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槐序祁安盤點》[陳槐序祁安盤點] - 第1章(2)

他扯掉了我頭上的被子,將我整個人抱在懷裡。

他胸膛火熱,我心又慌又亂:

「陳槐序,你……你幹嘛?」

「我就抱抱,什麼都不做……」

沒多久,他吻上了我的唇,我紅着臉抵着他的胸。

「我就親親,什麼都不做……」

我信了他的鬼話,直到看他從口袋掏出的小盒子,我氣得捶他胸口:

「陳槐序,你個混蛋,你就是故意的!」

他討好地胡亂親着我,眼神無辜又委屈:

「寶寶,我都忍了兩年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第一次嘗試,並不算愉快,我們兩個新手上路,加之我不自覺的緊張。

總是喊疼,只得放棄,最後他抱着我哄着:

「好了好了,不試了不試了。」

「都怪我,不應該打壞主意。」

他將我緊緊抱在懷裡,下巴抵着我的額頭,

「以後有的是時間,反正早晚是我的人。」

那晚,他抱着我,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

「祁安同學,你說為什麼男生結婚年齡要22歲呢?要是20歲的話我們現在就能領證了。」

「再等兩年,畢業就結婚好不好?」

「畢業前我們去見一見父母吧。」

「結婚後我們去全世界旅遊,30歲之前再要個寶寶。」

「等我把我們的故事拍成電影,我要告訴全世界,這是我從18歲就愛的人。」

我窩在他懷裡迷迷糊糊要睡着之際,他又忍不住開口:

「祁安同學,還記得高中的時候,你不理我,上課前我在你座位後故意說進不去。」

他嘆了口氣。

「果然說謊容易遭報應,寶寶,你說怎麼就進不去……」

「陳槐序,你閉嘴……」

當然,後來某人化身學霸,做全攻略後,一切,總算是水到渠成了。

我們一起經歷了人生很多第一次,從陌生到熟悉再到親密無間。

畢業那天,他抱着大束的鮮花出現在我的畢業典禮,單膝跪地,向我求了婚。

那天,我在一眾羨慕的目光中,哭得像個傻子。

說好了,畢業就結婚的。

只是,年少的承諾太輕,有時候,風一吹,便散了。

咖啡館離家不過十分鐘的路程,一路沉默後,到達樓下。

我剛要開口,準備再見。

沒想到睿睿卻搶先一步:「乾爸叔叔,乾媽家的團團特別可愛,你要和我們一起去玩嗎?」

我的好大兒,還真是自來熟……

陳槐序斂着眸光望向我:「好久沒見團團了,能去看看它嗎?」ȳž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畢竟人也是孩子的爸。

一進門,睿睿獻寶似的抱來了團團,指着陳槐序跟貓貓介紹:

「團團,這是乾爸。」

陳槐序輕笑一聲,接過團團,糾正道:

「不是乾爸,是親的。」

他摸了摸團團的頭:「團團,還記得爸爸嗎?」

「媽媽給你養的越來越圓了。」

聽到「爸爸媽媽」的稱呼,心裏忍不住泛起陣陣酸澀。

而他懷裡的團團卻反抗着他的觸摸,掙扎着從他身上跳了下去。

陳槐序抬頭望着我,一臉的委屈:

「祁安,它怎麼不認識我了?」

他看着團團一瘸一拐的樣子,忍不住問我:「團團腿怎麼了?」

一時,心裏又忍不住情緒翻湧:「意外……」

他察覺到我情緒異樣,眼眸微垂,出聲道:

「祁安,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我緩了緩情緒,扯起笑:「挺好的。」

他沉默了幾秒,視線望向我:「為什麼離婚?」

我佯裝無所謂,笑了笑:「就,不合適唄……」

那晚,我們誰都閉口不提當年。

他沒有問我當年為何不告而別,二人只是靜靜相顧無言。

過了許久,他問我:「《槐安》看了嗎?」

我點了點頭,他說他也看完了《一枕槐安》,沒想到我竟然成了網絡作家。

我笑笑:「不算是作家,就是一網文作者,幾年前書荒了,無聊就自己嘗試寫故事。」

那些年,喜歡讀小說,也總是為別人的愛情流淚。

送他至樓下,夜風吹來,他低聲說:

「祁安,我們的故事還沒有結局……」

我靠在陽台,望着他離去的背影,默默點了一根煙,尼古丁的氣息漾開,咽下心尖的千頭萬緒。

第二天,醫院給我打來了電話。那頭亂糟糟的,還夾雜着我媽的各種謾罵聲。

「祁小姐,您母親我實在是照顧不了,您另請高明吧。」

剛來沒幾天的護工又被她氣跑了,數不清這是換的第幾個了。

三年前她車禍受創,身體多處重傷,多次搶救撿回一條命。

不過人至今癱瘓在床,吃喝拉撒全都需要人照顧,沒了尊嚴更要忍受着痛苦,精神也越來越不正常。

罵我,罵我爸,罵醫生,罵護工。

彷彿全世界都對不起她。

「滾,都滾!」

剛一進病房,一個水杯突然向我砸來。

「小心。」

一個白色的高大身影搶先擋在了我身前,杯子硬生生砸在了他的胳膊上。

我一時慌亂:「宋醫生,您沒事吧?」

「沒事……」

他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反而柔聲勸我媽:

「阿姨,您冷靜一些。」

我媽一時驚覺自己鬧得有失分寸,愣了片刻,又哭鬧了起來:

「我不活了!」

我垂眸,深呼了幾口氣,面無表情走到病床前,淡淡開口:

「宋醫生,我媽不想活了,把管拔了吧。」

我媽聽罷瞬間又大哭了起來:「祁安,你這個不孝女!」

我冷笑一聲,從包里掏出自己平常吃的安眠藥,扔到病床。

「把這一瓶吃了,想活也活不成。」

說罷,我彎腰給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吃吧。」

她慌亂搖頭:「我不吃,我不吃!」

一旁的宋醫生見狀也忙來勸和:「祁安,你也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我面無表情看着床上的人,冷聲道:「既然不敢死,就好好配合治療。」

真正求死的人,離開都是默不作聲的。

宋醫生是新換的主治醫生,前面幾個,都是被她氣走的,好在宋醫生性格溫和,也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他人品正直,之前塞了幾個紅包,都沒有收。

今天這事,屬實有些過意不去,趕在他下班的時候,特地去向人道個謝。

「宋醫生,今天的事實在是對不住,也讓您見笑了。」

他禮貌笑笑:「不用客氣,病人癱瘓治療三年,有情緒很正常,不過,咱們健康的人,倒是應該情緒穩定一些,你說是吧?」

我不好意思笑笑:「您說得對。」

又將手裡提的東西遞給他:

「之前給您送禮您都不收,這是我經常喝的藍莓汁,給您帶了幾盒,沒多少錢。」

「我熬夜用眼經常喝這個,聽說你們都有夜班,挺費眼睛的,這個護眼的。」

他接過,柔聲笑道:「好,那這個我就收下了,謝謝。」

他望着我,似是有話要說,言語間又有些猶豫:

「祁安,你媽媽的病有了新發現,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我問:「怎麼了?」

「今天檢查結果,她身體里有癌細胞。」

我愣了幾秒:「癌……癌症嗎?有救嗎?」

他嘆了口氣:「胰腺癌,很難治癒……」

我站在那裡,晃了好久的神,最後深吸一口氣,扯起一絲笑:

「我知道了……」

我只怔怔站着,心裏空蕩蕩,腦子也空蕩蕩。

這些年,習慣了她的謾罵聲,從小到大,也習慣了她對我的無視。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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