恥地笑道。

韓少凌微皺眉頭，一雙微眯着的丹鳳眼瞟了一眼那人，「你怎麼斷定就一定是陳恆勾結匈奴？歷代官員收受賄賂的事兒可並不少見。」

「你想為他開脫？」徐子宸漠然反問道，「我以為你跟他們不一樣。」

「我與許公子也只是一面之緣，為何會這麼覺得？哦不，加上這次，今日在下已是第三次見到許公子，難道這就叫做……緣分？」韓少凌望着他堪稱完美的側臉，突然滿臉笑意地說。

登徒子，妥妥地登徒子。

徐子宸一向不待見為官之人，但對韓少凌似乎少了許多敵意，對他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挑逗也是置若罔聞。

或許是因為從蕭南星嘴裏聽到的韓少凌，沒有那些趨炎附勢，爾虞我詐的嘴臉，只是一個在父輩餘蔭之下，喜愛沾花惹草，混吃等死的草包。

當然他很識趣地沒提到草包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說道：「我在榆州多年，陳恆是何德行自然清楚，只是他藏的比較深。表面上修築工事，審決訟案，稽察姦宄，好似一個賢良方正，一廉如水的好官，實則貪污受賄，炮製冤案的事沒少做，只是不知他竟貪婪如此！」

韓少凌斂起笑意，回答：「我並沒有要替他開脫，即使那些錢財是他勾結匈奴收受的賄賂，沒有足夠的證據，照樣治不了他的罪。」

徐子宸見他臉色嚴肅，不像是在敷衍搪塞，又挑起眉，打趣道：「要不你給他抓起來，打一頓？那人扛不住揍，你這一拳下去，他必定什麼都招了。」

韓少凌想起方才陳恆的反應，嗤笑一聲道： 「屈打成招的事兒不足為信，不過，對付貪生怕死的小人卻是屢試不爽。」

徐子宸斂了神色，心想這二世祖也並不那麼草包。

於是彎起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我也就開個玩笑，萬一他咬死不承認，韓公子豈不是打草驚蛇了。現下要想知道陳恆的態度，回城看看就知道。」

韓少凌狐疑地看着徐子宸，自認為他分析的局勢並不是全無道理，只是他為何要與自己說這些話？倒像是不惜被抓也要救自己一命似的。

這其中到底又藏着什麼陰謀？

後話暫不去想，眼下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早對陳恆起了疑心，幾番試探都被他的「忠心，怯懦無為」敷衍過去。現下被徐子宸點明，更是惱怒。

堂堂韓大帥獨子韓少凌，在京城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一向只有他戲弄旁人，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糟踐過。

在這小小的榆州城竟被陳恆這廝當猴兒似的耍。

想到此，韓少凌不禁憤懣道：「陳恆若真是包藏禍心，豬卑狗險之徒，我必饒不了他。」

韓少凌疾言厲色，順手提劍就勢一掃，凌厲劍氣生生砍斷旁邊的馬槽，驚起一片馬聲嘶鳴。

「喂，你，你幹嘛呢，真要命……」徐子宸哀怨地看他一眼，忙起身上下其手比劃一通，妄圖安撫躁動的馬群。

「誰？誰在那裡？」一位老者滄桑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