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曜目送着常韻和蔡爺爺離開的背影，怎麼想怎麼都放不下這顆心。
可一想到常韻在臨走前拍了她頭的舉動，似乎……也不用她那麼擔心吧？
畢竟這是她教給常韻安撫人的動作。
他臨走前安撫了她，就代表在告訴她，他不會亂來。
唉。
行吧。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選擇相信。
……
常韻跟着蔡老爺子一路來到了書房。
沒有衛景曜在場，兩個人皆是一張冷到隨時都能掉冰碴的臉。
蔡老爺子在書桌後坐下，悶哼一聲，接着沉默着打量起常韻來。
而常韻也沒說話，在書房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不卑不亢地接受着蔡老爺子的打量。
過了好一會，這份別彆扭扭的安靜才終於畫上句號。
「讓小嬌兒回去上學這件事，你做的很好。」
「那是嬌嬌自己的期望，我不過是做了些小事罷了。」常韻面無表情地如實坦白。
可蔡老爺子卻擺了擺手。「該你邀的功，你沒必要推脫。小嬌兒因為想和你好好在一起而復了學，這裏面怎麼可能沒有你的功勞？」
常韻輕點了一下頭，不置可否，直接轉移了話題。
「蔡爺爺把我叫來，想必不是只想誇讚我幾句吧。」
「你小子啊。」蔡老爺子笑了，「行，既然你說到這了，我就開門見山，長話短說。」
常韻坐直身子，以表尊重。
「說實話，小嬌兒可以說是我一手帶大的，除去在學校的時間，她在我這比在家裡的時間還要多，所以這些個孩子里我最偏心於她，也最擔心她。」
「你決定娶小嬌兒之前，一定調查過她的背景，想必我剛才說的這些你應該早有了解。那今天，我就給你說點你調查不到的。」
一番長談，常韻的緊蹙的眉心就沒有舒展開過。
當初在調查時，他就覺察到這裏面肯定有什麼秘密，但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故事。
蔡老爺子看到常韻的表情，欣慰地點點頭。
這小子的眼神，還算令他滿意。
「小墨啊，這個秘密我已經守了快二十年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少之又少，而知道這個東西真正意義的人，從前就只有我一個，現在多了一個你。」
「我老了，身體不中用了，說不上哪天就要離開，但是我不能讓這個秘密被帶進棺材裏。」
「所以我這些天反覆考慮，還是決定將這個秘密和它囑託給你。從今以後，守着小嬌兒和這份秘密的人就是你了。」
「至於是否要揭開，何時揭開，也由你來掌控。」
說著，蔡老爺子緩緩起身，挪動了其中一本書。
機關齒輪轉動的聲音響起，身後的牆壁上的掛畫緩緩移動，緊接着一個暗格赫然出現。
他拿出一個皮質畫筒，也沒打開，直接轉身，伸直手臂，舉在面前。
等着常韻來接。
「我們小嬌兒，從小被我慣壞了，沒經受過什麼波折，有時候太容易受人蠱惑，所以從前做了些錯事。」
「你年長小嬌兒幾歲，我覺得你能夠理解，也希望你在有朝一日不會拿這些出來傷害她。」
常韻起身，走到書桌前。
他知道接下這個意味着什麼，但仍然毫不猶豫地接了。
這是衛景曜的事，便是他的事。
「過去的事只要過去了，那便是過去了，我只在意嬌嬌的以後。」
「好，好，常韻，記住你今天說的每一個字。」
「早已銘刻心間。」
蔡老爺子重新坐下，擺了擺手。
「好，既如此，你放好東西就去找她吧，這事，暫時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至於她要是問起我們的談話內容，那就說我們是要討論婚禮細節。要問起具體細節，保密。」
常韻拿着皮質畫筒，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