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瀟顧南亭》[程瀟顧南亭] - 第5章

好不容易才熬到賞花宴結束。
顧南亭身心俱疲地靠在馬車壁上,一句話都不想說。
雲枝在一旁十分興奮的樣子:「姑娘,宮中是否和傳說中的一樣,地上都是用金磚鋪的?還有,皇后娘娘漂亮嗎?」
侍女只能在宮門外等着,也難怪她好奇。
顧南亭實在沒心思和她說這個,勉強敷衍了幾句,便將頭靠在了車壁上閉目養神。
皇后的招攬之意,她不是不明白。
只是若當真被和太子撮合在一起,豈非落個和上輩子嘉柔郡主一般的下場?
況且在御花園高台旁聽到的話,這位太子殿下也不是好相與的人。
可若違抗皇后之命,只怕唐家傾覆也在旦夕之間……
一時間,顧南亭也有些心亂如麻。
……
那日後,皇后還當真宣了顧南亭入宮幾次。
顧南亭小心應付着,倒也沒出什麼大事。
她每次都是直奔皇后宮中,出宮後又立馬回唐府,倒也沒撞見過程瀟。
顧南亭漸漸放下心來。
卻沒想到,躲開了程瀟,又撞上了另一位得罪不起的大佛。
這日,顧南亭陪着皇后品完春茶。
見皇后有點乏地按着眉心,便起身告辭。
「臣女不擾娘娘休息了,先行告退。」
退出宮殿時,剛鬆了一口氣,就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還未來得及反應,臉上便重重挨了一巴掌。
隨即尖利的聲音在耳畔炸開:「何人如此不長眼,竟敢衝撞我們郡主!」
顧南亭顧不得臉頰生痛,一撩裙擺跪下:「臣女冒犯郡主,還請郡主贖罪。」
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嘉柔郡主。
嘉柔郡主漠然地打量了她一眼,也不叫她起來,抬起步子便走。
她的侍女跟上去前,又重重啐了一聲,指桑罵槐道。
「有些人凈想着攀高枝,卻也不想想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究竟配不配得上!」
顧南亭將頭垂了下去,心中無奈苦笑。
侍女自然不敢如此囂張,想來是奉了嘉柔郡主的意。
看來皇后的青眼,已經讓這位嘉柔郡主將她視為眼中釘了。
可誰能知道,她顧南亭,這輩子只想離皇宮越遠越好……
顧南亭等人走遠,才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顧不得揉揉生疼的膝蓋,只想快點從這個地方離開。
走到宮門口時。
顧南亭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熟悉的身影,身形一僵。
想躲卻已經來不及。
「唐姑娘,今日怎麼……」程瀟走近,唇角的笑意在看到顧南亭高高腫起的臉頰時凝住了。
「你這是怎麼了?」
語氣中的急切是那樣的明顯。
顧南亭心口一顫,側身避過程瀟的視線:「無妨,不小心磕了一下。」
程瀟出身宮禁,哪裡看不出那分明是掌摑的痕迹。
心底竟莫名疼了一下。
「下次小心點。」
程瀟終究沒有拆穿,只從懷裡掏出一瓶藥膏:「這是上好的消腫之葯,還望唐姑娘不要嫌棄。」
顧南亭察覺到他目光中的關切之意,拒絕的話便怎麼也說不出口。
半晌,方才將那帶着程瀟體程的藥膏接了過來,小聲道。
「多謝!」說罷,便想越過程瀟上馬車。
卻被他攔住,「很快就是春狩了,到時候……你會去嗎?」
顧南亭攥緊手中藥膏,「臣女不懂騎射,便不去湊熱鬧了。」
留下這麼一句,逃也似地回到了馬車上。
擦肩而過時,耳畔清楚地聽到了程瀟一聲失落的呢喃——
「可我想見你怎麼辦……」
顧南亭咬住唇瓣,放下車簾隔絕了視線。
馬車噠噠而去。
程瀟在原地站了片刻,也跟着離去。
而在不遠處,嘉柔郡主看着這邊,嘴角勾起一抹霖意。
第十九章
冰雪消融,草長鶯飛。
唐府。
顧南亭靠在窗前打着盹,手裡綉了一半的帕子快要滑落到地上。
雲枝剛好進來,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好笑。
顧南亭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極不擅長女紅之事,綉着花竟將自己繡得睡著了。
雲枝輕手輕腳地走近,想將帕子拿起來。
顧南亭卻被驚醒了:「怎麼了?」
自從那日在皇后宮門口和嘉柔郡主碰上後,顧南亭便稱病在家修養,辭了皇后好幾次邀約。
她只求平淡一生,不想再捲入宮中是非了。
雲枝笑着搖了搖手中的請帖:「今年春狩召開在即,皇后娘娘特意差人送了帖子來,邀姑娘同去呢。」
尋常人若是得皇后親自相邀,只怕早樂得找不着北了。
顧南亭卻只覺頭大。
雲枝一看顧南亭的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忙抓着她的手搖了搖。
「姑娘,你已經推了皇后娘娘幾次邀約,若是再推,皇后娘娘必定要生氣了。」
「再說了,姑娘你今年就十六了,春狩可是只有王公子弟才能參加,姑娘也要為自己的婚事考慮嘛。」
顧南亭拿起雲枝手裡的請帖就在她頭上敲了一下。
「越說越沒邊了,羞是不羞?」
雲枝笑着躲閃,主僕倆鬧成一團。
微風拂面,春季已經悄然來了……
半個月後,皇家圍場。
顧南亭扶着雲枝的手走下了馬車。
仔細想了半個月,加上唐父從旁勸說,顧南亭還是來了春狩會場。
一眼望去,黃蓋連綿不絕,幾乎望不到盡頭。
雲枝在一旁驚呼:「姑娘你快看,果然是天家富貴,奴婢今日才算開眼。」
顧南亭正想叫她小聲點,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嗤笑。
「看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上不得檯面。」
雲枝轉身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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