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並不需要安慰。
良久，像是看透了程藝的心思，顧庭深打破了車內的沉默：「所以你哭什麼呢？」
「我和他見面了。」
聞言，顧庭深幾乎是把問號寫在了臉上。
「昨天不是還說看緣分嗎？
今天就見面了？」
「有的時候緣的確妙不可言。」
程藝想到了傅亞川在門口的模樣，心中有些想笑。
顧庭深在她眼中捕捉到了片刻溫柔，心中知道這並不是給自己的，眼眸漸漸的黯淡了下去。
「你還愛他？」
程藝不否認：「是。」
顧庭深沒說話，只是細細的咀嚼着程藝的這一個字，心中便酸澀難耐。
二人之間的沉默十分少見，這讓程藝感到有些奇怪。
「我們去哪兒？」
「本來想帶你去吃個飯的，你有胃口嗎？」
程藝點了點頭，現在正好是中午。
高級保姆車的車窗有着擋光效果，程藝看不見窗外的景色，也懶得凝神去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停了下來，她和顧庭深一起下了車。
進了餐廳，顧庭深終究是沒有忍住，看着坐在對面的程藝開了口：「你現在對他是什麼想法。」
點完單的程藝將菜單遞給了服務員，臉上出現了莫名其妙的神色。
「你打聽這麼多大人的事情幹什麼？」
「好奇。」
「或許他是真的愛我呢？
那我也願意吧。
沒什麼想法，只是剛回來，不想這樣折騰自己。」
她才從閻王手中被放回來，思想難免極端，需要一陣放鬆。
程藝心中明白，自己依舊是愛着傅亞川的。
從今天早上二人隔着門相見的第一秒，她能夠確切的感受到自己鮮血的沸騰。
可是見到了傅亞川，她突然覺得自己還能為愛活着，再為那眼中熱烈的愛意沸騰一次。
她不敢看傅亞川，一是怕心疼，二是怕自己投降的太快。
「那為什麼要拒絕和他見面？」
「小朋友，很多東西並不是光靠幾句愛就可以解決的。
如果橫在我們之間的問題沒有解決的話，就算我答應了他，結局也不會好看。」
顧庭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眼中卻全都是隱忍。
程藝悠然自得的品嘗着面前的美食，不再說話。
用完午餐之後，時間已經接近下午。
二人走出餐廳的時候寒風撲面而來，程藝下意識的裹了裹自己的圍巾。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程藝不解的問：「去哪裡？」
顧庭深只是笑笑：「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