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氣泡水》[白桃氣泡水] - 第1章(2)

姿色。

陳硯似乎並不在意她的答案,簡單收拾了下,一行人便往台上走去,對方辯手已經就位,比賽即將開始,所以他們沒有再耽誤時間。

許以純便回到了觀眾席位,只剩下一個第一排角落的位置,許以純坐過去,正好可以看見青南大的辯論隊,或許是她的錯覺,台上的陳硯似乎看了自己一眼。

陳硯確實看她了,許以純在人群里很顯眼,淺栗色長發乖巧搭在耳後,耳尖靈動得如同精靈,腮紅撲在白皙小臉上很元氣,眼型圓潤眼尾微微垂着,一眼瞧上去就是犬系甜妹,連直播賽場的攝像師都特意給許以純留了兩個鏡頭。

他注意到許以純身上的紅色志願馬甲,認定她是大一新生被拉來當苦力的,不過陳硯很快收回了目光,低頭整理賽前準備的資料。

許以純習慣被人注意的眼神,她心無旁騖地聽着台上辯手自我介紹,剛要給夏喬發消息告訴她比賽開始了,對方就發來消息了。

——還順利嘛?見到陳硯沒?給我拍點照片。

許以純勾着唇,她好姐妹的任務自然是認真完成的,於是找好角度,雙指放大,對準陳硯。

正好到他自我介紹了。

「反方四辯陳硯攜青南大學辯論隊問候在場各位,大家下午好。」他聲線清冷帶着正氣,一字一句很有力,觀眾席紛紛鼓掌,他勾唇鞠躬謝禮,從容大方。

許以純將這段視頻發給了夏喬,對方看了後秒回。

——這麼帥,他不要命啦?

許以純知道她玩梗,忍不住笑了,手指劈里啪啦地敲着字回了幾條消息,然後認真聽辯手作答。

不知道後排誰嘀咕了句,「下雨了。」

許以純心下一慌,她沒有帶傘,看向窗外,雨滴密如線從空中落下,玻璃窗戶變得濕漉漉的模糊。

這場辯論也開始得像窗外那場大雨一樣激烈展開。

「當一個社會內卷到你病了才能醒悟過來的時候,這難道不是有問題嗎?」正方辯手首先拋出觀點,接着用實例問題佐證觀點。

正方是京市的京北大,也是國內出名的頂流高等學府,實力自然和青南大不分上下,許以純聽後點頭,將自己帶入反方思考如何回應。

「創造了基層民主自治,越來越完善的價值。」剛剛台下還和宋言嬉皮笑臉的劉浩作為一辯起身發言,認真的模樣判若兩人,劉浩不緊不慢落落大方,他也是同樣舉例反壓對面,說完台下議論紛紛,引起觀眾的附和。

許以純聽後一愣,又點頭,還是很有道理。

「對方如果否認學術貶值是個問題,那為什麼2005起我國開始大力發展起職業教育?」正方再次發問。

「我並不認為那是學術價值的貶值,我認為那叫學術價值的回歸。」宋言起身作答。

雙方不急不躁,紛紛拋出自己的立場,許以純頓時感覺自己就像個牆頭草。

剛開始大家有來有回還算和平,比賽進入到中後期,雙方僵持不下,便是最激烈地自由辯論,許以純托腮盯着台上各個嘴劈里啪啦冒出的犀利言語很是佩服,她算是真正聽下去這一場辯論了,不過反方三辯的陳硯還是寡言,讓許以純有些失望。

許以純本以為這下會是陳硯的主場,畢竟當初辯綜上嘴戰四方的印象還留存在她心中。

她注意到陳硯用筆飛速在紙上記錄著什麼,還時不時點頭,然後皺眉,又加了幾筆,像是籌備着什麼。

終於在正方舉出觀點折服在場所有觀眾,甚至連裁判也微笑點頭,反方辯友沉默三秒的時候,陳硯搶過了話筒,宋言和劉浩紛紛抬頭像是看救世主一樣看向陳硯。

「本次辯題結論的前提是什麼,是社會觀念不先改變,是高考體制不改變,對嗎?」陳硯平靜道,遊刃有餘的態度讓許以純猜測到他一會得放大招。

「那你有什麼資格讓他不內卷,你有什麼能力讓他放棄?」他提高音量,一字一句砸進在場所有人的心。

「在場的你沒卷過嗎?」他看向在場觀眾,試圖引起眾人的肯定,吐字清楚,說話沉穩有力每一個字都擊在了觀眾的心上,「你認為你高考前的努力奮鬥是浪費時間嗎?」

台下觀眾紛紛搖頭,不管是青南大還是京北大都是多少人擠破腦袋都考不進的頂流學府,自然少不了努力奮鬥的,要是說內卷,在場沒人卷過肯定不信。

「蛋糕放在你面前沒辦法分到的時候,你有說過不內卷嗎?你說小鎮做題家,你說崗位學歷不符,你把眼光放在了不該內卷,你就看不到分配體制出現的問題,難道我們內卷不是為了把資源做大?」陳硯直了直身子,聲音溫和了些,他語速適中,看似快但又讓每句話可以很好地聽清,剛剛做的那些筆記似乎牢記在心,他根本就沒有低頭看過。

緊接着,陳硯沒有停嘴,他說出了社會熱點發生過的實例極大程度下擁有強大的說服力拋給對方,正辯四人交換眼神,站出一個和陳硯對峙。

顯然對方處於弱勢,陳硯不饒人,逮到一處突破口死咬着不放。

最後倒計時結束了,陳硯卡點結束髮言。

他說完後,鞠躬放下話筒,坐回席位摘下眼鏡,深呼吸讓氣息穩定,汗漬沾染白色襯衫留下陰影,額間的碎發也黏在一起,倒是那張清冷的面容依舊平淡,但脖頸銜接耳垂出凸起青筋暴露了剛剛辯論時的激烈。

全場安靜了幾秒後,頓時掌聲四起。

許以純緩過神才感覺自己有被震撼到,她被陳硯的話代入了自己高三快答案的那段時間。

漆黑的夜裡挑燈夜讀,沒有人逼迫自己,也沒有意識到所謂的內卷,眼裡只有理想的光芒照耀,她回想起剛開始認定的不該內卷,現在已經動搖,一個努力的人是不會接受自己努力都是徒勞的事實。

產生共鳴的人往往會心跳加速,逐漸激動,許以純感覺眼眶有些發熱,她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子,頓時知道自己淚失禁的體質又犯病了,拿出紙巾擦了擦眼淚,還未平復心情,夏喬的電話打過來了。

「快結束了嗎?要到vx了嗎?我準備去找你了!」夏喬開心的聲音在電話那邊傳來。

「我…….嗚嗚嗚,我…….」許以純顫抖着身體,想講出一句完整的話都難。

「許以純,你別和我說你看個辯論賽把自己看哭了?」夏喬難以置信。

台上發完言的陳硯漫不經心地擰着礦泉水瓶,他仰起頭往喉嚨里灌水,餘光瞥見了人群中哭得梨花帶雨的許以純,一時間,陳硯微微皺眉,拿起剛剛發言稿子,看了好幾遍都不覺得有問題。

對方辯友都沒哭,她哭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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