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
周沉禹別開目光，「沒。」
再看下去，就忍不住了。
白衣童笑了一下，「你又害羞了？」
「沒。」周沉禹的聲音放得極輕。
白衣童不知何時那隻小手攀到了「少年」胸膛：「那這樣呢？」
一股涼意貼着周沉禹的胸懷，登時，沒了動靜。
白衣童又摸了兩下，「說真的，你這身材真的很像我前夫。」

第15章 贖身
「前夫？」
她還真是不避諱？
周沉禹裝作驚訝，「沒想到姐姐這麼年輕，居然結過婚。」
「我二十歲那年就結婚了，我跟他在一起三年了，前陣子才離婚。」白衣童音色干啞，悄然收回放在少年身體上的手，神色感傷。
周沉禹以為她是因為離開他心傷難過，抬手撫上她瘦弱的肩膀，輕輕地拍了拍。
嘴硬罷了，這個女人終究是捨不得他的。
下一秒，白衣童幽怨的心聲被周沉禹竊聽到，轉折太突然，他的動作僵了一下。
『浪費我三年青春呢，想想就肉疼，害得我現在都沒有正經談過一段戀愛。』
那展開的五根手指猝然捏緊，他閉上眼，微微嘆氣，將呼之欲出的怒氣硬生生地壓了回去。
周沉禹暗自咬牙：真想掐死她。
「你呢？你多大了。」白衣童朝着他的方向仰起頭，一旁的側臉擠出了一個小酒窩。
黑色絲帶的映襯下，魅惑中凝了兩分嬌俏。
不作，很自然。
周沉禹直愣愣地盯着她，心底那股子鬱氣在女人的笑容中漸漸消散，晃過神，他隨口胡扯了一個年齡：「我……十九。」
「十九哦～」白衣童若有所思地垂下頭，掰着手指頭算，「我今年二十三，你十九，比我小了四歲。」
『十九，成年了，可以吃了。』
周沉禹眉頭微皺，就這麼喜歡嫩的？
「弟弟，你身材那麼好，是體校的嗎？」白衣童的手又開始不老實了，伸出指尖戳了戳周沉禹的腹肌。
『硬邦邦的。』
周沉禹下意識點頭：「是。」
「那你很窮嗎？為什麼ᵚᵚʸ要來這裡工作。」白衣童微微欠身，把胳膊支在膝蓋上，雙手撐着臉，漫不經心地問。
「嗯，很窮，我從小父母就去世了。」
少年語氣淡淡的，很平靜的敘述，也不覺得這樣會傷及自尊。
周沉禹始終記得沈逸的叮囑：「記住，一定塑造一個清貧形象，要把自己說得慘一點，比如父母雙亡，從小家庭環境就不好什麼的。」
「白衣童從小就經歷過這些，你跟她說這個，她很容易共情的，以後來這，疼你的次數自然就多了。」
回過神，他笑了一下，「其實，姐姐，今天來見你，我穿的是我最好的衣服。」
淡薄的語氣中透着幾分苦澀，周沉禹化悲慘為極致，成功地引起了白衣童的同情。
白衣童神色微愣，心裏呢喃『原來他這麼慘啊。』
「你……你是孤兒嗎？」
「不是。」周沉禹睜着眼睛繼續瞎編：「我還算幸運，有爺爺奶奶照顧。」
「不過，我爺爺最近住院了，生了很嚴重的病，所以我才來這裡……」他頓了一下，極具嘲諷意味地扯動唇角，「姐姐你說我是不是個災星啊。」
周沉禹似完全投入到角色中，語氣哀傷婉轉，甚至從眼角擠出一滴淚，剛好落在了白衣童的手心上。
感受着突然的濕意，白衣童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心跳的節奏空了一拍『他是哭了嗎？』
她開始陷入自責中，『早知道，你那麼慘，我剛才就不調戲你了。』
聯想到周沉禹身上的悲慘遭遇，她竟然也情不自禁的落了淚，沾**黑色眼罩，順着臉頰處緩緩流出。
「姐姐，別哭，為我這種人，不值得。」周沉禹指尖輕柔地拭去她臉頰處的那一抹濕熱。
沈逸說的果然沒錯，白衣童很容易地就對他這個「陌生人」產生了共情。
白衣童倏地抓住周沉禹的手，攥得緊緊的。
她此刻只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他，他明明應該是風光霽月的少年，本是最好的青春年華，卻陷在這污泥之處，沾染風月。
白衣童越想心越痛，『不行，我不能讓他像曾經的我一樣。』
像她一樣，什麼像她一樣？
周沉禹眉心一跳，他自認白衣童跟着他這幾年，沒受過什麼傷害，難道是在他們結婚之前發生過什麼？
白衣童抽噎一聲：「你管他們借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