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淚水肆意而出。
五年，她付出了全部，卻換不到顧丙塵一絲憐憫。
……周若水是次日被顧丙塵帶回來的。
一匹戰馬從百花樓騎到大帥府，鬧得人盡皆知。
遲苑菲原以為就算娶，也該是個閨秀之女或者名門小姐。
卻不想，顧丙塵竟把那百花樓的女子給帶了回來，他要讓她跟這種女人共侍一夫？
?啪——葯碗濺落在地，遲苑菲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
淚水夾雜着湯藥，一股濃郁的味道散了出來。
「把這些統統收拾掉。」
遲苑菲擰着眉頭咳了咳，看着帕子上的血，聲音卻是不痛不癢。
「夫人，你這病真的不能再拖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老爺一定有辦法治好你的。」
陪嫁的丫鬟哭着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我要是走，席家還會有我一席之地么？」
遲苑菲嘆了口氣，若是她這樣回去，別說顧丙塵，就算是父親，怕也不會再讓她回來。
前廳里，熱鬧得很，就連幾日未曾下床的奶娘都坐在了大殿之上。
顧丙塵拉着周若水正在敬茶，遲苑菲本不想過去的，可她作為正室，不去難免被說小氣。
撐着病弱的身子，嫣兒扶着她來到了前堂。
可誰知，剛一腳踏進去，顧丙塵就不樂意了。
「若水剛進門，你擺什麼架子？」
他一聲呵斥，廳里便靜的鴉雀無聲。
「大帥，您別怪姐姐，姐姐若身體不適，便讓她回去吧。」
周若水倚靠着顧丙塵，瞧着，真是既多情又體貼。
顧丙塵不覺皺眉：「既然來了，喝了茶再回去。」
「是。」
遲苑菲剛開口，卻一時胸口疼痛，連連咳了幾聲。
她慌忙掏出了帕子，別過臉，擦拭掉了嘴角的血漬。
「不過出來喝杯茶，這麼矯情。
這一年四季，你日日都在咳，晦氣！」
顧丙塵不悅地翻看了一眼椅子上的女人。
一年四季。
這病纏着身子幾年有餘，他匆匆一筆，一年四季就概括了。
周若水非常識眼色的端着一杯新茶，慢慢走了過來：「姐姐，您別和大帥置氣，您請。」
她笑着端起茶杯，微微彎下腰，可遲苑菲不過剛抬手，觸碰霎那，杯子就摔了下來。
清脆的聲音，一聲響，便成了稀巴爛。
開水燙了遲苑菲一手，頓時紅了一大半。
======第三章 陸少爺說笑了======「嘶——」手上的灼熱疼地讓遲苑菲不自禁顫抖了一下。
「呀，姐姐，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已經接住了。」
周若水委屈的看向冷着眼的顧丙塵，半推半就的湊過去。
「大帥，若水是無心的，傷了姐姐，請您責罰。」
顧丙塵眸子都未抬，百般不厭的拉周若水進了懷裡，揉搓着她剛剛端着杯子的手。
「她自己要喝，又端不住，還能怨誰？」
語罷，他看向遲苑菲：「茶就這麼一杯，要麼舔乾淨，要麼，就自己滾！」
遲苑菲心口一陣刺痛。
如今，顧丙塵竟厭棄她到這般地步，連狗都不如？
看着一地殘漬和自己燙傷的手，遲苑菲唇瓣微張，艱難道：「倒也罷了。」
她走，便是了。
顧丙塵沒有說話，看着遲苑菲的眸子里，甚是還有些玩味。
周若水笑得眉眼彎彎，一股子俗魅。
遲苑菲轉頭就要走，身後傳來顧丙塵的聲音。
「收拾一下，從院子里搬出來吧，去竹雅院。」
遲苑菲顫了顫身子，一雙拳頭緊緊的握住。
竹雅院，那是一處偏院，如今佳人在懷，他這麼快就容不下她了。
「好。」
遲苑菲撐着身子，腳下有一刻不穩，猛地扶上了門廊。
不過前腳剛踏出門的功夫，字句扎進了遲苑菲的心裏。
「奶娘，您不用擔心，姐姐生不出來，我可以，日後啊，就讓若水來孝敬您！」
……這一年，雪下的特別大，心也特別涼。
周若水進門得事情沒有大辦，畢竟礙於她是煙柳之地的女子，可光是送到她院里的珠寶就足足五大箱。
應邀的賓客喝足了酒，陸清何還是壯着膽子敲了遲苑菲的門。
「夏夏。」
那是她的閨名。
「陸少帥，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遲苑菲冷着臉。
多年前，遲苑菲和陸清何也算是青梅竹馬，可不知道陸家是從哪得知遲苑菲不能生育。
硬逼着陸清何與她斷了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