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笙傅鄴珩》[岑笙傅鄴珩] - 第4章

你做好滿滿一桌飯菜苦等他回家的時候,他卻心甘情願排隊三個小時,只為給我買一個我喜歡吃的雪糕,你苦苦渴望的,只是我的唾手可得。

短訊內容挑釁味十足,而照片畫面是在一個唯美的摩天輪下,傅鄴珩正在一個賣雪糕的攤位前排着隊,隔着人海與等在不遠處的沈清然深情對望,晚風徐徐,畫面浪漫十足。

這是結婚三年來,她第一次看到他笑。

他居然也會笑……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響動,傅鄴珩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餐廳早就涼透的豐盛飯菜和岑笙泛紅的眼眶,他眼神有一瞬間異樣,但很快恢復正常。

他走到她的面前,遞過來一封文件。

「岑笙,我們離婚吧。」

猶如一道驚雷劈過,岑笙被震得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她盯着看了許久,眼眶紅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為什麼?你當初不是說過,會對我負責到底嗎?」

多可笑,她有一天竟需要靠男人隨口的承諾來威脅他不離婚。

看着她紅透的眼眶,傅鄴珩心臟沒來由的一悶。

毋庸置疑,岑笙長相極美,雖然她沒什麼文化且出身不高,但勝在乖巧懂事,這三年將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是一個滿分的賢妻良母。

可他喜歡的,從來都是勢均力敵的女人,而不是這種每天在家做好飯等男人回來,一生都在依靠男人的菟絲花。

所以,不管是三年,還是五年,十年,他都沒法愛上她。

「我是說過,但我心裏一直有一個忘不掉的人,如今她回來了,我答應了會娶她。」

明明早就是預料到的答案,可親耳聽到傅鄴珩說出來,還是讓她痛到幾近窒息。

「那我呢?我算什麼?是她不在的時候讓你消遣的玩物嗎?」

極少聽到她這麼咄咄逼人的質問,傅鄴珩眯了眯眼,只一瞬,神色再次變得冰冷,「我們結婚的時候本就沒有感情,我也不會愛上你,我以為你很清楚。」

「如果你只是覺得這三年時光錯付,想要補償,離婚協議上該給你的補償一分不少,你拿着這些錢,重新去開始新的生活。」

「沒問題的話,今天就把字簽了搬出去,明天我就會接她進來。」

說完,他再也不看她一眼,轉身就離開。

一邊打電話一邊朝外走去,「幫我買一些白玫瑰布置到別墅里來,清然喜歡;還有在卧室放一些香薰,她經常半夜失眠;保姆要選會煲湯的,她喜歡喝湯,不喜歡辛辣……」

他連她花粉過敏都不知道。

卻連沈清然那麼細小的習慣都記得清清楚楚!

看着傅鄴珩逐漸遠去的背影,岑笙眼淚奪眶而出,心裏最後一絲弦也斷了。

為了愛他,她放棄輝煌的事業,卓越的前途,不顧一切來到京北嫁給他,心甘情願忍受了三年他的冷漠和婆婆的折辱。

她不是不知道他心有白月光,但她以為她能等。

能等到傅鄴珩心裏的那顆大樹,長出的每一片葉子都刻上自己的名字,可是直到如今,她才知道她等不到了。

結婚三年,傅鄴珩心裏,從來沒有種下過一顆叫做岑笙的種子。

正如沈清然給她發的那條挑釁的短訊內容,她渴望的,只是她的唾手可得。

這三年,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傅鄴珩,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為你流一滴眼淚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擦乾流下來的淚水,在離婚協議上籤好自己的名字,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別墅的大門。

從傅家別墅出來,外面已經是深夜,馬路上黑漆漆一片,晚風蕭瑟。

岑笙走到垃圾桶旁,將這些年的行李全都扔了進去,而後,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我離婚了,來接我。」

語氣清冷決斷,與從前仿若兩人。

掛斷電話不過二十分鐘,一輛囂張的法拉利豪車便從街頭狂飆過來,停在了岑笙的身邊。

車門打開,一個氣質非凡,英俊矜貴的的男人從駕駛座上走下來。

「灰姑娘裝夠了,終於肯做回女王了?」

他將一套嶄新的衣服遞給她,勾唇一笑,「恭喜恢復自由身,薇薇安,我們都在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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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岑笙接過衣服,從購物袋裡拿出西裝隨手套上,而後瀟洒利落的鬆開頭髮,微卷的**浪瞬間傾灑在肩前。

