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眠顧言深》[岑眠顧言深] - 第1章

岑眠站直了身體,臉上反倒沒了之前的恐懼,「我現在在你們手裡,你們做什麼都可以,我是死過一次的人,而且我這個人向來是留不住的就毀了。
如果我覺得沒有活下去的機會,那我為什麼要便宜你們?我來的時候已經給保險柜連上了自毀裝置,三點前如果我回不去解除,保險柜里的東西就會化成飛灰。
包括你們要的玉龍觥。」
「你敢?!小丫頭片子敢和老子叫板,我先廢了你一隻胳膊。」踢傷蘇枚的男人顯然脾氣更急,沒等坐着的男人說什麼,他先怒了。
岑眠臉上掛着冷笑,「海城宋家厲害不,敢休了我,我也能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前幾天的賭石大會你們聽說了吧,宋家那一夜賠了何止一個億,在海城不可動搖的地位現在已經不穩了。
我敢不敢,你可以試試,看我能不能撐到三點,咱們玉石俱焚。」
岑眠臉上異常冷靜,完全不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兒遇到這種情況下應該有的反應。
「我……」踢蘇枚的男人還想再說什麼。
坐着的男人抬了下手,止住了爭論。
「行了,簡小姐的膽量在下今天見識到了,這樣吧,你說要怎麼樣你才肯把東西交給我們?」
岑眠剛剛已經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終於落了落,她一直是在強撐着,臉上冷靜,心裏卻慌得一批,手腳都冷得像冰。
「既然你有誠意那就這樣,我帶着你們去取東西,當然也得帶着我朋友,到時候我們一手交貨一手放人,怎麼樣?」
相比這裡,岑眠的店裡自然要安全得多,能逃生的機會也大一些。
坐着的男人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就聽簡小姐的。」
凌晨兩點三十分,岑眠和蘇枚被押着回到了岑眠的古董店。
岑眠站在大門前,把手在褲子上蹭了兩下才把手上的冷汗擦乾,把食指放在指紋鎖上,叮咚一聲響,門開了。
壓在她脖子上的刀一直沒離開她的脖子,即使剛剛坐車的時候也是一樣,現在她脖子上已經是血肉模糊一片。
也許是因為太緊張,她竟然沒感覺到一點兒疼,只是一顆心一直吊在嗓子眼兒。
三個綁匪把她和蘇枚都押進了屋裡,反手把門關了個嚴實。
屋子裡黑乎乎的,什麼都看得不太清楚。
三個綁匪除了用刀架着岑眠脖子的那個,另外兩個都用手機上的手電做照明工具。
「保險柜在哪兒?趕緊帶我們去。」那個急躁男推了一把岑眠肩頭催促道。
「就在樓上,我可以帶你們去。不過你一定要保證會放了我們!」岑眠再次確定了一遍。
「放心!我們言而有信。」
「好!」
岑眠說完這個字,突然往旁邊一躲,閃開了壓在脖子上的刀刃。
同時在幾處隱蔽的柜子後面竄出幾個黑影同時撲向了站在屋子裡的三個男人。
三個人沒想到屋子裡竟然有埋伏,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岑眠!你算計我們!」一直高高在上的那個冷靜男此時也沒了冷靜,語氣中帶着怒火。
岑眠沒理他衝著黑暗中的人影喊了一句,「外面還有一個,的士司機!」
「放心,有人收拾!」黑暗中的人沉聲說道。
與此同時,屋內的燈亮了。
一個中年男人正站在岑眠的身前。
「你沒事吧!」
「謝謝你王警官,沒想到我只發了一條信息,你真的會帶人來。」岑眠滿眼的感激。
「半年了你只給我發了這麼一條信息,就是假的也得過來看看。」王警官臉上帶着笑,「只是今天這事我可不敢居功。」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示意岑眠向後看。
岑眠有些不明所以地向後看了一眼,整個人瞬間石化了。
她身後站着的不是別人正是顧言深。
而且還是臉上覆了一層霜的顧言深。
「你?你怎麼在這兒?」
顧言深的目光落在了岑眠的脖子上,眉心蹙了蹙,「當孤膽英難啊!」
「我……你……」岑眠感覺見到他比見到那三個綁匪還讓她緊張,腦子和嘴又不好用了。
「剛才那機靈勁呢?剛才那不怕死的勇氣呢?」
他越說岑眠的頭就低得越厲害,每說一句都像是在她頭上砸一下。
顧言深把她扯到自己身後,「王警官謝謝你!不是你的部署沒這麼容易捉到這四個人。」
王警官愣了一下,目光在他和岑眠的身上轉了兩圈,似乎明白了什麼,「啊,哪裡話,保護人民的生命和財產安全是我們警方的責任,厲總客氣了。不過我也沒想到他們這麼多人,只帶了兩名警員過來,要不是厲總的人手也沒這麼容易抓住人。」
這時,展翼已經帶人把四個綁匪都押了過來,也包括之前載着岑眠去水庫的那個的士司機。
展翼把他們臉上的面具都扯了下來,岑眠看着幾人中的那個頭兒,瞭然地點了下頭,「果然是你。」
「拍賣會上沒買成就準備搶?」顧言深也認出了那個人,正是在拍賣會上志在必得,出價到四千萬買玉龍觥的那個灰西裝。
「小丫頭,沒想到我竟然會中了你的套!倒真不愧是簡老爺子的後人,只是我不明白,你怎麼知道載你去的的士司機是我的人?」灰西裝問道。
王警官倒也很好奇,岑眠在水庫下車之後給他發了一條信息,讓他留意一會兒回去的尾號為976的的士。
「其實不難猜,你們既然知道通過綁架我朋友威脅我,自然對我的情況了解了不少。
你們一定知道我沒有車,不可能自己開車去,讓我自己去,我必然要坐的士。而保證我沒有叫人跟着的最好辦法就是找個人冒充的士司機,如果有什麼異常,他可以提前給你們信號,你們就可以及時做好準備。
當然,讓我確定這個司機有問題還有一點……」
「什麼?」這句是那個司機問的,「我自認做得都很到位,不可能被你看出什麼破綻的。」
「不,你有破綻!」岑眠肯定地說。

「簡小姐,你說說你從哪兒判定他有問題的?」王警官聽得津津有味。
見岑眠這麼肯定,不止王警官,顧言深也來了興趣。
岑眠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剛剛太緊張,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怎麼應付那些綁匪上了,現在放鬆下來才感覺到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別摸傷口,你手臟容易沾上細菌。」還沒等她摸到自己的脖子,手就被顧言深握住。
握在掌心,沒再鬆開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