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語瑤靳天寒》[白語瑤靳天寒] - 第6章

空氣好像都因沈母的話徹底凝結了。
白語瑤泛紅的眼中滿是震驚。
她不敢相信這是她親生母親能說出來的話。
「你走前可以寫封遺書,告訴所有人,你沒犯罪,這樣你還是花樣女王。」
沈母留下這句像是給她指了條明路的話便離開了。
等白語瑤回神過來,周遭又成了一片死寂。
她緊握着瓶子,僵硬地走回了房間。
腦海中,沈父離開時的場景再次浮現……
白語瑤哽咽着看着手裡不過巴掌大的瓶子,心如刀絞。
這時手機忽然一響,她拿起一看,是靳天寒發來的一條短訊。
是一張照片,上面靳天寒、唐薇和許書然的全家福。
白語瑤只覺眼底一刺,險些落了淚。
而後唐薇的語音消息忽然傳來。
「白語瑤,你也別怪我誣陷你,你知道我為了得到言書籌划了多久嗎?我現在好不容易才得到他,我絕對不會讓你破壞我們的幸福!」
「言書說等我腿好了,他就帶我和書然出國,你就好好待在監獄老死一生吧!」
「對了,你看到網上的罵聲沒有,我也覺得你應該像他們說的一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三條語音,充滿着一個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嘲諷和唾棄。
白語瑤臉色瞬時一白。
她忽然覺得自己執着的八年就像個笑話。
微顫的手緩緩扭開瓶蓋,白語瑤看着手中的葯,心一橫,仰頭喝下。
葯入口中,如同燃起了熊熊大火,一路灼燒到胃裡。
她猛地從沙發上跌落,掙扎着拿出一直藏着的全家福。看着照片上小小的自己,還有一旁的父母,白語瑤熱淚盈眶。
「爸,你知道嗎?我除了怨媽所做的事,也怨你,怨你懦弱,膽怯……怨你不負責任,拋下我……」
她竭力忍着喉中的刺痛,含淚說著:「我有時候在想,如果你還在,我的境況會不會有所不同。」
疼痛如滔天的巨浪向白語瑤撲來,她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應該不會……因為,我,我和你一樣……都是膽怯的人……」
鮮血開始從唇角滲出,血線漸漸擴大,染紅了她淺藍色的上衣。
白語瑤看着手中的殷紅,一片混亂的意識里,她想起了沈母和唐薇的話。
赴死的心突然多了絲不甘。
她不能就這麼死了……
白語瑤艱難地抬起手,抹去下顎的血,按下手機的視頻錄製鍵。
對着手機攝像頭,她顫抖地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地解釋。
「我沒有墮胎,我女兒一出生就夭折了,我愛她……也很想她,所以我要去陪她了……」
「還有……我從五歲就開始學習……滑冰,能成為花滑選手,一直都是靠我自己……」
氣血翻湧,白語瑤猛地吐出一口血。
屏幕上頃刻像是展開了幾朵鮮紅的梅花。
「最後,我想說,我沒有害唐薇……我用我的命……和視頻做證明……」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連再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白語瑤強睜着眼,將視頻保存,再把之前唐薇發給自己的語音一同錄製了下來。
再將兩個視頻一同定時在開庭當天九點,發佈了各大媒體。
這樣,她也算走的清清白白。
做完一切,白語瑤再也沒了力氣。
手機從手裡緩緩落下,她整個人也轟然倒地……
這一夜,大雪紛飛,掩蓋了一切罪惡。
琴灣別墅。
靳天寒坐在書房,原本平靜的心卻莫名地煩悶起來。
他打開一個抽屜,看着滿屜白語瑤的照片,心情複雜。
八年前,沈母將才出生的嬰兒直接丟進他懷裡,聲音尖利:「我女兒以後可是要成為花樣女王的,孩子她說不要了,做死胎處理!」
往事一閃而過,讓靳天寒眼底多了絲慍色。
他將抽屜狠狠關上,眸色駭人。
許書然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旁,目不轉睛地看着他。
靳天寒看着他那雙和白語瑤一模一樣的眼睛,伸手將他抱進懷內,低喃道:「如果你媽沒那麼壞該多好。」
次日。
開庭後,被告方只坐着代理律師,不見白語瑤。
靳天寒神情冷然,他沒想到白語瑤到現在還要逃避責任。
直到一審結束,他與一眾檢察官走出了法院。
外面等候多時的記者一擁而上。
記者們拿着話筒將靳天寒堵得寸步難行。
「許先生,您知道您的前妻自殺身亡了嗎?」
聞言,靳天寒愣住了。
接着,他就見記者舉起一個正在播放視頻的手機。
視頻里,白語瑤滿嘴鮮血,紅紅的眼眶中滿是淚水。
「我沒有墮胎,我女兒一出生就夭折了,我愛她……也很想她,所以我要去陪她了……」

第十二章消失在這個世界

不過幾寸的畫面,卻讓靳天寒整個人都怔住了。
又一個記者站了出來,將話筒置於他面前:「您知道您未婚妻誣陷白語瑤,還慫恿她去死嗎?」
說完,他按下錄音播放鍵,唐薇的聲音從裏面傳出。
「白語瑤,你也別怪我誣陷你,你知道我為了得到言書籌划了多久嗎?我現在好不容易才得到他,我絕對不會讓你破壞我們的幸福!」
「對了,你看到網上的罵聲沒有,我也覺得你應該像他們說的一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刻薄狠毒的話如針刺進了靳天寒的耳膜。
他面色一白,緊縮的瞳孔微顫着。
對於四周記者們的「逼問」,他好像完全聽不見。
幾秒後,靳天寒猛地推開人群,步伐匆匆地奔向路旁的車。
記者還沒來得及去追問,車子已經極快地離去。
車窗外的景物如流水而過,靳天寒眼尾漸漸泛起了紅意。
白語瑤那垂死的聲音彷彿還回蕩在耳邊。
為什麼她說女兒剛出生就夭折了?她生下來的明明是個男孩,還是她說不想要了的。
而且她還否認了傷害唐薇的事情……
一連串的疑問和白語瑤那蒼白的臉如同一團亂麻糾纏在他的心上。
直到把車停在沈家門口,靳天寒才下了車,便見沈母挽着一個男人的手走了出來。
他們說說笑笑的,好像根本不知道或者不在乎白語瑤的生死。
沈母見靳天寒站在幾步外,臉上的笑頓時消失了。
「你來幹什麼?」她語氣不善地問了句。
靳天寒睨了那男人一眼:「白語瑤呢?」
聽見他問白語瑤,沈母的眼中頓時聚起幾許怒意:「我辛苦半輩子培養出來的人就被你和那女人毀了,你還好意思來問我?」
聞言,靳天寒緊皺起眉。
沈母在乎的始終都是那些名利,看來他是問錯人了。
他轉過身,正要坐進車裡時,沈母忽然叫住他:「如果你們不在三天之內恢復嘉禾的名譽,我就把從前的事情都捅了出來,大家都別好過。」
靳天寒轉過身,看着疾言厲色的沈母,只覺可笑。
他冷嗤道:「您是為了她的名譽,還是為了您的面子?」
「你!」沈母怒目圓睜地瞪着他,「不是你們玩陰的,嘉禾能走到那一步嗎?」
靳天寒眸色一暗,呼吸微沉。
他掃了身後兩人幾眼後陰沉着臉坐進了車子里。
看着車漸漸駛離視線,沈母仍然怒氣未消,一旁始終沉默的董輝問道:「嘉禾怎麼樣了?」
沈母抿抿唇,並沒有回答。
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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