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殿門外，環目四顧，本想找個好希望窩着，兩日後就是第二道審判，她就不來回折騰了。

正打算去不遠處那處桃林里轉轉，眼裡卻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一個黑色身影。

正是夜玄清。

夜玄清微喘着氣，臉上縈着喜氣，他幾步走到君傾面前，朝她張開了手心。

一股寒氣彌散，結着冰茬的掌心裏，靜靜躺着一顆血蓮果。

「師尊，您要的血蓮果。」

青年的語氣，帶着掩蓋不去的希翼。

君傾抬起眼睛，看着夜玄清掌心的那枚雪蓮果，她倒是沒想到夜玄清對自己這麼狠，竟然以凍住血肉為代價，保持着雪蓮果能正常生存的溫度。

君傾伸出纖細白皙的手，用指尖捏起那枚果子，放在眼前細細打量。

然後在夜玄清充滿希翼的目光中，輕飄飄地把那枚果子扔到了地上。

那一瞬，君傾明顯看見夜玄清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卻沒有一絲心軟，「你那日應該也看到了，我已經收了新的弟子，斷不可能再重新收你為徒了，所以，你死心吧。」

看着被扔到地上的那枚血蓮果，夜凌楓的眼睛當時就紅了。

結了冰的手微微顫抖，顯出手足無措的慌亂感來。

「師尊，你真的，不想要我了嗎？」

「即便那個人資質一般，您也寧願選擇他，是嗎？」

微顫的語氣，帶着絲絲絕望的破碎感。

事到如今，君傾乾脆直話直說，她坦蕩蕩地看着滿臉慌張無措的夜玄清，話語涼薄又殘忍，「你覺得，你做下的事，值得原諒嗎？」

「更何況資質，並沒有心性重要，我吃過一次虧，就不會再次第二次虧了。」

夜玄清只感覺一顆心沉到谷底，君傾的話，每一個字都像鎚子一樣打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