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晗晗衛景覆》[薄晗晗衛景覆] - 第6章

衛景覆腳步沒停。
眼看他要走出去,薄晗晗猛地追上前拽住他,一雙眼裡滿是熱淚。
「就是為了許珞西嗎?就因為你愛她,就要拿我,拿晴薈撒氣嗎?你明知道,晴薈對我有多重要……」
衛景覆回望的目光里滿是冷冽:「西西是我的未婚妻,汎海未來的總裁夫人,自然不能受委屈。至於你……」
他頓了下,隨後一根一根掰開薄晗晗的手指,「跟我有什麼關係。」
衛景覆說的坦然,也如一把刀直直捅進薄晗晗的心。
她臉色微白,獃滯的站在原地,像失去了靈魂的木偶,無人在意。
滾燙的淚流了滿面。
這是繼五年前和衛景覆分手,薄晗晗第一次哭。
不知過了多久,眼淚哭到乾涸。
她才收拾好情緒來到公司,衛景覆不肯放過晴薈,她必須另尋辦法。
可從上電梯開始,所有員工看來的目光都奇奇怪怪的。
薄晗晗心驀地一沉,總覺得有什麼事發生。
「叮!」
隨着電梯到達頂層,她踏出電梯,和急匆匆走來的秘書撞上。
「今晨公司內網有人匿名發了段視頻,男人臉部被打了碼,那個女人……是薄總您!」
秘書說著將手機遞了過來。
薄晗晗垂眸看去——
就見屏幕上播放的正是那晚她和衛景覆在車裡翻雲覆雨的視頻!

第8章

為什麼……會被錄下來?
那晚衛景覆是突然來找她的,他們又是從晴薈一路出去,根本不會有其他人知道。
所以……是衛景覆?
薄晗晗第一個想法就是不信,可此刻,她卻找不到任何證據來反駁自己。
突然,電梯門再一次打開。
無數記者扛着攝像機和麥克風朝薄晗晗衝過來——
「薄總,今早晴薈集團內網發佈視頻里的女人真的是你嗎?」
「薄總,這段視頻的拍攝你知情嗎?這段視頻被發佈出來你事先知道嗎?」
薄晗晗被擠得站不穩,手肘磕在牆上,一陣酸麻的脹痛。
她心裏也是一團亂麻。
最後,還是保安來將記者驅趕走,晴薈才恢復往日的安靜。
辦公室里。
秘書看着沉默的薄晗晗,猶豫再三,還是將剛得知的消息告知。
「薄總,視頻的事鬧大了,不少記者直接去了汎海,找衛景覆證實。」
聞言,薄晗晗眼睫顫了顫:「他……怎麼說?」
秘書卻沉默了。
薄晗晗呼吸一頓,意識到了什麼:「把你手機給我。」
因為剛剛的事,她手機已經被數不清的來電耗盡了電量,關機。1
秘書略略遲疑,還是遞了過去。
薄晗晗接過,直接點進京都熱訊,就看到熱度最高的視頻。
視頻里,衛景覆看着鏡頭,眼裡滿是譏諷:「白送上門來的女人,你不睡?」
評論里一片嘩然,言論直接將晴薈和汎海,踩到了泥里!
薄晗晗緊攥着手機,大口大口呼吸着,想要平定情緒。
可衛景覆的話還是一遍一遍迴響在腦海里。
她受不了,猛地起身衝出門,直奔汎海。
汎海大廈停車場。
衛景覆剛從電梯出來,就看到等在電梯口的薄晗晗。
他腳步一頓,蹙了蹙眉。
身後,助理開口提醒:「孟總,距離和許小姐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小時。」
「走吧。」衛景覆徑直走向自己的車,將薄晗晗忽略的徹底。
「衛景覆!」薄晗晗叫住他,「你對記者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衛景覆腳步一頓:「實話實說。」
薄晗晗嗓子一緊,所以在他心裏,自己就是一個白送的!
委屈和苦澀湧上鼻腔,她第一次紅了眼:「所以視頻……也是你發出來的嗎?」
衛景覆沒回答,只說了一句:「薄晗晗,我等着你成為喪家之犬的那天。」
話落,他轉身上了車。
邁巴赫漆黑的車身在停車場里划出一道冷光。
薄晗晗腳步黏在地上,動彈不了分毫。
只覺得心臟像是被切成兩半般,血肉糜爛,痛不欲生。
冷風道道吹來,將人冰凍。
不知過了多久,尖銳的手機鈴聲震耳欲聾。
薄晗晗接起,就聽見照顧母親的保姆聲音急切:「大小姐,你快、快回來!夫人……夫人心臟病發了!」
薄晗晗心一顫,終於回過了神,
她立刻上車趕回薄家,就看到停在門口的救護車。
旁邊,站着衛景覆。
薄晗晗一愣:「你怎麼在這兒?」
「再不去,怕是見不到你母親最後一面了。」衛景覆嗓音淡淡。
薄晗晗心慌意亂,也顧不上其他,衝進了房間。
卧室里上,醫生在搶救。
薄晗晗跪在一旁:「媽,你怎麼樣?!」
薄母看到她,眼裡迸發一道光。
她死死攥住她的手,努力張開嘴唇,用最後的力氣說:「離開衛景覆……救……晴薈。」
話落,薄母的手無力的垂落下去。
「滴!」
刺耳的長鳴聲響徹整個薄家。

