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惜瑤傅塵澤》[常惜瑤傅塵澤] - 第3章

顏國公勉強鎮定下來,又道。
「青相驚才絕艷,有治世之才,可堪天下女子表率,犬女何德何能與青相相提並論。」
傅塵澤漆黑的眸子沉沉地掠過他,並未再問。
他提的是顏楚沁和常惜瑤長得相似,顏銘四兩撥千斤地把話轉到了治世之才上。
他越不願提起此事,越說明他早知道自己女兒和常惜瑤長得相似。
常惜瑤也在此時福至心靈,聽出顏銘話中的漏洞。
她抬頭看向顏國公,恰好和傅塵澤看過去的眸子相視而對。
她略怔愣片刻,斂下眼。
「時候不早了,王爺相救犬女之情下官改日必備上厚禮感謝,只今日犬女受了驚嚇,還望王爺准許下官先帶犬女回府。
內子得知犬女被行刺一事,亦是擔心不已。」
顏國公也意識到自己方才太過着急撇開這個話題,而說的急躁了些,片刻後又低下頭問道。
傅塵澤盯着他看了片刻。
「去吧。」
見他不再追問,顏國公鬆了一口氣,「多謝王爺。」
自西苑帶回了長夏,幾人坐上馬車,朝着顏府而去。
而身後,傅塵澤一雙眼沉沉看着常惜瑤的背影,眸中落了幾分猜疑。
沈修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後,懶懶地晃了晃手中的摺扇。
「傳信去雲台寺,再問問。」
「不是我說,你還真信了那老頭胡謅的話啊。」沈修聞言好笑地看他。
「人死了就是死了,我雖不知道這顏家女為什麼和青相長了一張一樣的臉,但是這性子和聲音都千差萬別,她必不可能是青相。」
「不管是不是,你先問過再說。」傅塵澤不置可否,語氣略微強硬。
「說來也是奇怪,你之前和青相鬥的水深火熱,恨不能老死不相往來,怎麼她死了,你比誰都上心這事。」
傅塵澤看過去一眼,不見他有動作,袖袍帶起一陣風,沈修手中的摺扇被力道打落,他踉蹌地退後了兩步。
這便是不讓說了。
沈修笑眯眯地低頭撿起摺扇,很識時務地閉了嘴。
「不過說起來,她要真是顏家的女兒,八皇叔,那跟你可是緣分不淺呢。」
不讓他說青相,他說這個顏家小女總成了吧。
「怎麼說?」沈修這句話說出來,傅塵澤停頓片刻,看着他問。
見傅塵澤似是感興趣,他當即來了勁。
「太宗皇帝在的時候,給他最小的兒子,也就是你,定下過一門姻親,定的是顏家的小女。」
「是顏楚沁?」
「是顏家小女。」沈修反駁
「有什麼區別。」傅塵澤淡聲道。
「當時太宗和顏家有約定,說以後要是先帝生下兒子,就把先帝的兒子,皇長孫和顏家孫女輩的嫡女定親。
可沒料想太子妃那一胎小產,太宗的貴妃娘娘……也就是你母妃,先生下了你,太宗遂改約定,把你和顏家的嫡孫女定親。」
後來的事自然不必說,傅塵澤沒到弱冠之年就開始掌權,是大昭人人敬仰的八王爺,王府前後連個侍女都少見,多的是身份高貴的公主郡主急着要嫁進王府,這事本無書信約定,自然就不了了之。
沈修說著,卻不見傅塵澤接話,他撇了撇嘴。
「真是無趣,若我是顏家女,也不嫁你這樣的人。」
他話沒說完,傅塵澤看過去一眼,他頓時識相地閉了嘴。
院中頓時安靜下來,傅塵澤從袖中拿出來一塊玉佩。
這是他在馬車上的時候,從常惜瑤身上掉下來的。
玉佩上用複雜精緻的紋路雕刻着一個大大的顏字。
這是顏家的玉佩,他曾在顏大將軍腰間也見過,說是顏家嫡系子女每人一塊。原也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玉佩,但巧就巧在,那位在三個月前死了的青相棺木里,也有一塊同樣的玉佩。
顏將軍的玉佩是青玉,可顏楚沁和常惜瑤的這塊,卻都是白玉。
從他救回常惜瑤到現在統共也不過兩個時辰,顏家的侍衛都死在郊外,沒人回去通信,顏國公是怎麼這麼快就得知了他女兒在王府的消息,還急匆匆地趕過來。
是有人通風報信,還是這一場刺殺,是顏家自己策劃的?
而這邊,顏家的馬車趕了小半個時辰,才終於到了顏府。
顏家坐落在河西一處很是安靜的地方,兩側的府院也並不多,只顏家一處大院落,牌匾上書着燙金的顏家二字。
顏家外早站滿了烏壓壓的人。
常惜瑤一下馬車,就有一身着綾羅錦緞的貌美婦人快步走上前,沒等她反應過來,迎面抱住了她。
「沁兒,我的沁兒。」
婦人的聲音溫柔又哽咽,許是血脈相連的緣故,她在聽見話的第一聲竟覺得心口被撞了一下,不自覺地就軟了態度。
聽長夏說她在山中的這二十年,她母親隔段時間就會長途跋涉地去看看她。
她心知是原身的感情仍在,勉強露出些笑。
「娘。」
她這一句娘喊出來,婦人的淚流的更凶。
「可有受傷?快給阿娘看看。」顏夫人從她懷裡出來,一雙溫柔如水的眸子上下看着她,目光充滿了擔憂。
「八王爺相救及時,我並沒有受傷,阿娘不必擔憂。」常惜瑤安撫道。
「那就好,那就好。」顏夫人仍是不放心地拉緊了她的手,連說了幾句。
「快些進去吧,外面風大,可別讓沁兒着涼了。」母女二人正說著話,府門口又一道聲音響起。
這聲音略蒼老了些,也掩不住話中的擔憂。
她順着聲音看過去,就見到在婢女攙扶下,拄着拐杖站着的老夫人。
「沁兒,這是你祖母,快來,來見過祖母。」顏夫人擦了擦眼淚,攜着她上前。
常惜瑤輕聲細語地問了好。
「丫頭這一路吃苦了吧,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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