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她看向陸母：「今年是几几年？」

「90年呀，怎麼了，你睡糊塗了？」

1990年……

她竟然回到了十五年前，和陸聿北結婚後的第四年。

程小綿看着眼前破舊的木房子，想起來過不了多久，在縣城上班的陸聿北就要回來了。

過不了多久，兒子就會失蹤。

無視陸母滿眼疑惑，程小綿一把抱起了兒子，往外走。

可還沒走幾步，她忽然頓住了腳步。

柵欄口。

陸聿北一身白色襯衫，提着一個牛皮包站在門口，面貌清雋一雙黑目深邃讓人莫名生寒。

「嗲嗲……」懷中兒子軟軟的喊。

老家鄉話就是叫娘和爹的。

程小綿回過神，抱緊了兒子，一臉冷漠地看着陸聿北。

「你怎麼回來了？」

陸聿北幾步沖她走了過來：「廠里休假，就回來看看晨晨。」

看看晨晨……

聽到這話，程小綿不由得想起前世自己的那十多年。

他對自己的冷落，和對蘇落的體貼入微。

原來不愛早就可以看得到，為什麼上一世她用了半生都沒看清這個男人。

「嗲嗲……」

晨晨伸出手要陸聿北抱。

程小綿卻後退了一步，眼眶泛紅地看着陸聿北：「你先去吃早飯吧，吃完，我們談談。」

陸聿北本來要去抱晨晨，聽到這話一愣。

她一個什麼都不懂的農婦，有什麼好談的？

他沒有多想，走進院子，陸母看到他頓時喜笑顏開。

早上。

青菜伴着糙米粥。

晨晨在一邊吃的津津有味還時不時給程小綿喂：「娘也吃。」

程小綿卻沒有胃口，對面陸母和陸聿北當著孩子的面還在數落着她。

現在不過才早上八點，也叫日晒三竿？

她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氛圍。

「陸聿北，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