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安排，而不是你用這種命令的方式來逼我妥協。岑稚，那跟利用我，又有什麼區別。你難道還不清楚，我多討厭利用這兩個字？」

他的聲音在說到最後這句話時，也輕飄飄的，那是因為牽扯到了不願觸及的過去。

岑稚處理問題時，自然不至於有這樣的情緒波動，喻謹生再跟她爭鋒相對，她也有能力壓過他。

她會控制不住情緒，完全只是因為小蝴蝶。

那麼敏感，一點點不對勁她都察覺得出來，她跟喻謹生都不願意妥協，沒想到最先妥協的是小蝴蝶，她說她也沒有那麼難過了。

「你說的對。」岑稚恢復平靜說，「我不逼你了，至於你說的市場跟環境，總是可以改變的，沒有需求，也可以創造需求。」

她想從地上起來，腳卻麻了，最後喻謹生扶了她一把，她推開了。

喻謹生道：「回國的事，也得從長計議不是？我也得做調研，開會，做各項決議。」

小蝴蝶也聽見了喻謹生最開始問岑稚為什麼哭，在外頭焦急的直跺腳，慌慌張張的問道：「爸爸，媽媽怎麼了？」

喻謹生這才過去打開門。

小蝴蝶一進來就焦急的朝岑稚跑去，看見她哭過，立馬就要她抱。岑稚抱她了，小蝴蝶心疼的親親她的眼睛，模仿着爸爸哄她的語氣，說：「媽媽，你不要哭。」

「媽媽不哭，媽媽跟爸爸也沒有吵架，小蝴蝶不要擔心。爸爸媽媽只是在商議，怎麼樣才能讓小蝴蝶想見媽媽的時候就能見到媽媽，想見爸爸的時候就能看見爸爸。小蝴蝶知道的，商量就會有分歧，但那是提意見，不是吵架，對不對？」

「對。」小蝴蝶說，「但是萬一商量不出來結果，也沒有關係的，小蝴蝶想媽媽的時候，可以跟媽媽打電話。現在都可以視頻，小蝴蝶還是能看見媽媽的。」

岑稚嘴角彎起，喻謹生在一旁沉默不語。

岑稚看看他，說：「那我帶小蝴蝶走了。」

但喻謹生沒讓她開車，最後選擇送她們過去，一路上，小蝴蝶都在哄岑稚，這哄人的技術，也不知道像誰，便撒嬌邊哄，小黏人精。

喻謹生心裏清楚，小黏人精，無非是隨了大黏人精。他也不清楚，為什麼他不粘屈琳琅，但跟岑稚在一起的時候，卻那麼黏。或許是因為初戀，也或許是因為岑稚太冷了，戀愛雙方里，總有一個人得黏。

在岑稚哭的時候，喻謹生當會兒，挺手忙腳亂跟頭大的。

他居然還是這麼怕她掉眼淚。喻謹生自己都服了。她咄咄逼人，不可理喻，分明是心狠，還要他來妥協。

在岑稚跟小蝴蝶下車的時候，才點了一支煙。等到煙頭燃盡時，才重新發動車子找了王勵肆。

王勵肆已經忍住很久沒找岑稚了，岑稚也不見他，於是王勵肆就這麼堵着氣，他又不是沒女的喜歡他了，他何必要巴結着岑稚這一個女人。

但這麼想歸這麼想，不爽是真不爽，他甚至想把岑稚拉來教育一頓，讓她不理他。

於是喻謹生見到王勵肆時，後者臉上明顯寫着不滿，通俗來說，那就是沒泡到妞的不甘心還有陷入愛情的二愣子的自我倔強。

王勵肆看着喻謹生，道：「聽說你要出國了？」

「嗯。」

「恭喜。」王勵肆道，「今天找我又是為了什麼？」

「我打算把重心往國內移。」喻謹生道。

王勵肆原本有些散漫的靠在沙發上，在他話音落下時，不由得坐直身子，多看了他兩眼。

四目相對，各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