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煙傅西澤》[岑煙傅西澤] - 第8章(2)

」薄國山立刻便猜出了她口中的人,「他怎麼會幫你?他也是當年的參與者。」
岑煙柔聲說:「您還沒有說,要不要換我手裡的東西。不換,薄氏的危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光是那一個合同做的手腳,薄氏就得賠一大筆,而傅西澤也得負責任進去,更別提其他東西。」
「你真以為,你對付得了蕭葛?」薄國山冷道,「就算我把當年的證據給了你,你又怎麼能成功送出去。」
「這些就不需要您操心了。」岑煙說,「您只需要把東西給我。」
「給了你,你要是失敗了,蕭葛保不齊會覺得阿言跟你是一夥的,他到時候未必會放過阿言。」
「傅西澤跟我不是一夥的,外頭人如今都知道,傅西澤中了我的美人計,等會兒出去,我會讓他跟我徹底決裂。」岑煙在提起傅西澤時,神情終於有了些許波動,但她很快恢復平靜,道,「傅西澤會恨我,又怎麼可能是我的幫手。」
「原來是你放出的你跟阿言私相授受的事。」薄國山蹙起眉,「你一早就準備好把他給摘出去了?」
所以她沒有讓傅西澤聽過往這些事,傅西澤知道了父輩的事,也許會愧疚。而岑煙想讓傅西澤站在他的對立面。
「我恨你們,但是我愛傅西澤。」她溫和的說,「但是我跟蕭葛,你死我活之中,我未必是能活下來的那一個,我想要他好好活着。我利用了他的喜歡太多次了,也不配和他在一起。」
薄國山擰着眉,神情凝重,做不好定奪。
只是想起岑煙和傅西澤這一段,不論是結婚,離婚,都顯得太過巧合。
「結婚離婚,都是我設計的。」岑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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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薄國山的眼神當中,岑煙涼薄的笑了一下,而後恭恭敬敬的說:「薄總已經懷疑這點了,不是嗎?」
「早,還真是早,我們一家人,都被你耍得團團轉。」薄國山按捺住暴跳如雷的情緒,勉強鎮定道,「虧我們一家,都覺得對不住你。沒想到全是你一手策劃。」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在傅西澤帶回溫湉的四個月前,我曾經讓你幫我創業,而那個時候,你拒絕了。當然,那不是你第一次拒絕我,但是是你把話,說的最絕的一次。那個時候,我在一家酒吧里,遇到了溫湉,我看她對傅西澤如醉如痴,所以我幫了她一把,以一個陌生人的角度,告訴她,怎麼追男人。」
岑煙教給溫湉的,其實是怎麼追傅西澤。
即便她那會兒,不太確定,傅西澤是否還喜歡自己,可是傅西澤喜歡都套路,她卻很清楚。
傅西澤果然對溫湉有些上頭,對她注意了一些。
「四個月之後,傅西澤果然帶着溫湉出現了,而溫湉的出現,他對溫湉的維護,對我的冷淡,讓你們覺得愧疚我。孩子流了的消息,則是讓傅西澤也開始愧疚。但是光愧疚有什麼用呢,我沒法得到你們薄家的任何秘密,所以我得嫁進薄家……」
岑煙說起這個時,沉默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是不是不忍心,還是其他什麼,但她到底是把所有的情緒都藏了起來,再次繼續道:「溫橫山當時利用網上的照片,想讓我嫁給傅西澤,以此從薄家獲取利益,而網上的圖片,其實是我設計讓溫湉拍的。溫橫山的舉動,不過是為我,添了一把火,說來我該感激他。沒有他這出攪和,把事情鬧大,傅西澤當時的彆扭,也未必肯那麼急切娶我。」
傅西澤當時怕她被留言重擊,所以他決定得很快。
幾乎是立刻決定了娶她的事情。
那會兒的岑煙不確定這一點,事實上,她百分百確定傅西澤還喜歡她,是碰到之前的護士,她說傅西澤在她跳樓之後,蹲在病房外面哭。
現在往回想,一切就都明朗了。
傅西澤在跳樓之後,決定跟她斷絕關係。他想過要放棄她,可是他傻,不急教訓,她一點點示好,他總是就開始飛蛾撲火。
薄國山道:「想來結婚也讓你失望了,你什麼也沒有得到。」
「是啊,結婚後,哪怕我去公司,你也清清楚楚,並且從來沒有說過,讓我進薄氏,當然,離婚之後你也沒有說過,你很小心,也很警惕,我鑽不了一點空子。」
「我只好讓你們,覺得更加對不起我。」岑煙淡淡的笑着,「我告訴阿姨,家庭條件不好的女生,容易自卑沒有底氣,故意提醒傅西澤,我需要對付溫橫山,所以他急切想要成長,為我出國。而我又故意在阿姨面前表現出跟傅西澤關係不好,誤導她,傅西澤還喜歡溫湉。阿姨被您保護得太好了,果然上當。她開始扶持溫湉,幫助溫遠輝。後來,溫遠輝跟我姑姑的事情,我提出離婚。我這樣一個溫和的人,卻提了離婚,果然讓您更加覺得愧疚我,對不起我的人,從一開始的傅西澤,變成了傅西澤和阿姨。」
接下來的話,即便岑煙不說,薄國山也猜到了個大概。