簡單的改變,卻讓她的氣質截然不同,從原本卑微的家庭主婦一瞬間變成冷艷美麗的女強人。

無論看了多少遍,霍征看着這樣的她,眸色還是閃過一絲驚艷。

他是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好友,當初得知她隱瞞身份得知岑笙離婚,本就不同意,如今看到她終於想開肯離婚,又變回從前的薇薇安,自然為她開心。

但又多少為她覺得不值。

「這才是我認識的薇薇安,為了那傅鄴珩,裝了三年賢妻良母,值得嗎?」

「不值得,但也不後悔。」

岑笙坐上副駕駛,表情十分平淡,心裏卻總有感慨。

她向來敢愛敢恨,就這樣堅持了三年,本以為遲早會打動他的心,卻不料他根本不會為自己所動。

霍征一邊發動車輛一邊看她,「打算怎麼辦?我先送你回海城?」

岑笙搖搖頭,「先不回去了,我當年離開的時候,老爺子逼我發誓說五年內不能回去,先在京北待着吧。」

「那……」霍怔眉梢一挑,「薇薇安大律師要重出江湖了?」

那是自然。

岑笙已經想通了,愛情這東西太夢幻,唯有事業才是永久不變的。

她從容而自信的一笑:「嗯,我打算就在京北發展,霍征,你幫我把消息放出去。」

聽到她鬥志滿滿的語氣,霍征就知道,從前那個岑笙又回來了。

傅鄴珩將沈清然接回別墅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

她身子看上去有些虛弱,被傅鄴珩扶着進門,看到空蕩蕩的別墅,還明知故問:「鄴珩,你照顧我,你太太不會介意嗎?」

提起岑笙,傅鄴珩不自主的想起昨日她紅着的眼眶,淡然道:「我已經和她離婚了。」

果然。

沈清然暗自一笑,她就知道,昨天發的那條短訊和照片會有效果。

傅鄴珩將她扶到沙發上,「你先好好休息。」

其實,傅鄴珩之所以會這麼快的跟岑笙離婚,就是因為沈清然身體不好,她本來在國外有很好的事業,回國則是因為病了一場,需要好好休養。

沈清然見他這麼關心自己,嬌羞的一笑:「知道了。」

安頓好她後,傅鄴珩便回了書房辦公。

不一會兒,他接到下屬打來的電話。

「傅律,民安食品有個案子,他們旗下十多個加盟商聯名把他們告了,民安的老闆希望我們律所幫他代理這個案子。」

傅鄴珩表情沒什麼變化,「嗯」了一聲,在電腦上看到助理髮來的詳情資料。

一樁普通的商業糾紛而已,這種案子星海從未失手。

傅鄴珩關上電腦,淡然道:「這個案子給王律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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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離開傅家後,岑笙便回到了岑家在京北的別墅,休養了兩天,霍征再次找上門。

「薇薇安,工作來ๅๅๅ了。」

他笑着將一份資料甩在桌子上,岑笙一愣,倒是沒想到她讓霍徵才放出消息兩天,竟然就接到了工作。

她饒有興趣的拿起來看,看完後表情便有些失望:「這麼簡單的案子?」

十個加盟商因為把食品集團不遵守約定,在他們交了三十萬加盟費後只提供劣質設備和配料,他們的訴求是食品集團退還加盟費並提供賠償。

霍征挑眉一笑,敲了敲她的額頭:「行了大律師,這裡是京北不是海城,何況你還消失了三年多,大家聽到大名鼎鼎的薇薇安終於復出了,多少還得緩緩,生怕你是冒充的呢。」

岑笙失笑,這才重新撿起文件,開始仔細的看起來。

見她看的認真,霍征又神秘兮兮道:「其實這個案子他們本來已經找好律師了,只是原來的律師一知道被告找了誰後,立刻就不接了。」

「你猜,被告找的律師是誰?」

聽他這麼說,岑笙好整以暇的看着,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果然,霍征道:「你前夫,傅鄴珩,不過他自己沒接,給了底下的人。」

岑笙瞭然,這麼簡單的案子,放在以前,自己也是不會接的,傅鄴珩那麼驕傲的人,自然更看不上。

她淡淡道:「星海的律師?那也很厲害啊。」

「再厲害也沒有你薇薇安厲害,不過,你不會看在你前夫的面子上放水吧?」霍徵調侃她。

岑笙白了他一眼。

她向來是個說放棄了就絕不回頭的人,還放水,就算到時候上庭的真是傅鄴珩,她也懶得多看一眼。

「好了,我要開始準備了。」

她起身,拿着卷宗上樓。

這宗案子雖然簡單,但畢竟是岑笙回歸後接的第一個,她拿出十二萬分的認真,見了當事人,做了十分充足的準備。

半個月後,法院。

星海律所的王林律師勝券在握的坐在被告席上,看着對面岑笙陌生的面孔,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卻不料,開庭後,看着柔柔弱弱的岑笙,卻忽然開始強勢的步步逼問!

