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語瑤靳天寒》[白語瑤靳天寒] - 白語瑤靳天寒第8章(2)

上輾轉反側。
她望着床頭柜上的手機好一會兒後,伸手拿了過來。
打開微信後,卻看到了許久都沒有發過朋友圈的靳天寒的一條動態。
白語瑤眸色一滯。
猶豫了幾秒後終於是忍不住點開了。
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張刺目的照片——靳天寒和唐薇的婚紗照!
第四章 一對瘋子拿着手機的手微微發顫,白語瑤看着朋友圈下的一眾祝福,喉嚨哽咽。
這一刻,她真正明白自己和靳天寒的曾經已經是過去時。
再想起傍晚看到的名叫書然的孩子,她的手不由覆上小腹,眼眶酸澀。
曾幾何時,她也有過女兒。
但是女兒一出生便夭折了,她都沒來得及見上一面。
女兒離開後不久,靳天寒便提出了離婚。
這一夜,白語瑤睡得比往常更不安穩。
夢裡,她抱着已經死去的孩子,看着靳天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自己……在從噩夢中掙脫時,外面還是漆黑一片。
白語瑤木然地伸出手摸了摸臉,冰涼而又濕潤。
清晨。
白語瑤正在洗漱,沈母拿着手機忽然走了過來,滿口質問:「這些比賽參賽員怎麼都變成了唐薇?」
聞言,她擦了把臉,目光黯淡:「是公司的安排。」
沈母當即變了臉:「他們怎麼能取消你的比賽,你可是剛給他們拿下世錦賽的冠軍。」
說著就憤憤地準備去公司:「我現在就去找你們老闆,讓他給個說法!」
沈母素來強勢,肯定是咽不下這口氣。
白語瑤喉間一哽,低聲道:「不用去找了,老闆說我沒有一個完美的家庭,還離異,和花滑的貴族形象不符。」
聽了這話,沈母腳步頓住,愣在了原地。
白語瑤面帶失落地從她身旁走過,出了家門。
下了樓,她仰頭看着如柳絮般的雪花靜靜飄落。
一聲沉嘆後,白語瑤腳步一轉,朝與訓練場相反的方向走去。
墓園。
一塊小小的,連個照片也沒有的墓地就是她女兒長眠之地。
白語瑤將一束雛菊輕輕地放在墓碑前,低喃着:「寶寶,你知道嗎?
你有個哥哥或者弟弟了……」「他長得很好看,很像你爸爸。
只可惜你沒能長大,不然一定也很好看。」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多了些許哭腔。
白語瑤坐在墓碑旁,看着紛紛揚揚的雪花,自言自語:「寶寶,你說如果當初你沒有出事,他還會離開我們嗎?」
話落,她眼眶一紅。
也許這個問題在昨天靳天寒的背影里就有了答案……白語瑤不知道呆坐了多久,直到口袋裡的手機鈴聲劇烈響起,才打破了周圍的寂靜。
她拿出手機一看,是靳天寒打來的。
在疑惑中,她按下了接聽鍵。
「接你媽回去!」
冰冷的聲音頃刻從手機中刺了出來。
白語瑤一怔,一時沒反應過來。
直到想起早上和沈母說的話,才明白靳天寒話里的意思。
她忙起身離開了墓園,打車去了靳天寒家裡。
琴灣別墅。
的士在門口停了下來,白語瑤還沒下車,便看見沈母站在門口。
她就像個潑婦一樣指着裡頭破口大罵:「靳天寒,你這個負心漢!
你害我女兒失去孩子,還不負責的離婚,你有沒有良心!
你現在必須和我女兒復婚!」
白語瑤忙跑了過去,拉住她:「媽,別鬧了,我們回去吧。」
說話間,她便看見靳天寒和唐薇站在門口。
唐薇挽着靳天寒的手,厲色責問:「白語瑤,我們都是成年人,你自己想和言書複合,讓阿姨過來吵鬧是什麼意思?」
白語瑤自知理虧,硬着頭皮道歉:「對不起,我馬上帶我媽走。」
然而,沒等她將人拉走,沈母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你個沒用的死丫頭,她搶你男朋友,你給她道什麼歉?」
左臉火辣辣的疼痛伴隨着沈母尖銳的痛斥,讓白語瑤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覺自己狼狽至極。
她紅着眼看着沈母:「當初不是你以死相逼,要我和他離婚的嗎?
現在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也請您看清現實!」
見沈母仍舊不死心,還想開口,白語瑤又道:「十多年前,您逼死了我爸,現在還想逼死我嗎?」
聞言,沈母面色一僵,說不出話了。
白語瑤拽着她往的士走去。
轉身間,她忽然聽見身後靳天寒對他兒子說:「沒事了,就是一對瘋子。」
第五章 婚禮請柬坐在車上,白語瑤耳畔彷彿還回蕩着靳天寒那句話。
喉間的苦澀也漸漸漫延到了心底。
而一旁的沈母卻還在不停地數落着她,罵她沒用,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
白語瑤望着車窗外,聽着辱罵聲,十幾年前除夕夜的記憶不知不覺地在腦海中浮現。
那天,家裡的親戚朋友都在。
沈父坐在客廳,沈母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指着他的臉,數落他無能……白語瑤還記得,那天夜裡雪下得特別大,也特別冷。
次日,她是在沈母撕心裂肺的哭聲中醒來的。
沈父去世了,他喝下了一整瓶的農藥。
從那以後,她童年唯一的溫暖,沒了……視線漸漸模糊,白語瑤緊抿着唇,竭力讓自己忘記那些悲痛的回憶。
都說時間可以治癒一切,可有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癒,而有的人一生都在治癒童年。
如今,她還需要治癒被背叛的痛!
