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凜陸邵北》[岑凜陸邵北] - 第3章(2)

了,關鍵要用心。」
她打量岑凜佩戴的項鏈,不是那條,是今年的火爆款,專櫃經常售罄,以陸邵北的權勢,和品牌方打個招呼,要幾條拿下幾條,並不費什麼精力。
「看來你比宋小姐的待遇差遠了。」辛欣幸災樂禍,「麻雀就是麻雀,永遠變不成鳳凰。」
「宋小姐」三個字當頭潑了岑凜一盆冷水,澆得她骨頭髮涼。
那是陸邵北很寵的一個女人。
當年,他從政法大學畢業,剛到區檢上任,正是基層打口碑、造聲勢的時期,公訴出差,外市會議,總是那個女人跟着,陸邵北反感自己的女人拋頭露面出風頭,她也聰明,跟着歸跟着,安安分分在幕後料理他的起居,從不和那圈子的人接觸。
陸邵北和她關係算得上穩定,可梁家不同意,宋小姐也夠狠,在他眼皮底下割腕殉情,外界眼中的高門權貴和美貌女人,本該一個為青春買單一個找長期飯票,沒什麼真心的,宋小姐的貞烈着實震撼了陸邵北。
儘管沒得善終,之後長達四五年,男人好似和梁家較勁,活得清心寡欲,再不碰感情。
他一個月沒回家,岑凜就該警覺了。
「養私生子倒無所謂,可宋小姐不接受您的孩子,梁先生也要顧及她。一個是一時興起的玩物,而宋小姐——」
話音未落,一巴掌掄在辛欣的左臉,她腦袋一歪,難以置信捂住,「你打我?」
岑凜挺直背,「你也只是他的下屬,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辛欣咬牙,紅着眼追上,「你不甘心給宋小姐騰位置吧?你不敢抱怨,不敢質問,只能裝傻,否則梁先生會厭棄你。」
岑凜一頓,尖銳的指甲嵌進皮肉,一陣鑽心的疼,她直奔電梯。
去停車坪的途中,餘光掃過巷口行駛的紅旗L5,西服革履的陸邵北在后座,旁邊是一張女人的面孔,白皙素顏,長發烏黑,似乎才從附近的商場逛完。
車窗半壓,男人含笑聽女人講話,臂彎圈在她座椅背的邊緣,自然而然的姿勢親密又舒服。
他一貫沒什麼耐心,連岑凜也很少見到他這樣溫柔遷就的一面。
心臟被鎚子重重敲了一記。
——我不喜歡你化妝,不適合你。
——深哥,你喜歡我什麼樣?
男人笑,「我喜歡你清純。」
她攥緊方向盤,劇烈喘息着,形容不出的苦澀。
原來陸邵北把無法光明正大給予那個女人的情意複製在她身上,他難忘和愛惜的從來不是她。
*
入夜,陸邵北回來,岑凜聽到腳步聲,沒有像往常出去迎他。
男人推開門,語氣不太痛快,「你打了辛欣?」
岑凜一動不動,從梳妝台的鏡子里注視他,「她告訴你的。」
「她沒提。」陸邵北摘腕錶,隨手一放,大衣裹着潮濕的寒氣,「我看她臉腫了,其他人沒膽子打她。」
岑凜想到她會告狀,也想過陸邵北買個禮物安撫她,她來耀武揚威,唯獨沒想到她手挺毒,岑凜打得不算重,根本沒痕迹,估計她自己又補一巴掌。
「辛欣跟了我多年,你不該動手,她威脅不到你。」
岑凜站起,「辛欣說我打她,那她說自己幹什麼了嗎?」
男人扯着領帶,皺眉。
「你昨晚去南海灣了,是宋小姐的電話。」岑凜渾身控制不住發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懷孕了,你會讓我打掉孩子對嗎?」
她眼睛悲涼無力,陸邵北胸腔沒由來地發脹,眉頭皺得更緊,「不是沒懷嗎。」
「假如我今天手術,你會來醫院嗎?」
男人褪掉大衣,打火機的滑輪「咔嚓」一聲,他單手點上煙,「辛欣是女人,她可以照顧好你。」
「那你呢?流產手術也會發生意外…」
「岑凜。」他聲音低沉,耐性所剩無幾,「既然沒有懷孕,不存在假設。」
「你信任辛信,卻不信我。」岑凜衝進洗手間,撈出垃圾桶里的驗孕棒,舉到他面前,「我驗過兩次,你疑心我騙你,寧可相信一個外人。」
她哽咽得厲害,「是不是除了南海灣那個女人,你不允許任何女人懷上你的孩子?」
五臟六腑廝磨出一個血洞,一點點慢性潰爛,岑凜癱軟下去,「也包括我在內。」
陸邵北眼神陰鬱,沒回應。
這些日子以來,作為男朋友,他沒得挑,送房,送車,捧她當劇院的台柱子,能給她的全給了。
岑凜一度以為這是愛情,雖然男人也給足了辛欣體面,可辛欣始終沒能撼動她。
她錯了,大錯特錯。
這幾年風花雪月走馬觀花,有真的,有假的,或許陸邵北對自己動過情,但再沒女人像宋小姐那樣,拴得住他的心。
岑凜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陸邵北走進卧室,打開床頭燈,她下意識往被子里滑,渾圓白膩的肩膀與黑色的蠶絲被勾連,几絲頭髮欲遮不遮。
男人深呼了口氣,在床邊坐下,指腹掠過她肩頸,手臂擺動的陰影籠罩在她頭頂。
以前,岑凜不愛耍小脾氣,偶爾辛欣太狂了,她吃醋了,會晾着男人。
然後陸邵北哄一哄,她也適可而止,下台階。
畢竟任性過頭了,沒有好結局。
可這次不一樣。
岑凜明白,自己不是那個女人的對手。
陸邵北解開襯衫,衣扣彈在她脊背,岑凜一顫。
她翻了個身,視線正好對上男人半裸的身體,臀側賁張出兩道勻稱深陷的壁壘,隱入腹溝,光線太黯淡,皮膚也是野性的蜜臘色。
陸邵北腿搭在她腰間,「睡了?」
岑凜沒吭聲。
「寶馬開半年了,膩了吧。」他叼着煙,「給你換台車,自己去挑。」
男人眼窩很深,逆着光,眼周一圈淺青色,顯得更深沉。
他花錢大方,百十來萬的東西,買起來絲毫不手軟,給女人的情緒體驗極好。
「保時捷?」
他手從被子里抬起岑凜的臉,素白純凈,沒有花花腸子,陸邵北最中意她這點。
名利場爾虞我詐,處處要提防,家裡的女人溫順,他才能放鬆。
「換輛賓利?」
「不用換。」岑凜意興闌珊望向天花板,「我明天去外地,劇院巡演。」
陸邵北盯了她半晌,倚着床榻,「多久。」
「大概要一星期。」
燒長的灰燼折斷,男人手腕撣落,焦味熏了岑凜一下。
「你看過化驗單應該放心了。」她剛哭過,嗓音也沙啞,「不會有利用孩子逼婚的那天。」
直到抽完這支煙,陸邵北也沒說話,眼底灰濛濛的,沒有溫度。
「是因為你的身份不可以有污點嗎?」岑凜不死心。
她寧願男人是不能要,而不是不想要。
「小桑,知道你最大的好處是什麼嗎。」陸邵北掐了煙,透過煙霧凝視她,「懂事知進退。」
岑凜整個人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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