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凜陸邵北》[岑凜陸邵北] - 第7章(2)

段風花雪月了,「搶女人」卻是頭一遭,根本沒必要搶,他的身份足夠吸引女人,破天荒的搶了,自然是高幹子弟圈的奇聞異事。
岑凜很愧疚,「梁總,對你有影響嗎?」
「有。」梁遲徽坦白,「影響很大。」
她一噎,本以為他會寬慰自己別有負擔,沒成想他承認了。
「我未婚,和上一任分手一年半。接管梁氏集團後,潔身自好感情空白至今,突然有緋聞了——」
男人語調平和,可每個字都在岑凜的心尖上砸出坑。
多少有埋怨她的意味。
她面紅耳赤,「那…什麼方式能彌補你?」
梁遲徽手指輕叩着桌角,「真打算彌補嗎?」
「我盡量。」岑凜心虛,「我剛買了房子,工資沒發,卡里餘額是…」
她仔細查詢名下的賬戶,「8萬塊。」
男人驀地笑出聲,打心底覺得這姑娘正直有趣,是他主動護着她,並非她乞求的,因此他付出任何代價,其實本質與她無關。
「我不需要經濟補償。」
岑凜眼神瞬間警惕了。
梁遲徽明白她想歪了,不禁笑得更愉悅,「會燒菜嗎?」
她下意識點頭。
「你親手燒一桌菜招待我,我們扯平了。」
岑凜怔住,「只燒一頓飯?」
男人揚了揚眉,「只一頓飯。」
「食材我買不起——」
和姚文姬偷情的那位張家老爺子,據說一個月的伙食費要百萬,魚子醬只吃艾瑪斯的,喝松茸湯要日本空運的赤松,而梁家比張家有錢得多,尤其是二公子梁遲徽,從商不從政,不擔心落人話柄,是出了名的養尊處優,眼高於頂。
他吃過的,玩過的,岑凜十有八九都沒見過。
「無所謂吃什麼。」梁遲徽打消她的顧慮,「只要何小姐心甘情願為我下廚就好。」
她鬆口氣,「我連累了梁總,如果能補償你,吃兩頓也行。」
「那這麼說定了。」梁遲徽略帶點笑意,趁機答應,「兩頓,我會提前通知何小姐準備。」
岑凜說兩頓,無非是體面話而已。
總不能他要一頓,自己馬上順坡溜,顯得沒誠意,太勉強了。
梁遲徽把客套當真話了,又令岑凜措手不及。
她莫名好笑,「梁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男人攥拳抵在唇鼻間,「你問。」
岑凜遲疑了一下,「沒什麼。」
「你想問,商場是人情世故的天下,我混跡商場,難道不懂基本的客套嗎。」
梁遲徽猜得實在太准了,她詫異不已,「你會讀心術?」
他眉眼噙笑,「會一點,主要猜女人心。」
岑凜有些窘迫,「我沒那麼想。」
「我送你回酒店嗎?」梁遲徽這點很有風度,女人尷尬了,他及時圓場,「我們順路。」
岑凜不願再麻煩他,「我去超市買水果,順便逛逛夜市,自己打車吧。」
他同樣沒有糾纏,「那告辭了。」
餐廳門是向內開,岑凜拉門的同時,梁遲徽也在拉,她柔順的長髮環繞過他手臂,只一霎,髮絲又悄無聲息地垂墜,滑落。
那殘留的觸感,依稀是陽春三月河堤水畔的柳樹苗兒,濕漉漉的,纖細,綿軟,稍不留神,便折斷了。
岑凜坐進出租里,揭過玻璃朝他揮手,梁遲徽佇立在台階上,玻璃被夕陽照射得彷彿是透明,女孩兒薄薄的面孔在無限放大,無限清晰。
小元寶的耳珠兒翹翹的,水藍色洗得發白的牛仔外套,清純得揪心。
梁遲徽油然而生一種罪惡感。
貪婪遲暮的老頭子,雪白無辜的姑娘。
他本不知罪惡為何物,隱約是一塊粗粗剌剌的石頭,拖着他一沉再沉。
梁遲徽收回視線,邁下台階。
司機開車門,手心墊住車頂,「梁總,黃彪到車站了。」
「讓他來劇院。」
黃彪匆匆趕來,已是日暮時分。
梁遲徽緩緩降落車窗,手肘支在邊框,平視前方。
「何小姐這幾天應該會搬出麗水公館,三公子緊急購置了公寓,不敢住酒店了,生怕紀席蘭傷害何小姐。」黃彪讚歎,「您這招很高明,紀席蘭盯着宋禾的一舉一動,宋禾追到外省,在馬場鬧了一出,三公子與何小姐的幽會行蹤也暴露了,紀席蘭解決掉宋禾,也不會放過何小姐。而且她始終忌憚姚夫人,畢竟在繼承家產的順序上,二房比三房更佔優勢,紀席蘭最希望何小姐做梁董的新歡,既斬斷三公子的念頭,也贏了姚夫人。」
黃彪小心翼翼試探梁遲徽,「三公子肯定把何小姐藏得很隱蔽,興許在劇院周圍也埋伏了保鏢,您如何向梁董交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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