她先是直接甩出了當初民安食品和加盟商們簽的合同,指出上面明白的寫着民安會為加盟商提供優質設備,可結果卻是粗製濫造的東西。

又拿出近段時間走訪調查,從其他加盟商那裡拍來的圖片,證明民安一直偷偷鼓勵加盟商以次充好,欺騙消費者。

各種證據、資料、合同,疊成小山。

她態度強勢,聲音不算大卻又十分有力,邏輯清晰,條款明確。

才半小時就把星海的王林打的一句話也說不出,最後直接大獲全勝。

法院判定原告勝訴,民安集團不遵守合同,退還所有加盟費,並賠償每位加盟商經濟損失。

走出法院,岑笙微笑着送走了原告,轉頭看到王林臉色沉悶的走了出來。

王林從來沒見過她,根本不知從哪兒來的一個女人這麼厲害。

「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請問你是?」

這時,霍征的車來了,岑笙轉頭看了王林一眼,淡淡道:「薇薇安。」

說罷,便上了車。

王林咂摸着這個名字,過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

他猛地抬頭看向車離去的方向。

薇薇安?!

那個跟他老闆傅鄴珩齊名的女律師?她居然又復出了?

王林驚得睜大眼,一動不動。

行了,今天輸得不冤。

半小時後,傅鄴珩在辦公室得知了王林敗訴的消息。

他眉眼一沉,王林雖然年輕,但業務能力向來突出,京北沒有幾個律師打商業案件是他的對手,他怎麼會輸?

下一秒,他便接到了王林的電話。

只聽那邊說了一句話,傅鄴珩墨一樣眸子動了動。

「你說,薇薇安復出了?」

王林激動地說:「絕對是她,我去,那要人命的強勢風格,名不虛傳啊。」

掛了電話後,傅鄴珩坐着思考良久,他沒想到,消失三年的薇薇安竟然會在京北復出。

那個女人,他從未見過,但卻無數次從別人的口中聽到她的名字。

甚至大部分時候,他們兩人的名字是連在一起的。

男人總是有征服欲的,年少意氣的時候,他也曾想跟這個薇薇安比試一番,分個高下。

不過如今,他除了是律師,更是星海律所的老闆,站得更高,看的便更遠。

比起成為她的對手,倒不如……把她收為麾下!

接着,他撥通助理的號碼:「查一下薇薇安的聯繫方式。」

「是。」

……

另一頭,岑笙打贏了這樁案子,一復出就贏了星海的律師,都不需要怎麼宣傳,薇薇安復出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北律法圈,

找她打官司的人絡繹不絕,想拉她入伙的事務所更是多不勝數。

但岑笙通通沒有回應,她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安排。

霍征看着她客廳桌上放着一摞的卷宗,岑笙卻一份都沒看。

「你不接新案子了?」

岑笙抱着電腦,悠哉悠哉的道:「暫時不接了。」

霍征搞不明白她在想什麼,剛想開口問,手機卻又嗡嗡的響了一聲。

他點開一看,又是一條短訊。

岑笙怕麻煩,所以對外的聯繫方式都是放的霍征,這兩天可把他害慘了。

不過這條,霍征倒是看的有意思了起來,他湊近岑笙,「阿笙,你前夫來求和了。」

岑笙一愣,抬眼便是那條短訊。

竟然是傅鄴珩發來的。

薇薇安律師,有空出來吃頓便飯嗎?——星海律所,傅鄴珩。

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意思,霍征笑道:「看來他也想挖你,阿笙,我覺得你應該去,到時候一起共事,看誰更尷尬!」

岑笙推開手機,淡淡道:「我可不打算進京北的任何一家律所。」

她站起身,朝霍征一笑,眸中光亮尤盛。

「我打算,開一家自己的律師事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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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傅鄴珩發出那條短訊後,一直沒有得到回復。