第9章

三天後,青山墓地。
天空陰雲密布,細雨飄灑。
晴薈倒台,幾乎沒有人來拜謁。
偌大的墓地里,只有薄家父女兩人。
薄晗晗一身黑衣跪在一塊石碑前,她紅腫的雙眼一遍遍描摹着碑上母親的遺像,心臟像被人捏緊,呼吸不暢。
「你母親突然病發是因為受了強烈的刺激,引發的心肌梗塞,才沒能救回來,節哀。」
醫生的告知迴響耳畔,薄晗晗不由想到那天在家看到的衛景覆。
聽照顧母親的保姆說,衛景覆和她媽兩個人單獨聊了會兒天,然後母親就發病了。
想到母親的死會和衛景覆有關,薄晗晗心臟像是被鈍刀嗟磨一樣,痛不欲生。
「晴薈你打算怎麼辦?」
薄父的問話在耳畔響起,薄晗晗斂起情緒:「申請破產。」
母親死後,她就只剩父親了,前五年她為了公司耗盡了全部的時間。
如今,她只是好好陪着父親,陪着這個唯一的親人。
薄父沒有說什麼,只是可惜:「你做主吧,我有些累了。」
聞言,薄晗晗看着眼前一夜白頭的父親,鼻間酸澀:「爸,媽走了,還有我陪您。」
薄父卻只拍了拍她的肩:「我回去把你母親的東西收拾收拾,你陪她待會兒就該幹嘛幹嘛去吧,別讓她挂念。」
薄晗晗目送着父親佝僂的背影,久久才收回視線看向薄母。
離開青山墓地時,天晴了,只是烏雲沒散,壓得人喘不過氣。
汎海集團。3
薄晗晗攔住了衛景覆:「那天你為什麼會去我家,你和我媽都說了什麼?!」
「你那段視頻,現在京都可是人手一份啊!」衛景覆話里滿是譏嘲。
薄晗晗心臟漏了一拍,所以母親是知道了視頻的事,才要見衛景覆嗎?
「那你呢?你是怎麼說的?」她心有猜測,每一個字都說的無比艱澀。
衛景覆眸里是說不出的意味:「當然是……如實相告。」
剎那,薄晗晗如置身冰天雪地。
如實……相告。
她想到那些隱瞞的見不得光的協議,身份,糾纏,眼睛唰的就紅了。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後面的話卡在喉嚨里,在男人寒霜刺骨的視線中,什麼也說不出來。
衛景覆不再是大學時那個滿心滿眼,寵她愛她的人了。
他現在愛的,要娶的,是許珞西。
而自己在他眼裡,就是個玩膩的玩具!
這一刻,薄晗晗無話可說,狼狽潰逃。
京都大學。
薄晗晗坐在車裡,望着校門口出出進進的人群,有同學,有室友,有情侶……
當年,她也是這樣挽着彼此,暢想以後。
那時他們沒人想到,會是如今這樣破敗的收場。
哽咽的酸澀從喉嚨蔓延到心臟,將薄晗晗整個人都淹沒。
她靠在駕駛位里,任由自己沉溺在過去那些和衛景覆的回憶里,越甜蜜,越痛苦!
不知不覺,天黑了又亮。
薄晗晗也終於從那種情緒中走出來,重整旗鼓,回晴薈處理申請破產的事情。
可不料剛到樓下,就接到了薄父打來的電話。
電話那頭,薄父輕聲問:「明煙,這些年很累吧?」
薄晗晗一怔:「沒有,您別亂想。」
薄父卻嘆了口氣:「當年我和你媽強烈要求你和衛景覆分手,甚至以死相逼,你有怪過我們嗎?」
薄晗晗說不出否認的話,當時年少,不可能沒有責怪,但這麼多年了……
「都過去了,你們……也是為了我好。」
話至此,父女兩個都靜默了。
薄晗晗聽着電話那頭瑟瑟風聲,心裏莫名覺得不安:「爸,你是在家嗎?要不要我回去?」
「我來公司了。」
薄晗晗心裏卻越發慌張,她腳步飛快的朝集團大門走去:「那剛好,我……」
「明煙!」薄父打斷了她的話,像是不舍般的又喚了聲,「明煙,我要去陪你媽了,往後你一個人……好好的。」
話落,電話那頭只剩急促的掛斷聲。
薄晗晗心一跳,剛要回撥——
下一秒,眼前一花,一個人影從空中,重重砸落薄晗晗眼前。
血泊中,那人的面容……赫然是薄父!

