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人當然越來越好。」
武丹儀添了茶，又將罐子放回去。
沈宴唇邊揚起淺薄的笑意，聲音也帶了點蠱惑：「過來。」
武丹儀不明所以，放下茶罐就跑到他身邊去。
沈宴將她抱在自己的腿上，給她看下一封奏章：「沈離還在大月國，不過他如今依附蕭白，天下通緝，不足為據。恐怕這輩子都要死在異國他鄉。倒是草原部落，又要與大景開戰了。」
武丹儀覺得自己不該聽這些朝政，但沈宴都沒說什麼，她當然也不會說什麼。
「讓我爹回來？」武丹儀道。
沈宴笑了：「大景又不是只有你爹一個武將，他當初去了北地，幾年過去，好容易重新站穩根基，何必回到祁連山那邊。」
「朕只是覺得，他們開戰的理由頗為有趣。」他直接將奏章遞給了武丹儀。
武丹儀看過去，理由居然是她這位大楚公主，和大景皇帝的婚約。
顯然，只是個借口罷了。
「又要生靈塗炭了。」武丹儀聲音中有些低落。
她再翻一頁，看到了草原部落的條件。
將大楚四公主送還，即可議和。
武丹儀：……
「那豈不是說，我們只要一成親，就要開戰？」武丹儀問。
兵戈相見，受苦的總是百姓。
為了兩國和平，就連皇室之女，也免不得被送去和親，更何況是她這樣一個，原本就已經嫁到草原部落的人。
他已經不是從前的沈宴了，他背負大景天下，卻仍然選擇留下她，將成婚的消息傳到各處。
武丹儀覺得自己好像史書中的禍國妖女。
「我……」武丹儀十分猶豫。
沈宴一看她這副樣子，便知道她想多了，他捏一捏武丹儀的臉：「該打的仗，不會因為一個女子的犧牲就不打。不該打的仗，也不會因為一個女子不願犧牲，就打起來。」
「我給你看這個，是覺得你那個大楚皇帝爹可能會反悔，你得提前做好應對才是。」
武丹儀看着他，原來是這樣嗎？
那她倒沒什麼不好應對的。
反正這也不是她親爹。
她完全可以不聽他的話。
「知道了。」武丹儀道。
沈宴揉揉她的手腕，又摸到了一處牙印，頓時有些心疼。
他咬了這麼多嗎？他自己都不記得。
「我給你上藥。」他將武丹儀放到地上。
「不用了，就這麼點傷口，都沒出血，長兩天就好了。」武丹儀說著，掀開衣袖，給他看手臂上幾乎消失的牙印。
「這個是回來的路上咬的，不是也好了嗎？」
上藥多麻煩。
沈宴的手指撫過那個牙印，心中總有些顫抖。
她在這裡，他就總是無法靜下心來，總想做點什麼。
四年了，他確實很想念她，現在她站在自己面前，他也還是想念她。
好像只有把她揉碎了，按進自己胸口，才能緩解這種蝕骨的思念。
他忽然拂袖，將桌上的奏章全都掃到地上。
武丹儀驚呼一聲，已經被他抱着放上了桌子。
「欠我的思念，總該補回來。」沈宴低頭，將她的雙手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