或許是因為靳天寒造成的打擊,白語瑤在訓練場更加拚命。
她只有靠這種方式才能緩解以往的傷痛。
這天,白語瑤如同往常一樣第一個到了訓練場。
練習很久後,忽然看見靳天寒和唐薇牽着許書然走進訓練場。
她眼神一滯。
不過幾秒的遲疑就讓她不慎摔倒,隨着「嘭」的一聲,腿骨處劇烈的疼痛讓她倒吸了口涼氣。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白語瑤。
LJ這是她第一次摔得這麼重,她只覺骨頭都好像碎裂了一樣。
「沒事吧?」
唐薇走過來,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白語瑤忍痛爬起來,沒有發現自己此時臉蒼白的可怕。
她看了眼唐薇,視線落在不遠處冷眼旁觀的靳天寒身上,僵硬開口:「沒事。」
說著,她緊咬着牙關,換下冰刀鞋後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這時,一隻小手又把她給拉住了。
白語瑤轉頭看去,竟是許書然。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創可貼遞到她的面前。
白語瑤愣住,一時忘記了腿上的疼痛。
靳天寒眸色微變,他幾步就走到許書然身邊,將他拉至身後:「她們滑冰摔跤是常事,不需要創可貼。」
話落,他突然將一張新婚請柬遞了過來。
「除夕前一天婚禮。」
白語瑤眼眸一震。
那骨節分明的手中紅色太過刺眼,讓她難以接過。
「我現在已經有家庭有孩子,你出席,算是對我們過去的和解。」
靳天寒將請柬直接塞進了白語瑤手裡。
手中薄薄的一張請柬重如千金,白語瑤看了一眼靳天寒,目光又落在他身後的許書然身上。
她啞聲開口:「和解前,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我喜歡過你,不過,僅僅是喜歡。」
一句話打破了曾經白語瑤無數的幻想,也解釋了他為何會背叛自己……白語瑤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的訓練場。
她的腿很痛,但遠不及心的痛。
遠處,蕭洛羽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他終於忍不住走了過去:「心死了嗎?」
白語瑤看向他,沒有說話,然面色如紙煞白。
蕭洛羽眸色一緊:「走,我帶你去醫院。」
他伸手想要握住那微顫的手,準備帶她離開。
白語瑤卻躲開了,只是輕輕說了句謝謝,便轉身迎着風雪離開了。
雪落滿頭,冷風像是刀子般刮在她的臉上。
白語瑤邁着沉重的腿,一步步在雪中走着。
她對自己的身體很清楚,早在兩個月前,醫生就已經說過了。
「職業傷病過重,不建議繼續比賽。」
第六章 體面從沈父去世後,白語瑤就很少去醫院,更少吃藥。
恐懼早已在她心裏深深地紮下了根……幾天後。
年底花滑大獎賽結束,唐薇拿下了第二名的成績。
同時,公司也宣布唐薇將取代白語瑤參加最重要的洲際比賽。
場外的白語瑤怔怔地看着被記者簇擁着的唐薇。
她辛苦多年才得到這次機會,竟然就這麼被唐薇給奪走了……白語瑤心有不甘,找蕭洛羽詢問。
而蕭洛羽只說:「這事不是我決定,你應該找靳天寒。」
聞言,白語瑤一怔。
見她失神的模樣,蕭洛羽慢慢走上前,語氣似警似勸:「在花滑的江湖裡,技巧並不佔第一,你得罪了靳天寒,想要抽身,嫁給我是最好的選擇。」
白語瑤眸色微變,喉嚨發澀。
她看着蕭洛羽,緊握着拳:「我不信,花滑沒有我的一席之地。」
言罷,她轉身離開。
一個普通家庭很難培養出一名花滑選手。
因為在冰上的每一秒都是鈔票在燃燒!
離開了比賽場,白語瑤給靳天寒打了個電話。
「我們見一面吧。」
電話那頭,靳天寒語氣有絲不耐:「沒時間。」
「那在電話里說,你為什麼要把我的參賽資格給唐薇?」
白語瑤儘力掩去聲音中夾雜的幾許委屈。
靳天寒嗤笑道:「唐薇是我未婚妻,我在職場給她提供便利,理所應當。」
「可你…殪崋…」話還未說完,電話中清冷的聲音又傳了來。
「你年許也不小了,讓你參加,你真能奪冠?」
白語瑤心底狠狠一抽,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
靳天寒繼續道:「你的病例我已經看過了,現在退役,你能留下最好的體面。」
聽起來像是在為她着想,但每個字都充滿了冷厲的寒意。
白語瑤第一次覺得靳天寒是那麼陌生。
電話早已被掛斷,她卻還獃獃地站在原地,任由冬風刮著她的臉。
遠處的熒屏上,正在播放着靳天寒和唐薇即將結婚的新聞。
女主持人說靳天寒特意為唐薇買下了一座島,還送給她一顆價值連城的鑽戒……白語瑤仰着頭看着,眼底刺痛的讓她眼尾泛紅。
曾經她和靳天寒在一起時,許家沒有人歡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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