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歌，渾身都是愜意的。
程婉瑜穿了件小碎花弔帶裙，一頭長髮用鯊魚夾鬆鬆散散的夾着，腮邊幾縷髮絲隨風搖曳。
她肩頸很漂亮，脖子修長鎖骨精緻，兩側肩胛骨中間那個紅色小胎記遠遠看去還真有幾分像蝴蝶。
程婉瑜氣質清冷，長相清欲。她往那一站，美得像是一幅不可觸碰的國畫珍寶。……
海邊音樂會人還不少，前邊有人彈吉他唱情歌。下面的人三五成群的圍坐桌前，喝着小酒，跟着前面歌手一起哼唱。
這場音樂會是自發組織起來的，誰都可以點歌，如果有誰想唱什麼歌，也可以直接上來。
程婉瑜他們找了位置坐下，傅承從旁邊點了酒。
三人舉杯，敬風敬海敬自由。
海面隨風翻騰，海風輕拂，濤聲隨着音樂的節奏輕拍。夜晚的海面遠遠望去灰濛濛一片，水天一色分不清，哪裡是水，哪裡是天。
他們在海城的這幾天看到挺多高考結束的學生們一塊兒來這畢業旅遊。
今晚的海邊音樂會挺多十七八歲的男孩女孩，能夠看到他們臉上帶着未脫的稚氣和對未來的憧憬。
有的是跟自己一群好朋友一起出來旅遊的，也有的是高考以後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出來的。
看着青春年少的他們，程婉瑜覺得自己有一瞬間彷彿回到了高考畢業那年田天。
那年田天，因為紀昇入獄，她在家裡悶了一整個暑假，哪裡也沒有去，誰也不想見。
她高考後的田天沒像這些少年少女一樣跟好朋友組團出來享受青春，也沒能跟高中時期的心動有一個好的結果。
想想還真的挺遺憾。
有人上去點歌，唱的是TFBOYS的《我們的時光》，很應景。
程婉瑜跟着旋律一起哼唱起來：
我們好好珍惜好好感受
趁現在的時光
還能無所顧忌的嚷
……
滿身的泥土是我們的時光
狂歡的田夜是我們的時光
青春的回憶夠瘋狂
才永遠都不會忘
多遠都不會忘
……
程婉瑜目光在人群里流轉，突然覺得眼前一熱，她好像看到了他的背影。
坐在她斜前方的那一桌，兩個男的。
黑衣服戴帽子的那個氣質很像紀昇，程婉瑜心裏幽幽發緊，那股窒息酸澀的感覺又來了。
前面男人微微轉頭，她看到了側臉，很確定，就是紀昇。
都來了海城，為什麼還能遇見他。
她鼻腔發酸，在這群青春洋溢的學生里，她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四年前。
程婉瑜起身朝前面走去，江羽妙見狀叫了她一聲：「笙笙，你去哪？」
她徑直走到了前面，點了首歌。
下面的紀昇看到前面的姑娘，空氣猛然扎進肺里，呼吸凝滯。
她怎麼也在海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