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謝南景》[白玲謝南景] - 第9章(2)

撐起身子往浴室走去。
「不急,你遲早是我的。」
……
一室靜謐,陽光透過窗帘灑下星星點點。
白玲睡眼惺忪的靠坐在床頭,揉捏着發脹的前額,望向這個陌生的環境,她顰起眉頭,還有些懵。
所幸的是,她身上還穿着昨天那套黑色禮服,找到包里的手機,打開一看,才發現它早已被上百通電話和信息轟炸過了。
除了蘇彌,最多來電的還有江震輝,她的生父。
看來紙並沒有包住火,退婚的事,估計已經鬧到江家了。
她嘆了口氣,赤腳踩在地上,悄悄走出房間。
一轉身,就瞧見了書房裡的謝南景。
他坐在紅木書桌後,戴着細邊金絲眼鏡,手上繞着金絲楠木佛串,既禁慾,又矜貴。
寬厚的大掌不時翻動着桌上的書頁,仔細一聽,房間里還輕聲播放着心經。
白玲想,厲先生昨天為她解了圍,臨走前理應也該道一聲謝吧。
「叩叩叩。」輕輕的敲了敲門,她攥緊了手,有些不自在。
謝南景眉頭一皺,帶着不悅抬起頭,看見是白玲後,那雙桃花眼裡才慢慢浮出笑意。
「進。」
白玲點了點頭,走進書房,小心翼翼的開口,「厲先生,打擾了。謝謝您在酒會上幫了我,還收留了我一夜,昨晚沒…沒給您添麻煩吧?」
男人帶着不明的笑意,修長的指間緩慢的敲打着書桌,好像在回憶昨晚發生的事。
「是添了不少麻煩,江大小姐不記得了?」
白玲羞憤的捂着臉,她居然完全想不起酒會後的事了…真是罪過啊。
「實在抱歉。我…我好像,可能不太記得了。」
謝南景盯着她精緻的五官,還有略顯凌亂的捲髮,想起她酒醉後撩人的模樣,喉結不由得滾動了一下。
「咳,罷了,以後少喝點酒。」
「嗯,多謝厲先生提醒,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白玲心想,一定是這位厲先生氣場太強,否則自已怎麼在他面前,就像個小學雞似的。
她拘謹的捏住手腕,掌心一陣陌生的觸感,讓她不禁低下頭。
金剛翡翠念珠?
她瞳孔地震,謹慎的將它脫下來,給謝南景遞了過去。
「厲先生,這串念珠,物歸原主。」
謝南景餘光一瞥,沉聲說了句,「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來,說的話也是。」
「什…什麼意思?」白玲眉心輕蹙,眸光定在他臉上,遞過去的雙手騰空停住,有一種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的窘迫感。
「字面上的意思。」他面無表情,又把念珠推了回去。
白玲懵了,回想着謝南景酒會上說的話,好像也沒幾句啊,難道是…娶她?
她雙眼瞪得巨大,甩了甩自已胡思亂想的腦袋。
謝南景看透了她的想法,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我需要一個妻子,而你,好像也需要我。」
她抬起頭,帶着幾分猶疑。
「當眾退婚,傷了陸家的臉面,他們不會放過你。在我身邊,我保證,沒人敢動你。」
「那個,厲先生,我…我能考慮一下嗎?」
謝南景眸色深沉,專註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白玲知道男人正在打量着她,可在她的認知里,閃婚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良久,那帶着略微沙啞的嗓音再度在她耳邊響起。
「可以。」
白玲鬆了口氣,捏着手中的念珠,試圖冷靜下來。
男人重新靠在座椅上,慢條斯理的伸出一根手指,「一天時間。」
剛冷靜下來的心,瞬間又被提起。
耳邊回蕩着那不容質疑的語氣,她垂下眼瞼,咬了咬下唇,陷入了沉默。
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包里的手機卻在此時震動起來,低頭一看,是江震輝。
她直接把電話掐斷了,可過了幾秒,鈴聲又再度響起。
謝南景抬起眼眸,態度不冷不熱,「江小姐先接電話?」
「不必,我來這裡,就是想說一聲,我…要回去了,謝謝你收留了我一夜。」她再次掐斷通話,正欲轉身離開。
「等等。」
「嗯?」
她停住腳步,看着謝南景向她走來,打開一旁的收納櫃,拿出一雙一次性拖鞋,半蹲在她面前。
「地上涼。」
白玲呆在原地,腳踝還殘存着他指間的溫度。
「抱歉,這是我的私人地方,只有這個。」
「呃…謝…謝謝。」
臉上不自覺的漾起一抹紅暈,從小到大,她幾乎從未與男人如此親近。
謝南景低着頭,唇角微揚,看向她泛紅的耳根,他知道,這次不是醉酒,而是因為他。
「走吧,先到樓下把早餐吃了,一會兒我讓徐風送你回去。」
她紅着臉,可眼睛卻亮亮的,帶着虔誠的心向他鞠躬道謝,「厲先生,真的非常感謝你,信佛的人果然慈悲。」
她說了太多的謝,謝南景無奈的笑了笑,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裡的佛珠,薄唇微啟。
「江小姐不必謝我,我六根不凈,從一開始就對你圖謀不軌。」
──
白玲已經不記得自已是怎麼逃出北山莊園的,她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抱着手包蹲坐在大門處,發現自已竟然不小心被這個男人給撩到了。
不對勁,不對勁。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剛得到了一次教訓,她可不想受那愛情的苦。
她捋了捋耳邊的發,起身環顧四周,才發現莊園附近幾乎沒有車子經過,低頭看着腳上的一次性拖鞋,有些後悔剛才出逃的舉動。
「嗶嗶。」
鐵門緩緩打開,徐風在車上探着頭沖她喊道,「江小姐,這裡不好打車,少爺讓我送送你。」
車后座沒有看見謝南景的身影,她鬆了口氣,起身打開車門。
「徐特助,麻煩您將我送回江家吧。」
「好的。」
座駕勻速前行,白玲靠在座椅上,終於能靜下心給蘇彌報平安了。
瀰瀰,抱歉,讓你擔心了,我昨晚喝醉了,所以…
蘇彌幾乎秒回。
嗚嗚,你終於出現了,沒事就好,嚇死我了。
誒,不對,喝醉了?你昨晚不是跟着謝南景離開宴會的嗎?
