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衿馮明望》[陳青衿馮明望] - 第2章(2)

總感覺有點眼熟。
「發生了什麼?」
「兩家兒女在一起了,不同意唄。」
「這劇本有點耳熟……」
「這不廢話嗎,電視劇狗血八點檔天天演,不耳熟才怪呢。」
「人也有點眼熟。」
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
「怎麼,你認識?」
關雪回頭,滿臉八卦。
陳青衿搖搖頭。
她倒不是個愛看熱鬧的,但是無奈這家長里短太過吸引人,她想走,可是做不了腿的主。就這麼跟關雪一前一後站着,鬼鬼祟祟的,跟個小偷勘測作案場所似的。
看得起勁兒的時候,身後有一輛車停了下來,車上下來兩個男人,車外一個年輕男人滿臉着急地迎上去。
她們就這麼暴露在了男人的視野里。
拐角處,微胖女人上去就是一個巴掌,體態勻稱的也不慣着,也一個巴掌還回去,頓時整個狹小的空間里,全是女人互扇巴掌的「啪啪」聲。
有些激烈,也有些尷尬。
兩人直皺眉,齊齊嘆了口氣:「唉……」
正當覺得事態越來越嚴重,準備轉頭走的時候,一道男聲突然響起。
「看什麼呢?」

