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得很，比我還多喝了兩杯。」
昨晚親眼見證他康復的同僚都表示不敢置信。
「興許是迴光返照。」有其他官員猜測道。
大夥覺得有道理，都為他惋惜不已。
嘉和帝驟然失去肱骨之臣，坐在龍椅上許久沒能緩過神，大臣們紛紛勸他節哀，當以龍體為重。
嘉和帝無心再議朝事，下令退朝，與宋擘去了御書房，並命人速速去傳裴令來見。
裴令來時，帶來了關於劉致遠死因最詳細的調查結果。
嘉和帝聽聞劉致遠前一天晚上曾經去過昭陽長公主墳前，頓時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他去那裡做什麼？」嘉和帝把目光投向宋擘，「你的人難道沒發現他？」
宋擘穿着厚厚的朝服，雙手攏在袖中，尚未入冬，他已然全副過冬的裝扮。
「回陛下，自從裴督公處理了那幾個祭拜的官員後，近日西郊那邊已無人踏足，許是守墓的人因此而生了懶惰之心。」
他輕咳幾聲，緩了緩才又道：「但不管怎樣都是臣的失職，臣會妥善處置的。」
嘉和帝面色有些不悅，終是念在他弱不禁風的身體，沒有多加責備。
「天涼了，你自個也要注意，朕已經失去一個臂膀，你可不能再出事。」
「謝陛**恤。」宋擘道，轉而又問裴令，「不知裴大人可有查過劉大人去西郊的原因？」
「時間匆忙，咱家忙着來見陛下，沒來得及詳查，只隱約聽劉夫人說了一嘴，好像是和裴郎中談話之後才決定去的。」裴令道。
嘉和帝騰地坐直了身子：「去拿那個郎中，好好地審，看看他都和劉致遠說了什麼。」
「陛下莫急，臣已經讓人去了。」裴令道。
嘉和帝神情鬆緩，頷首道：「還是你最讓朕放心。」
「謝陛下信任。」裴令道。
「你去吧，審出結果速速來報。」嘉和帝擺手道。
「是。」裴令領命而去，緋紅的衣襟帶起一陣風。
宋擘往旁邊站了站，十指在袖中握緊。
陛下如今對裴令越發倚重了，假以時日，這朝堂怕是要成為閹黨的天下。
與此同時，女學北牆的竹林里，賀之舟也正在向梁若昭回稟消息。
「劉致遠已死，假扮裴郎中和公主的人已妥善安置，只要他們不懷疑到秘釀鴨，基本上不會有事。」
「秘釀鴨？」梁若昭笑起來，「秘釀鴨有什麼好懷疑的，劉家的人全都吃了，怎麼偏就死他一個。」
說著順手摺了一枝竹子拿在手裡玩，又道：「誰讓他不喜歡吃甜食，死了活該！」
賀之舟垂着頭，眼角餘光瞥見她唇角那抹冷笑，不覺心頭一凜。
儘管小姐早在和他交心的時候，就已經顯露出與年齡不符的殺氣，但他仍然不能將這個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小姑娘和殺人者聯繫在一起。
不過他並不在意，他也不想知道小姐為什麼要殺這些人，他只知道小姐答應過他，要幫他殺了一個大奸臣為他妹妹報仇。
「小姐，接下來我們做什麼？」他恭敬問道。
梁若昭摘下竹葉當飛鏢甩着玩，淡淡道：「留意朝堂的動靜，等楊述供出一個替死鬼，就送他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