嗯,去了他家。白玲如實相告。
什麼!!晚晚,你…你不會把謝南景給辦了吧?
打住,我們什麼都沒發生。
什麼都沒發生?不可能啊,怎麼會?看他那禁慾的樣子,應該是百八十年沒碰過女人,這…都帶回家了,不應該…如狼似虎?弄得你雙腿顫抖下不來床嗎?
白玲一臉黑線,扶了扶額。
瀰瀰,厲先生是正人君子。
可蘇彌卻一個勁的捶胸頓足。
啊…給我傳下去,謝南景他不行。
「噗嗤。」白玲直接笑出了聲,最後給蘇彌發了一個狗頭表情。
北山莊園距離江家並不遠,大約二十分鐘路程。
「江家到了。」
白玲打開車門,跟徐風道了聲謝。
「江小姐不必客氣,這都是我的份內事。」
兩人揮手告別。
白玲來到一扇鐵門前。
六年了,她抬起手摁響門鈴,心裏不知是何滋味。
「你好,請問…找誰?」老者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福伯,是我,我是慕晚。」
「慕晚?」福伯湊近一看,顫抖着雙手打開了一旁的人行通道。
「真的是大小姐,您…您終於回來了。」
白玲報以微笑回應,她想,福伯應該是這個家唯一希望她回來的人了吧。
「福伯,您近來身體可好?」
「好,大家都好。」
他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原本帶着歡喜的臉變得有些複雜。
「小姐,老爺他今天一早就在前廳發脾氣,您先別過去。」
「沒事,我就是專程回來找他的。」
福伯沒有說話,低着頭領在前面。
「爸,媽。我以後還怎麼活啊…嗚嗚嗚…」江欣然哭得梨花帶雨的跪在二人面前。
「震輝,她白玲想退婚還扯上我們欣然,在陸家的拍賣晚會上放出那樣的視頻,你說說,她究竟存的什麼心哪。」一旁濃妝艷抹的婦人也假意抹了把淚。
江震輝心疼壞了,扶起跪坐在地上的江欣然,然後摟着婦人安慰道。
「佩佩,欣然沒事,陸家那邊已經讓人封鎖消息了,視頻絕對不會傳出去的。」
江欣然眼神一厲,不會傳出去?那她跟亦鳴的關係豈不是也一併被封鎖了?
她不甘心,直接就往槍口上撞。
「爸,可姐姐她當眾退婚,不顧江家顏面,還惹惱了陸家,往後咱們家跟陸家的關係究竟…」
說到這事,江震輝果然瞬間暴怒。
「這個孽障,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咳咳咳…」
「哎呀,震輝,你要小心身體。都怪我,慕晚這些年都在國外,是我沒有好好關心過她,所以現在才鬧出了這樣的事。」
「佩佩,你就是心太軟。說到底還是慕情,在世的時候就天天守着佛堂,連女兒都不管,人死了還把責任推給你。」
「震輝…」秦佩趴在江震輝的胸膛,臉上儘是得意之色。
白玲早就站在門外,她攥緊了拳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徑直往屋裡走去。
「爸,佩姨。」
秦佩皺了皺眉頭,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佩姨,當她鐘點工么。
她從江震輝懷裡驚起,眼底的情緒瞬間轉變。✘ᒝ
「是…慕晚?震輝你看,是咱們慕晚終於回來了。」
江欣然也順勢打量了一番,目光停留在那雙一次性拖鞋上。
「咦,真是姐姐,不過…你怎麼穿着酒店的拖鞋?不會又跟誰去鬼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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