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荔月裴立戎》[程荔月裴立戎] - 第3章

回過神時,酸澀的眼眶已經聚滿了淚。
她轉頭望着裴立戎離開的方向,心一陣陣的抽疼。
她從前一直以為,裴立戎既然鬆口願意娶自己,那他對程小白的感情應該只是照顧戰友妹妹。
可現在她不確定了。
如果裴立戎真的喜歡程小白,那自己還有必要堅持這段婚姻嗎?
良久,程荔月才一瘸一拐地回家。
一進屋,她就癱坐在沙發上,脫下鞋襪,右腳踝已經腫起。
隨便一碰,疼的她冷汗直流。
草草擦了葯,她就這麼靠着沙發,疲憊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程荔月被冷風吹醒,才發現天已經漆黑。
她搓了搓手臂,起身正要上樓,身後傳來開門聲,她回頭一看,是裴立戎帶着程小白回來了。
程小白披着軍裝外套,柔弱地被男人扶在懷中。
程荔月僵住,又撞上裴立戎投來的漠然眼神,只覺更冷了。
程小白見狀,故作咳了兩聲說:「立戎哥,你守了我一整天,也陪陪荔月姐吧。」
「不用管她。」
裴立戎淡淡丟出句,扶着程小白往樓上走:「醫生說你需要靜養,我送你回房休息。」程荔月扶着沙發背的手慢慢收緊,竭力不去看兩人親昵的身影,可心頭別壓下去的疑問再一次跳了出來。
如果她的愛情只是她一廂情願,還有必要堅持嗎?
忍下心酸,程荔月艱難上樓。
在踏上最後一步台階時,腳忽的一軟,整個身體都往後仰去。
下一秒,一隻溫熱的手抓住她的手腕。
程荔月愕然抬頭,看見裴立戎站在面前。
她站穩後,心有餘悸又由衷說:「謝謝……」
剛說完,那隻手就像避開瘟神似的撒開,她的心也跟着空了些。
裴立戎瞥向程荔月腫的像饅頭的腳踝,眸底划過抹詫異。
換做以前,先不說受傷,看見他跟程小白在一塊,她肯定會又哭又鬧。
沉寂半晌,程荔月見裴立戎突然拿出把77式手槍,遞了過來:「程軍長讓我把它交給你。」
她眸色一震,這是曾經父親教她打靶時送給她的。
五年前母親用它自殺後,她就再也沒碰過了。
想起母親,她鼻頭一酸,但自己現在已經克服了心理障礙,拿得起槍了。
接過槍,細細摩挲了會兒,程荔月還想跟裴立戎說些什麼,可對方直接轉身回房了。
她眼底掠過絲失落,懨懨回房,將獎章和槍小心翼翼地收進抽屜里。
之後幾天,因為傷勢較重,程荔月暫時在家休息。
一個星期後,傷好的差不多,她就去見了父親,得知他下午要去市裡開會,便一直等到父親走了之後,她才離開。
一進門,卻看見程小白站在院子里,手裡拿着她的槍。
程荔月心頭一凜,疾步上前:「程小白,那不是你能碰的!」
槍不是兒戲。
程小白歪着頭,臉上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程荔月,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爸還能不能救你——」
「你要幹什麼?住手!」
話音未落,程小白突然扣動扳機。
『砰——!』
程小白開槍自殺了。
程荔月怔愣看着程小白鮮血淋漓倒下。
巨大的槍聲驚的大院里的人都跑了過來,等看清裡頭情況,立刻有人驚叫:「殺人了……程荔月殺人了!」
嘈雜中,一輛軍用吉普在門外急剎。
程荔月一抬眼,就看見裴立戎黑着臉衝進來,風似的奔過去,小心地把不省人事地程小白抱起。
心口一滯,她急於辯駁:「不是我,我沒有殺人,是程小白自己……」
「把她帶去禁閉室!」
男人似是從牙縫裡擠出的話,和着深惡痛絕的眼神,刺人心脾。
程荔月僵着,只覺渾身血液都凝固,連同呼吸也艱難起來。
眾目睽睽下,她被帶去了禁閉室。
天漸黑,夜空飄起了雨。
禁閉室靜的可怕,初秋的寒意漸漸刺骨。
『吱』的一聲,門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程荔月抬頭看清來人,下意識站起身立正。
「立戎……」
裴立戎一步步走近,打量的目光苛責又無情:「子彈打在小白肩胛骨上,差點失血過多身亡。」
頓了頓,他停住腳,聲音又冷了幾分:「程荔月,你夠狠。」
這話刺的程荔月臉色乍白,她慌得亂走向他:「不是的,我沒……」
沒好全的腳忽的一抽,疼的她踉蹌撞在男人堅硬的懷裡,可下一瞬,便被一隻手捏住胳膊往外一推。
察覺到裴立戎臉上的嫌惡,程荔月死死拉住他的手,繼續說:「……槍是程小白私自從我房間拿走,是她自己打傷——」
「你還狡辯,小白根本不會用槍!」
男人徹底甩開她。
『嘭』的一下,程荔月撞到鐵床,疼的直不起腰。
但此刻,更疼的是她的心。
她忍着難受,虛弱求:「自己開槍和別人開槍造成的彈道不一樣,既然你不信我,那我能不能申請……讓醫生查一查?」
裴立戎擰起眉,盯着她的目光多了分探究。
程荔月以為他聽了進去,又說:「我的能力你在靶場上看的清楚,如果我真要殺程小白,她還能活嗎?」
話落,裴立戎的神色更難看。
「你可真是死不悔改。」
話落,他毫不留情離開。
『哐當』一聲,門又被關上。
程荔月緩緩滑落在地,腰上的刺疼一下又一下提醒她,裴立戎的無情。
一夜未眠。
天剛亮,看守兵就把程荔月帶去軍營的審判機關。
她一到,旁聽席上坐着的軍屬就開始議論紛紛。
「程荔月仗着有爹撐腰,平時就飛揚跋扈,沒想到膽子越養越肥,居然大膽到殺人,這種敗類一定要趕出軍營才好!」
「聽說裴旅長本來和那位程同志兩情相悅,程荔月搶了人家男人還想要人家的命,真夠不要臉的!」
「這事鬧這麼大,程軍長肯定會被連累受處分!」
聽到這,程荔月下意識朝家屬席上看去,但卻看到了裴立戎。
男人哪怕坐着,依舊端正如鍾,只是四目相對,他的冷漠總叫她覺得不安。
出神間,韓司令已經走到了她面前,渾厚的聲音滿是威嚴:「程荔月,對於你蓄意謀殺程小白一事,你認罪嗎?」
程荔月臉色一變,正要反駁,家屬席上卻傳來無情的一句——
「首長,人證物證俱在,她已經沒什麼好辯駁的,作為懲罰,我提議開除程荔月的軍籍。」
第8章
程荔月皺縮的瞳孔顫了顫,那怕早料到裴立戎不會為她說話,可此刻他的冷漠還是叫她心口悶痛。
捏緊了拳,她斂去眼底的痛色,鏗鏘回答:「首長,我沒有罪。我請求公安機關介入調查。」
話落,眾人嘩然。
旁聽席有人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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