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渝淮呼吸一滯。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張照片上的人不是自己。

可會是誰？

程渝淮深思着，腦中忽然划過個念頭。

她想起前一天醉酒的季堯軒喊出的那個名字，以及他朋友的那句相像，一切彷彿都連了起來。

與人深夜親吻的人不是自己，那麼就是溫嘉。

雖然不能確定，卻也是十之八九。

可發出這張照片替溫嘉解圍的人又是誰？

程渝淮腦海里划過季堯軒的面容，轉瞬就被她死死壓下。

怎麼可能呢？

他不會這麼對自己的！

但心裏那股惡念像是栽種在沃土，瘋狂生長。

淚意控制不住地湧上眼眶，程渝淮死死咬住嘴唇，才沒讓眼淚流下。

她深吸了口氣，給季堯軒發了條消息：「是你嗎？」

可這條消息像泥入海，再無回聲。

翌日深夜，程渝淮拖着一副似乎空了的軀殼回到家。

屋內反常的一片光亮，季堯軒正坐在沙發上。

而他面前的茶几上，正放着一份離婚協議。

程渝淮下意識看了眼牆上日曆，初六。

說好初七離婚，現在只剩下一天，他已經等不及了嗎？

程渝淮滿是疲憊的眼底染上一抹苦澀。

「季堯軒，如果我說結婚證的事和我沒關係，你信嗎？」

季堯軒冷冷抬眼，嗓音寡淡：「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程渝淮心一沉，現在網上的輿論都是攻擊自己的，溫嘉徹底洗白，他便說不重要了。

被壓下的念頭再度湧上。

程渝淮緊攥着拳，再次發問：「所以後來爆出來的那張照片，是你做的嗎？」

季堯軒微眯起眼，冷厲的目光中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