第10章

「啪!」
手機從掌心無力的滑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薄晗晗獃獃的望着幾步外蔓延開的血河,腦袋一片空白。
「啊!有人跳樓自殺了!」
周圍的驚呼和尖叫聲刺耳,薄晗晗卻好像聽不見。
她僵硬着腿腳一步一步挪上前:「爸?爸你醒醒,你別嚇我,爸!」
可除了溫熱的血,無人回應。
依舊是青山墓地。
一夜之間,新墳再立。
短短几天里,薄晗晗失去了在這世上她唯二的親人,變成了孤兒。
跪在父母墓前,她眼睛乾澀到發痛,卻哭不出。
原來不知何時,她的淚已經流幹了。
另一邊,汎海集團。
衛景覆靠在椅子上,望着落地窗外的藍天,不知在想些什麼。
助理站在旁,彙報着晴薈的現況:「薄氏夫婦相繼死亡後,原本還在猶豫的合作商全部與晴薈解除了合約,薄晗晗申請了破產,還將這些年的積蓄全部取出作為遣散費,給了員工。」
衛景覆眸底一片暗色。
莫名的,他竟想起了薄晗晗含淚問自己「知不知道晴薈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的畫面。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許珞西走了進來:「栩然,在忙嗎?」
「怎麼過來了?」衛景覆放緩了聲線。
「我們宣布訂婚也有一陣了,我爸讓我問問,打算什麼時候辦場訂婚宴?」
許珞西說著,掃了眼旁邊的助理,「你出去吧。」
助理看了眼衛景覆,見他沒阻止,便順從退離。
見狀,許珞西來到衛景覆身邊,坐在他懷裡:「栩然,是誰惹你不高興了嗎?」
衛景覆淡淡看着她:「為什麼這麼說?」
「就是感覺你不太開心。」許珞西做出一副天真模樣,「不過你不是剛弄垮晴薈嗎?以後京都就是汎海一家獨大了!」
「說起來也真好笑,薄晗晗竟然還不自量力的以為能贏過你。你這麼厲害的人,怎麼是她比得上的。」
「她贏過的。」2
衛景覆突然出聲,讓許珞西一愣:「什麼?」
衛景覆卻不再說:「沒什麼,訂婚宴就定在五天後吧,之後我要飛趟巴黎,沒時間了。」
五天……未免有些太趕了。
許珞西心裏不悅,但迎着衛景覆不容置疑的眼,還是點了點頭:「好,那我回去跟父母還有孟阿姨商量下怎麼布置。」
「嗯。」衛景覆應了聲,「讓助理送你回去,別太勞累。」
感受到男人話里的關心,許珞西甜甜一笑,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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