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聽姜驍求書》[池晚聽姜驍求書] - 第1章(2)

下,「不可。」
「人命大於天,有何不可?」
「朝廷若怪罪下來……」
「我以我自己的名義給他們送糧食,不打你沈府台的名號,這樣總行了吧?」
「……」
魏天起身,雙手抱拳向池晚聽鞠了一躬,「夫人大義,魏某佩服,不過此事還是要和主帥商議吧?」
池晚聽心思轉了轉,「待我親自將糧食送出關,你即刻去找他。」
「啊?」
「按我說的辦就是。」
「是,屬下聽令。」
魏天派人去跟北金人交涉,那邊欣然同意,一個女子十石糧食。
池晚聽忙從糧鋪調來一車糧食,「咱們一車一車的交易,此番我先去試探,若這一車糧食能帶回幾個女子,還算他們有誠心。若不然,我們也不能把糧食都折進去。」
魏天點頭,「還是夫人考慮周全,只是您不能去,太危險了。」
「我得去。」
「為何?」
「因為我是女子。」
魏天撓着後腦勺,這話他就更不懂了。而沈雲舟探究的瞅了池晚聽一會兒,接着眸光一厲,道:「讓她去吧。」
「可是……」
「你立即去朔西找你們主帥,把此事告知他。」
池晚聽和沈雲舟對視一眼,二人各懷心思。
說什麼大局,他不過是怕自己被牽連,前途不保。
但這事又必須得解決,解決不好,他一樣受責難。
有什麼法子呢?
便是讓姜驍把這事給頂下來,反正他是瘋子,干出點出格的事,大家寬容度也高。而要想讓他發瘋,總需要刺激一下他。
只是,姜驍真的會為了她犯險嗎?
池晚聽帶着一車糧食,迎着太陽剛露出頭的時候出發,難得老天爺體諒她,沒有跟她做對,這一日風和日麗的。
等到午後,他們來到了北金軍營外。
與她交涉的是個長相陰柔,面色死白的男人,不似其他北金士兵身強體壯,穿着鎧甲,他身子有些單薄,穿着素色的長袍。
看到她,這男人眼神先上下溜了一遍,輕佻的舔了舔下唇。
「是你要用糧食換那些女人?」男人問。
池晚聽點頭,「是我。」
男人眼睛眯了眯,「我還沒見過羊從狼口搶食的,況這隻羊還這麼美味。」
池晚聽拍了拍車上的糧食,「快要餓死的狼,還是先緊着填飽肚子吧。」
男人歪頭往車上掃了一眼,「三個女人。」
「我要自己挑。」
男人退開一步,指着身後的軍營,「敢進嗎?」
池晚聽嗤了一聲,「有什麼不敢的。」
她大步往裡走,絲毫沒有怯意。
這男人眼眸深了深,而後領着池晚聽往拘押那些女人的營帳走去。
他帶着她走進一個營帳,聽進去便聽到一片低低的哭聲,而隨着帳簾打開,這哭聲戛然而止,一個個驚恐的埋下頭,瑟縮的緊在一起。
池晚聽過了一眼,約莫有五十來個女子。
「大家莫怕,我是來救你們的。」池晚聽說道。
聽到這話,女子們紛紛抬起頭看向她,但看她一個這麼弱小的女子,眼神的光頃刻又熄滅了。
「還沒到絕望的時候,大家別放棄。」她又道。
這時一個女子抬頭問她:「那你現在能把我帶走嗎?」
池晚聽頓了一下,「不會讓你們等太久的。」
女子又低下了頭,繼而哭了起來。
她一哭,其他女子也哭了。
她們太害怕了,太絕望了,甚至從未想過誰能來救她們。
池晚聽深呼一口氣,喊道:「曲姐姐,你在這裡嗎?」
她一個個望過去,又抬頭的,又低頭的,但沒看到曲墨染。
「曲姐姐?」她又喊了一聲,仍沒人應。
過了一會兒一女子問:「你是在找曲大夫?」
池晚聽忙點頭,「她呢?」
女子眼神晦暗下來,「她剛被拖走了。」
池晚聽一驚,趕忙走出營帳,問那男人:「我要找的人剛被帶走了,你快找到她,不然這生意就不做了。」
男人眯眼,歪頭以眼神詢問守門的士兵。那士兵湊近說了一句什麼,男子臉色沉了沉。
「我給你四個女人。」
池晚聽搖頭,「不行。」
「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跟我講條件?」
池晚聽直視男人,堅決道:「不行!」
男人沉下一口氣,「她去服侍我們大將軍了,你要有膽子,便跟着我去要人。」
池晚聽跟着男人來到主帳,男人稟了一聲,那邊沒有應,他又稟了一聲,那邊才煩躁的嚷了一句:「進來。」
池晚聽跟在後面,剛踏進去一腳,覺得黏糊糊的,低頭一看,竟是一灘血。她心下一慌,再抬頭望過去,入目是一具女屍,血肉模糊。
她腳下一軟,差點跌地上。

第一百七十七章燒死她們
「啊!我的眼睛看不到了!好疼!」
這一聲讓池晚聽回過神兒來,再看裏面看,但見一個滿面虯髭的壯碩男人,光着膀子,只着中褲,正捂着眼睛痛苦哀嚎。
「殺了她!給老子殺了她!
那男人疼得胡亂一指,恨不能親手將人碎屍萬段。
池晚聽再往角落裡看,不由又是倒抽一口涼氣,但見曲墨染不支的蹲坐在地上,身上好幾處刀口,血將她的衣服染紅。
她沒有畏懼,只有孤絕的冷。
「曲姐姐!」池晚聽趕忙跑過去。
曲墨染身子一怔,連忙轉頭,看到池晚聽,沉冷的眸子一下慌了,「你怎麼在這兒?被他們抓來的?他們有沒有對你怎樣?」
池晚聽忙搖頭,「我是來救你的。」
「你……」
池晚聽握住曲墨染的手,堅定道:「放心,有我在。」
「連九月,你他娘的怎麼不說話,讓這賤人趕緊交出解藥來,然後殺了她!」那位大將軍衝著空氣喊道。
那個有些陰柔的男人,也就是這個大將軍口中的連九月,他眼神陰冷,嘴角掛着一絲狠笑,一步一步朝那個暴躁的男人走去。
「連九月,你個賤貨,你啞巴了?」
「你人在哪兒?」
「臭娘們,不男不女的東西,你他娘的再不說話,老子割了你舌頭!」
這個滿面鬍渣的男人已經暴躁至極,但他雙目看不到,只能在原地轉圈。
這時那個連九月往這邊看過來,池晚聽趕忙將曲墨染擋在身後,正要開口,那連九月又收回了目光,從地上撿起一把帶血的彎刀,繼續朝男人走去。
他要做什麼?
池晚聽緊盯着連九月,一時有些看不懂眼下這局面。
「誰過來了?怎麼不出聲?連九月?」男人停下腳步,兩手亂抓,「誰……」
「大哥,是我。」連九月道。
男人循着聲音,竟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賤奴才,誰許你喊我大哥,你一個娼婦生的野種,即便進了我連家的門,我連家也不認你,只當養了一條狗!」
「父親只有大哥和我兩個兒子,我們兄弟倆當相親相愛才是。」連九月嘆息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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