陡然一個哆嗦,轉頭。
只是看到身後站着的人,瞳孔震了震。
馮明望?
他怎麼在這?
即刻間,陳青衿像觸發了機關似的,神經高速運轉。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看了眼拐角,頓時恍然。
可不眼熟嗎?那三個女人,一個是他前妻,一個是他前任,一個是他女兒。
而他,身為這場戰爭的源頭,必然擔負著重要的角色——勸架。
她乾笑一聲:「挺……挺巧啊,我們找……找車呢,車不知道停在哪了。」
說著,拉了一把關雪,示意她別看了,趕緊走。
不過,沒料到關雪掉了鏈子,眼睛獃獃地望向馮明望身後。
陳青衿一邊應付着馮明望,一邊蹙眉順着她的視線看去。
馮明望後面站了兩個年輕男人,一個是他那晚跟自己介紹的那個——他兒子,另一個倒是沒見過,不過據此情形來看,應該是他的——准女婿?
關雪又是怎麼回事兒,又看上一個?
想到什麼,突然反應過來,她問馮明望:「你兒子叫什麼名字?」
馮明望回頭看了一眼,嘴角輕勾:「馮淮安。」
馮淮瀅,馮淮安。
我家淮安。
不會這麼巧吧?
難道自己真的要給關雪當婆婆?
想到那封情書,她又問:「哪個huai,哪個an?」
「淮北的淮,安靜的安。」
陳青衿長舒一口氣,幸好寫對了,不然這關雪就徹底玩兒完了。
當時兩人都沒注意到名字的問題,她以為關雪知道,見她沒出聲,就以為自己寫對了,誰曾想這個馬大哈根本沒注意。
後來也都沒再提,如今看到馮明望,她才突然想起。
還好當初憑着直覺寫對了。如今想想,那abc 塊錢還真是要少了。
拍了下關雪,扯着笑跟馮明望道別:「這邊沒有,我們去那邊找找,明天見啊。」
也不待幾人反應,直接拉着關雪離開。
車裡。
關雪坐在駕駛座,想到剛才陳青衿說的話,一聲長嘆,額頭一下下砸着方向盤:「完了,以後咱倆真成婆媳了,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練習叫你婆婆了?」
「想的倒挺美,自己跟人家八字還沒一撇呢。」忍不住啐了口,「前兩天還在勸我不要陷入老男人,如今直接為了愛情把我賣了。」
「那不是他作風有問題嘛,我還不是為了你。」
「呦,看見你家淮安就說現在作風沒問題了?你倒直接開始撮合了。」
「……」
「不過我還真要跟你說一句,之前都是我誤會了,他沒小三,跟那個女人只是前任的關係,私生子也是假的。」
「呦,口風由急轉直下,到急轉直上了?」
陳青衿瞪她:「我還忘記問你呢,你就這麼追人家,不怕人家有對象?」
「不會的,直覺告訴我。」
「萬一有呢?」
「你可以閉嘴了。」
說不過她,只得拿包砸過去。
「還惱羞成怒了。」陳青衿一把奪過,笑道,「走,吃飯去,慶祝你遇到他。」
「我怎麼感覺你是在pua我?」
「……」
吃完飯後,差不多是晚上八點了,關雪沒有猶豫,把她扔在小區門口,一溜煙沒影了。整個動作連貫的,像極了拋棄大肚子女友的渣男。
就這麼在冷風裡來回吹了兩趟,陳青衿終於不負眾望感冒了。前一次感冒還沒好多久,這一次感冒直接壓倒性的反噬。估計也是熬夜上夜班,把抵抗力給上差了。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眼皮因為感冒雙了好幾層,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
「怎麼這狀態一天比一天差,你昨天說的那個男人真叫精力充沛?」李靜拉過椅子坐下,有些曖昧地笑笑,「我看不足以用精力充沛來形容吧。」
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陳青衿拋了個白眼:「你腦子裡有沒有一點健康的東西,我這是昨天坐敞篷車坐的。」
「馬上都深秋了還坐敞篷,你怎麼不冬天坐呢?」
「……這不是還沒到冬天嗎?」
「你還真打算冬天坐啊……」
李靜登錄電腦,看着系統登上,又轉過頭,眯着眼睛回想了下:「突然想到了我二十三四歲的時候,那時候流行露臍裝。看着身邊的人穿,我也眼紅,於是我就拉着朋友一起去買了一套。那時候還是夏天,買來迫不及待就換上了,當時感覺還挺美,結果到了晚上,上吐下瀉,狼狽死了。我到現在都記得當時大夫眼裡的嘲笑。」
「每個人都有中二的時期,之前殺馬特的時候,我還剪過毛刺兒呢。」
臉抵着桌子,陳青衿側頭,滿臉笑意擋不住,只是感冒的原因,嗓子沙啞得厲害。
「可別說話了,你說的話再配上你的聲音,我覺得剪毛刺兒都是情有可原。」
「……」
一上午,除了打針的時候往病房去,其餘時間全趴在護士站。
李靜湊個頭問她:「真這麼難受?」
陳青衿沒好氣:「你說呢?」
今天真是奇怪,馮明望也沒過來,她趴着出神,思維有些發散。心道,難道又受牽連被打了?
不對啊,被打了肯定得來醫院看看啊。
難道是大人物太重臉面?
一旁門禁突然響起,她以為是科里的人,便沒在意,繼續趴着。
李靜倒了杯水放她面前:「喝吧,實在不行回家吧,我替你看着。」
「都堅持這麼久了,不差這一會兒。」說著站起身,「我去病房逛一圈。」
李靜:「真是倔。」
頭腦發昏,晃晃悠悠地往病房去,只是腳步紊亂的,跟喝了幾斤假酒似的。
隱約感覺有腳步聲停在她身後,還未來得及反應,一道男聲響起。
「感冒了?」
陳青衿回頭,身後處,男人站定,蹙眉看着她。
感冒了腦子也不清醒,心裏只覺得委屈,接連後退幾步,靠在牆上。她聲音輕飄飄道:「我不是看熱鬧看感冒的,是坐敞篷吹感冒的。」
男人挑眉,的確是感冒了,要是平時,她肯定對此事避而不談。
眼神落在她凌亂的發間,生病生的,頭髮都顧不得整理了。馮明望抬手,熟稔地把女人頭髮別在耳後:「吃藥了嗎?」
陳青衿搖頭:「沒有,上班不能吃藥,吃了就不能安心工作了,容易出錯。」
感冒藥里有撲爾敏,她們工作特殊,也只能晚上回家的時候吃。
「跟我過來。」
陳青衿暈頭轉向,直到被抱上六床,脫了鞋躺在床上,她才反應過來要起身。
被他攔住。
「我這上班時間。」
「我知道。」馮明望看了她一眼,「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交給我。」
也不知怎的,聽他說完,還真安心躺下了。
閉上眼又睜開,想起什麼,她交代:「我這邊還有三個病房的針沒拔呢,液體也是最後一袋了。手術的……今天沒有,明天有,備術我給做完了,就差消毒了。」
「好,我知道,我跟她們說。」
男人拿着手機出去,過了好一會兒才進來。
「都安排妥當了,睡吧。」
陳青衿點頭,語氣有些軟:「有亮光,我睡不着。」
話音剛落,四周床簾就被男人拉上:「這樣呢?」
她輕嗯,慢慢閉上眼。
剛拉了陪護椅坐在她身旁,床上女人突然開口:「馮明望。」
他愣了下,反應過來,往床上瞧。
女人小臉緋紅,眼睛緊閉着,沒有半點要醒的樣子。
還真是感冒糊塗了,連他的大名都叫。
印象中,好像從采血之後,她便從未叫過自己。即使發生那件事,跟他說話也只是「喂」、「你」、「他」或者「七床」這幾個稱呼,甚至有的時候都連稱呼都沒有。
突然被她這麼一喚,倒讓他心裏某個角落突然軟了一下,好像這個名字就是特意為她起的,就應該被她叫才對。
無奈搖頭,覺得自己有些好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純情,不是自己了似的。
「怎麼了?」
沒回應。
半晌,床上女人又開口:「馮明望。」
「我在。」

待續...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