《安甜傅天澤》[安甜傅天澤] - 第9章(2)

傅天澤聲音低沉磁性,像是黑夜中緩緩流淌的溪水,一點點全流進了安甜的心裏。
她的心再次被安撫了。
安甜緩緩側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手機鈴聲倏地響起。

第六十七章原諒

安甜愣了一下,連忙翻出手機。
竟然是黎母。
從出事之後,黎母就沒給她打過電話,她還以為黎母生了自己的氣。
安甜接起,乖乖地喊了聲:「媽。」
黎母的語氣意外地很溫柔:「淺淺,半決賽結束了?」
「嗯。」安甜點點頭,頭髮摩挲着手機,發出簌簌的聲音。
「本來那天深寒說你醒了我就想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但是深寒說你馬上要準備半決賽,讓我過幾天再打電話……你這孩子,這次真的是麻煩深寒了,要不是他正好去巴黎出差想見你遇上那檔子事,你可怎麼辦?」黎母說著,沒忍住又嘆了口氣。
聞言,安甜微微一怔,側眸看了眼傅天澤。
原來黎母沒給自己打電話,竟然是他叮囑的嗎……
「抱歉,媽,讓你擔心了。」安甜的語氣低下去,是真的覺得抱歉。
黎母也沒有斥責她,只是覺得後怕:「淺淺啊,你這樣讓媽媽什麼時候才能放下心來?你比完賽就趕緊回來吧,媽給你物色了幾個不錯的人選,你回來見見。」
安甜傻了眼。
這不就是相親的意思?
聽筒的聲音不大也不小,但車廂太安靜,傅天澤還是聽見了黎母的話。
他收緊了握着方向盤的手,眸底閃過一抹淡淡的冷光。
安甜很無奈地喊了句:「媽……」
黎母的語氣嚴厲起來:「怎麼,難道不找個人照顧你,你還要一輩子指望着靠你小叔了?」
安甜撇撇嘴,不敢頂嘴。
心裏卻在想,以前的傅天澤或許不願意,但現在的他可不一定這麼想了。
應付了兩句,安甜掛斷電話。
車子也到了傅天澤一早安排好的餐廳。
安甜下了車才發現是一間中餐廳。
無論是餐廳服務員還是餐廳裝潢,都讓她險些以為自己回到了國內。
在巴黎參加比賽的這些天,為了趕畫稿安甜都是和祁雲榭在酒店餐廳吃的,偶爾出去,去的也是西餐廳。
其實她早就對法國美食吃的有些膩味了。
而傅天澤是怎麼察覺到她的小心思的?
難道是中午那餐她只吃了一點?
好像從小到大,傅天澤總是能猜到她在想什麼,到底是什麼原因?
正恍神想着,走到餐廳門口的傅天澤發現人沒跟上來,轉過頭:「想什麼呢?」
安甜的思緒被扯回來,她搖搖頭,連忙小跑幾步跟上。
坐在餐廳里,傅天澤拿着菜單自顧自地對服務員說:「糖醋小排,上湯時蔬,清蒸鯽魚,再來份蝦仁蒸蛋。」
坐在對面的安甜聞言淡淡垂下睫羽。
都是她愛吃的菜……
又拿出這副很了解她的樣子。
服務員離開,安甜拿起手邊的水杯,輕輕抿了一口,語氣刻意的疏離:「這幾天麻煩小叔了。」
傅天澤捏着茶杯的手一頓,旋即送到嘴邊,嗓音低沉:「不麻煩。」
他更怕她不想麻煩自己。
從前為了保持距離,他故意推開安甜,保持兩人間的距離。
現在自己被她推開,才知道,原來這種感覺這麼痛苦。
菜一道道上來,傅天澤卻始終沒動筷子。
安甜夾了塊小排,見他不動,抬起眸:「你怎麼不吃,小叔?」
傅天澤將茶杯輕輕擱在桌子上:「我在想……」
「我該怎麼做,才能彌補之前對你的傷害,讓你原諒我。」

第六十八章放下

話落,安甜就被嘴裏小排的糖醋汁給嗆了一下。
她猛烈地咳了好幾下,臉頰染上了霏霏的紅。
傅天澤沒想到會讓她反應這麼大,把水杯遞了過去。
安甜喝了口水,喉間的那點細癢才消失。
可她卻不敢去看傅天澤的眼睛。
他還能冒出什麼讓她失色的話語來?
安甜想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吃飯,低下頭去夾了塊魚肉。
但傅天澤似乎並沒有打算略過的意思。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炙熱的目光安甜根本就不能忽視。
半晌,安甜終於是沒把那筷子魚肉放進嘴裏。
她放下筷子,深吸了口氣看向傅天澤:「小叔,我以為上次我說的很清楚了,關於曾經的那段感情都是我自作自受,既然我已經決定放下,請你也別放在心上。」
「淺淺。」傅天澤皺着眉,眼底似乎藏着波濤洶湧,「你不要跟我鬧脾氣,行嗎?」
安甜眉心一蹙:「我沒有鬧脾氣。」
「你根本就不喜歡祁雲榭,你也不會喜歡上別人。」傅天澤語氣不容置否。
可他的語氣卻讓安甜心底的情緒再也壓不住。
她猛地站起身,眉宇間隱隱透着點怒氣:「你怎麼就知道我不喜歡他?怎麼就知道我不會喜歡上別人?」
傅天澤定定地看着她:「因為我了解你。」
「別再說你了解我!」安甜情緒激動,瀕臨崩潰,「你了解我,就該知道以前的我想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卻不給,現在我不想要,你硬塞給我我也不要!」
「從三年前那個雨天之後,你就該明白,我和你的關係只剩下一種,小叔。」
安甜咬重最後兩個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傅天澤被她眼中明顯的厭惡給刺傷了。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淺淺,我身不由己,但你不能否認我對你的……」感情。
「既然已經身不由己了十幾年,就拜託小叔繼續身不由己下去。」安甜打斷他,從胸腔中擠出一口氣,坐回椅子,「我不想再討論這件事了。」
那種絕望的無力感再次席捲了傅天澤。
他要怎麼說,怎麼做,才能讓安甜接受自己不曾說出口、隱忍的愛?
就算他想說,她也不想聽。
喉間堵着的千言萬語,最後還是化作輕輕的一句——
「先吃飯吧,我不該提起的。」
安甜卻怔了一下。
記憶中,傅天澤從來沒有這樣退讓過,語氣也沒有帶過這樣淡淡的委屈。
她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緊。
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那天在醫院,祁雲榭躺在病床上,笑容苦澀地說:「淺淺,你還記得,白詩詩那天要傷害你的時候,你喊了誰的名字嗎?」
當時的安甜微微一怔:「我喊了誰嗎?」
祁雲榭強撐着那抹笑:「是他。」
他沒有說名字,可安甜還是恍悟,自己喊了傅天澤的名字。
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在最危急的時候,她脫口而出傅天澤。
祁雲榭的笑很蒼白,彷彿下一秒就要破碎:「淺淺,你沒有放下他。在你沒有徹底放下他之前,你不會愛上別人的。」
「包括我。」
思緒扯回,安甜看了傅天澤一眼。
半晌,她喉嚨微動。
「傅天澤,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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