薄國山那時候,真的覺得對不起岑煙。尤其是在她和傅西澤離婚的時候,她尋常對誰都客氣有理,而那段時間,幾乎不理會他太太。一個向來客禮數周全的孩子走到這一步,只讓他覺得,她徹底寒了心。
所以離婚之後,她再次提起開公司時,面對她那副讓人心疼的模樣,他拒絕不了。
只是他依舊提防着她,允許她小打小鬧,卻不許她鬧到薄氏頭上。
薄國山是從來沒有打算,真的給岑煙比較核心的項目,而她顯然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她找上了傅西澤。
傅西澤當然也不可能立刻就相信岑煙,而她一邊用那點舊情,讓他捨不得對她心狠,一邊又盡心儘力完成一些小項目,蠶食他的信任。
就連薄國山也從來沒有料到過,他叮囑了傅西澤那麼多次,他還是不捨得讓岑煙為難。
「阿言這個人,從來不被騙的,他跟我一樣,從來都很小心警惕。你大概不知道,要他全心全意相信一個人,那有多難。他對我和他母親,未必都有那麼信任。」薄國山心疼傅西澤,回想起他剛剛出去時候的模樣,那種難以置信的眼神,讓他心如刀絞。
岑煙溫和的說:「以後,他大概誰也不相信了。」
「你說是不是孽緣?我記得他高中那會兒,總是提起說,隔壁那個姐姐怎麼樣。我當時就警惕,沒想到沒過幾年,他就非要跟你在一起。他媽怎麼勸都沒有,跟他媽打電話犟嘴,說跟你一起要飯都是幸福的。」
「後來你跳樓,他消失了幾個月,回來說自己出去玩了。我怎麼就忘了,他回來的第一句話,說的卻是,你恢復沒有。」薄國山痛心的說,「我一直以為他是客套,現在想來,回來的第一句話就關於你,怎麼可能是客套。」
這一想,又有好多事情。
比如那會兒性格孤僻的傅西澤,為什麼每天都要到公園散步,分明是因為那是岑煙常去的地方,他希望偶遇。又比如,他為什麼聽不得岑煙的名字,一聽到的那種不耐煩,分明是擔心她到底有沒有恢復。再比如,岑煙送他的東西還都在,他說懶得整理,分明是捨不得丟。
薄國山真的心疼到不行。
岑煙沒跟他見面的那一年裡,怪不得他一直住在他們在一起時住的地方,從來不回家。想來他也是在等,等會不會有一天,她就回來了。
「他這段時候願意無名無分的跟着你,你看他對誰這麼卑微?他太喜歡你了。」薄國山目光微濕,嘆口氣道,「你對他這樣,要他怎麼辦呢?」
岑煙移開眼,半點傅西澤的事迹也不提,只道:「你先說說,你是給我當年的證據,還是想要傅西澤進去和薄氏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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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事情,要是牽扯出來,薄國山也不可能脫身。即便他能,蕭葛也會把他拉下水。
就算當年的事情,他沒有動手,但後來的幫忙,也是違法。
他滿眼複雜的看着岑煙。
半個小時之後,岑煙從薄國山的辦公室里走了出來。
她手上空蕩蕩的,沒有人知道她和薄國山談了什麼結果。也沒有人知道,她來薄氏,是幹什麼的。
周圍偶爾有幾個眼熟的,她也溫和的朝對方笑了笑。
一直到她走到大廳里,她看見了傅西澤,笑容就淺了下來。
他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像是被凍住了,只是雙眼一直聚焦在她身上,那種不甘心、不相信、想被哄的表情。
岑煙移開眼,但片刻後,她還是朝傅西澤走了過去。
「聊完了?」他假裝着自己心情沒被影響。
「嗯。」
「我爸答應你的條件了?」
「答應了。」
傅西澤的視線,就從她身上移開了,他故作輕鬆的說:「你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岑煙低着頭,話也少:「沒有。」
「合同的事,也沒有什麼想說的嗎?」傅西澤直接點明話題。
「沒有。」她再次說。
傅西澤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的帶上了血絲,然後越來越紅,越來越紅,「沒有嗎?」
她認真思考着,然後說:「真不好意思,確實沒有。」
傅西澤整張臉都寫滿了不理解,他的聲音開始發抖,說:「你知道的吧?這個項目是我負責的,你弄着出了問題,我得負法律責任。你就明天想過,我的結果會怎麼樣?」
「薄總自然不會不管你。」
傅西澤被她的無情給驚到了,他失聲半天,才勉強說:「他不會不管我,所以你就可以這樣利用我嗎?你有沒有想過,出了點意外,我就會進去?」
岑煙道:「任何事情,自然都有風險。」
意思就是,她並不後悔這麼做。
傅西澤被她的心狠給嚇到了,他接連後推了好幾步,聲音小了輕了,分明已經不敢問,卻還是不死心的,非要問出個結果:「所以,萬一我要是進去了,你一點也不會心疼,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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