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嘖嘖，可憐哦，還這麼年輕。」
外面的人議論起來。
謹煙自然要配合著，她抱住沈一肖的雙腳，哭着不讓她做傻事。
沈一肖不哭，只是一臉決絕。
就在這時，餘光一瞥！
她看到程心月打馬經過，看到她便停了下來，而後依着馬一臉興緻的看着她。
這男人喜歡穿玄色的衣服，但面如瓷玉，更顯俊美。而一雙鳳眼修長，不笑時含着一股陰氣，笑時又極是不正經。
但沈一肖深知這人就是瘋子，東廠督公是他師父，他手握東廠特權，又考中狀元入了大理寺，掌管刑案，手眼通天，權傾朝野。
他含笑看着她，那眼神一如在床上時，逼着她做各種羞恥的樣子。
禽獸！流氓！無恥！下流！
沈一肖強忍着一口氣，沒上去抽他兩巴掌。
這時管家跑出來，說老夫人已經回東院了，讓她趕緊回自己院里，別再丟人了。
沈一肖暗暗哼了一聲，擦乾眼淚，再看了那程心月一眼，轉頭回家了。
入夜，沈一肖去了蘭園。
這隻惡狼，萬不能招惹，但如果你無所忌憚，倒也不用怕他。
所以，這次她是自己主動的。
這蘭園是程心月的外宅，其實就是養女人的地方。
謹煙扶着她下了馬車，一臉擔憂之色。
「安心等我。」沈一肖拍了拍謹煙的手。
進了門，有婢女引着她往後院的落水閣去了。
他又在那兒，想來一定喝了酒。
果然，上了二樓，但見他靠着矮塌，正自斟自飲。這話也不太對，其實不遠處掛着一張畫像，他滿眼看得都是畫中人。
這個惡棍，其實還是個痴情種。
畫中是個女子，長得溫婉可人，尤其一雙杏眼，秋波微盪。
她也是一雙杏眼，元卿月也是，其實被程心月帶到蘭園的女人，多少都像這畫中人。
上一世，侯府為她請了貞節牌坊，她進宮謝恩的時候，才終於見到這個女人。
彼時她已經是金太后了，而程心月扶持他兒子登上皇位後，反被她構陷，最後落得斬首示眾的下場。
「你笑什麼？」
沈一肖側頭，見程心月正看着她，鳳眼上挑，帶着妖冶的風情。
笑你不得好死唄！

第八章扇他一巴掌
沈一肖走過去，在矮塌另一邊坐下，「放着元姑娘這麼一個大美人，你在這兒喝什麼閑酒？」
程心月一笑：「天天擺一張臭臉，一碰她就要死要活的，弄得我逼良為娼似的。」
「你不就喜歡這種性子烈的？」
「確實比你有味道。」
沈一肖笑了笑，「那恭喜嚴大人了。」
程心月倒了一杯酒推給沈一肖，「上好的葡萄釀。」
「我不喝酒。」
「我讓你喝呢？」
沈一肖抄起酒杯，將裏面的酒潑了出去。
「有脾氣了。」
「從來都有，只是懶得對你發而已。」
程心月笑笑，仰頭灌了滿滿一大口。
這時，一個婢女急慌慌的進來稟報：「大人，不好了，元姑娘鬧着要上吊。」
程心月眯眼，「隨她高興。」
那婢女見程心月沒有親自過去阻止的意思，也只好退下了。
「你看，這元姑娘可比你有氣節。」
沈一肖笑思量了一下，「要不要打個賭？」
程心月看向沈一肖，覺得她今日和往常似乎不太一樣。但要說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怎麼賭？」
沈一肖起身走到閣樓的窗子前，夜風吹過，亂了她鬢角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