他也猜得到薇薇安如今剛復出,風頭正盛,大約找她的人多如牛毛,這個薇薇安一向是眼高於頂的,而傅鄴珩也向來極驕傲,沒有得到回應,也便一直沒有發出第二次邀請。

直到沒過多久,他就得到消息——薇薇安自己開了一家新的律所。

由於律師事務所需要有三名以上合伙人,她甚至還把以前在海城的舊同事挖了過來。

誠然,都是實力非常強勁的。

傅鄴珩在辦公室聽着助理彙報這件事,漆黑的眸子微蹙,看來,這個薇薇安的胃口比他想像的要大一點。

既然最終還是只能成為對手,那便算了。

一開始,傅鄴珩並沒有把薇薇安新開的律所當回事。

不過慢慢的,由於她的曦光律所勝率超高,不到一個月,就搶走了星海30%的生意。

所有人都以為傅鄴珩會因此憤怒,但意外的是,比起競爭對手帶來的威脅,他心中竟然更多的是升起一股許久沒有的勝負欲。

他太久沒有遇到一個值得上心的對手了,比起威脅,更多的卻是欣賞。

傅家別墅,沈清然端着茶走進他的書房。

「鄴珩,你都工作好久了,喝點茶休息下吧。」

她直接將茶放在他的桌上,端盤上的水漬甚至染到了文件上,傅鄴珩立刻蹙了眉:「端走。」

這樣的冷漠的語氣,令沈清然一愣,隨即便委屈起來,傅鄴珩也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用從前對岑笙的態度跟她說了話。

他放輕語氣:「抱歉,清然,我現在太忙了,茶放這兒吧,我會喝的。」

接着,他又開始工作起來,沈清然只好不甘心的離開。

回到房間,她生氣的想着,都怪那個薇薇安!

如果不是這些天薇薇安非要和鄴珩較勁,鄴珩也不會忙成這樣,甚至都沒時間陪她。

而且,更讓她覺得恐慌的是,鄴珩好像很喜歡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如果她調查沒錯的話,這個薇薇安是業界知名律師,聽說還是個大美人,不行,她絕不能讓鄴珩大部分的注意力都被這個薇薇安吸引走。

想着想着,她腦子裡靈光一閃,眼睛裏閃過一絲狠意。

……

曦光律所最近的生意本來好得很,可不知怎麼,業界忽然傳起一陣謠言。

說薇薇安這次復出開律所,就是在聯合合伙人騙錢。

說她們現在行事如此張揚,只是為了吸引那些投資人的目光,想騙取資金。

這些莫須有的說法,在忽然之間就傳遍了業界。

「氣死了,到底是誰在造我們的謠!」曦光律所內,合伙人葛薇氣沖沖的道。

岑笙亦表情嚴肅,思慮過後,她撥通了霍征的電話:「阿征,幫我查一件事。」

一個小時後,星海律所內,傅鄴珩就收到了一條短訊。

傅律,商業競爭常有,但像您這樣下作的不常見,領教了。——曦光律所,薇薇安。

傅鄴珩看的俊眉深蹙,這個薇薇安給他發的第一條短訊,就劈頭蓋臉的罵了他一頓?

傅鄴珩這樣的天之驕子,何時受過這種氣,當下便要打電話過去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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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過在他打電話之前,先接到了傅家的電話。

傅鄴珩這才知道,沈清然竟然背着他以他女朋友的身份用了傅家的勢力。

他聽得擰眉,傅鄴珩多麼高傲的人,從來不屑於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立刻打電話斥責了沈清然一頓。

接着,看着薇薇安發來的短訊,向來對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的傅律,第一次覺得在女人面前丟了臉。

許久,他還是發了道歉短訊。

抱歉,非我本意,所以謠言我會為你澄清。

那廂薇薇安冷淡的很,許久才回了一個「嗯」。

第一次在女綠軸人這兒收到這種冷遇,傅鄴珩對她倒是越來越好奇。

另一邊,沈清然被傅鄴珩斥責幾句,而且這次事後他還沒有哄她,沈清然心裏更加生氣,又把錯都怪到薇薇安身上。

她第二天去了一趟曦光律所,打算看看這個女人是何方神聖。

結果還在門外,就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沈清然站在律所不遠處,看着岑笙竟然走進了律所,她愣在了原地。

但她根本沒往岑笙是律師身上想。

畢竟在所有人眼裡,岑笙都只是一個沒有文化窮人出身的孤兒,跟律師這種精英職業不沾邊。

她下意識便想,這個女人一定是貪心不足想要打離婚官司,分傅鄴珩的財產!

沈清然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鄉巴佬,你休想!

她轉身就往星海走去。

辦公室里,聽完沈清然說的話,傅鄴珩果然放下了手上的工作。

「鄴珩,我今天在律所看到岑笙了,她是不是覺得當初離婚分得少了,所以找律師諮詢,想分傅家的財產?你可千萬要小心。」

傅鄴珩眯了眯眼,並不太信。

結婚前,他和岑笙簽過婚前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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