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錦瑟沒有掙扎。

她只是置身在陣法中，遠遠的看着賀長年。

這一刻，他們之間隔了很遠，遠的幾乎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直到賀長年一步步走過來，面對面。

遲錦瑟凝望着這張自己藏在心裏愛慕了十年的面孔，胳膊上的藍色曼陀羅在發光，刺痛感遍布全身。

遲錦瑟回過神低頭看着那印記，然後調動了僅剩的靈力，當著賀長年的面，一點一點將那印記祛除。

很疼，如剜肉一般。

可遲錦瑟連痛都沒喊一句，白着臉，看着賀長年：「這是你給我的最後一樣東西，如今，我還給你。」

賀長年神色微變，本來穩固的心神突然動搖了一下。

但想到生死未卜的遲妍凌，他又冷靜了下來，抬手將仙劍捅進遲錦瑟身體！

鋒利的刀刃切開血肉的聲音很小，映在遲錦瑟耳中，卻無比清晰。

遲錦瑟眸子顫着，前三世的回憶再次席捲而來。

那時她不顧家族反對，和賀長年一起行走世間。

一路斬妖除魔，人人都說她和他是天祝一對。

可現在……

她的心臟傳來劇痛，一口血噴出。

和她相戀三世的人錯認她，現在將她親手處刑。

而那劍，是他五百年前斬殺過魔頭的那把。

多麼諷刺，自己明明什麼都沒做，在賀長年手下，卻是和十惡不赦的魔頭一模一樣的死法！9

自嘲間，遲錦瑟恍惚聽見腦海里有道聲音在響：「恨嗎？想報仇嗎？我可以幫你。」

她當然想，為自己，也為那個無辜的孩子。

遲錦瑟看向發聲處，只見一個長發飄飄一身紅衣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它似男似女，一身邪氣：「你將身體給我，我便幫你，無論你想報復任何人，我都能做到。」

遲錦瑟不知道能不能信他，可她別無他法。

聞言，紅衣人笑了笑，隨後將自己的力量度給遲錦瑟：「祝你得償所願。」

而此時，賀長年也察覺到了遲錦瑟的異樣。

「遲錦瑟？！」

遲錦瑟回過神，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