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發現他的身體並無問題。

「陛下，您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四年前在邊關落下的寒疾還需注意調養。」

蕭北衡閉眼假寐，隨意的「嗯」了一聲。

這個太醫就是前段時間給程令儀診脈的人，他收起藥箱，又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不過程將軍的寒疾就比較嚴重了，還中過狼毒，也不知她這次出征能不能撐得住。」

蕭北衡猛地睜眼，目光如炬的盯着太醫：「你說什麼？程令儀也有寒疾？」

太醫不知蕭北衡為何露出如此神色，被嚇得立馬滾倒在地，「回陛下，程將軍……是在四年前跟您一同受的寒疾，她還中了狼毒，早就病入骨髓……」

什麼！

蕭北衡豁然起身，連眼睛都充了血。

寒疾……

狼毒……

四年前！

他一下子又想到，程令儀曾衝進飛燕宮，說四年前救自己的人是她。

胸腔劇烈跳動着，蕭北衡腦子裡轟的一聲，彷彿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難道……

不，他要親自去雍州找程令儀問清楚！

蕭北衡沉聲道：「備馬，孤要去雍州！」

而這時，又有一個大臣甚至沒有通報，就急沖沖的跑了進來。

「陛下！」大臣跪在地上：「雍州求助，陛下為何不派兵增援啊？！」

蕭北衡渾身一震：「什麼求助？程令儀不是打贏了嗎？」

大臣悲憤搖頭：「敵國趁夜反襲，程將軍以五千兵馬對抗十萬兵馬，雍州城，早就血流成河了……」

砰！

蕭北衡猛地後退，身後的椅子都被踢倒了。

那抹不安感幾乎要席捲一切，不顧群臣反對，他立刻率領大批兵馬，親自趕往雍州！

趕路時，遇到不少從邊關逃過來的流民，蕭北衡坐在馬上，聽到流民們的討論。

「聽說雍州那邊，程將軍死不棄城，死的時候，血都流幹了，還在護着城池！」

「痛心啊，五千對十萬，着實荒唐，大鄴自此再無程家軍。」

蕭北衡聽後，心臟猛地一痛，險些從馬背摔下！

怎麼會……

程令儀怎麼可能死？

她不是號稱女戰神嗎？他們程家人，不可能那麼容易死！

這一定是傳言。

他瘋了一樣日夜不休的縱馬趕往邊關。

終於在第二日清晨到達了雍州城。

雍州，滿地屍體，全城被屠！

漫雪紛飛中，他看向城門，瞳孔一縮，整個人瞠目欲裂。

身後的副將策馬過去，淚水頃刻傾涌而下，聲音顫抖。

「陛下，那是……程將軍……」

城牆上，程令儀的頭顱被活活砍下懸在半空，那雙總是堅韌無比的雙眼，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