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楚風] - 第2章

楚風拍開霍珍,直接搶走食盒,坐到角落自己吃。
楚風的手勁兒挺大的,蓮蓉包飛出好遠,霍珍的手腕也被打紅。
她沒有在意,溫聲說:「夫君不喜歡被餵食以後我不喂就好了,但是我早上也沒吃東西,夫君能不能分兩個給我吃?」
霍珍說著朝楚風走去,還沒走近,楚風喉間立刻發出兇狠的低吼,像是某種野獸。
「汪汪!」
霍珍學小狗的叫聲,哼哼唧唧的走到楚風旁邊,還用手扒拉了兩下他的肩膀。
楚風頓了一下,把手裡的食盒砸向霍珍,怒喝一聲:「滾!」
食盒沒有砸中霍珍,但裏面的粥都灑在了霍珍裙擺上。
霍珍沒有躲,只定定的看着楚風,過了會兒,她輕聲說:「我既然嫁給夫君為妻,便會一輩子不離不棄,夫君不喜歡什麼可以直接跟我說,唯有讓我滾這一條,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說完這句話,霍珍重新到廚房拿了份早餐,然後開始打掃屋子。
屋裡很空,打掃起來倒是比霍珍想像的要快,但也花了大半天的時間。
晚飯後,霍珍燒了一大鍋熱水,來來回回拎了七次才把浴桶裝滿,手都磨起了血泡。
等一切準備完畢,霍珍來到楚風身邊,伸手探向他的脖子,指尖剛碰到鐵鎖,手腕就被楚風抓住。
他的手勁兒極大,像是要將霍珍的手生生折斷。
霍珍連忙說:「母親把鑰匙給我了,我是想幫夫君打開鐵索,並不是要傷害夫君。」
楚風沒有鬆手,過了好一會兒突然問:「你不怕?」
這是霍珍嫁進侯府這麼久,楚風和她的第一次正式交流。
他的聲音很啞,嗓子像是被砂石磨過,充滿威壓和肅殺之氣,霍珍要是回答的不能讓他滿意,馬上就會被擰斷脖子。
「你是我的夫君,是餘生最大的依仗,我就算死了都要和你葬在一起,我為什麼要害怕呢?」
「既然不怕,那天晚上你跑什麼?」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這會兒瞧着倒是一點兒也不像瘋子。
「那天晚上把我嚇跑,夫君不是很開心嗎?」
說的好像她是故意被嚇跑哄他開心的。
楚風鬆了手,霍珍連忙幫他打開鐵鎖。
咔噠一聲,鐵鎖被取下,脖子上的傷疤也隨之顯現出來,昭示着被它束縛的人曾做過怎樣強烈的反抗。
霍珍暗暗吸了口冷氣,再開口的時候不自覺放軟語氣:「我燒了熱水,伺候夫君洗個澡吧。」
楚風沒有拒絕,霍珍便扶着他進入耳房,幫他褪去衣物。
太久沒有清洗,楚風的頭髮都打結了,霍珍把浴桶里的水用了大半才勉強洗出清水,只好又燒了一大鍋。
臟污褪去,霍珍終於看清楚風的臉。
和想像中高壯粗野的武將不同,他生的相當俊美,鼻樑高挺,唇薄而涼,刀鋒眉斜飛入鬢,眉下是一雙細長上挑的瑞鳳眼,眼角還有一顆淚痣。
長時間沒有出門,他的皮膚呈現出病態的白,哪怕下巴的鬍子已經很長,也不叫人覺得粗莽,反而十分的純良無害。
只可惜,他的眼睛沒有絲毫神采。
死物一般。
不過臉可以騙人,身體卻是騙不了人的。
楚風的身形雖然算不得魁梧,但衣衫之下,他的筋骨卻是寸寸剛勁,哪怕困在家中一年,肌肉線條也依然明晰,在那些虯結的肌理之上,密布着數十道縱橫交錯的傷疤。
在楚風坐進浴桶,皮膚被蒸得一片艷紅之後,那些傷痕便也跟着猙獰可怖起來。
像頭沉睡已久的凶獸,馬上就要蘇醒。
霍珍突然覺得,楚風沒把鳳佑麟打死,已經是慮過他的身份手下留情了。
幫楚風絞乾頭髮,已經是子時過,霍珍累得手都抬不起來,卻還是強撐着又去廚房打熱水打了桶熱水。
天氣這麼熱,她這一身也快餿了,不過收拾自己就快多了。
實在太累,霍珍沒等把頭髮絞乾就睡死過去。
第二天,霍珍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一睜眼,便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臉。
靠着那顆妖冶的淚痣認出楚風,霍珍及時咽下尖叫,柔聲問:「夫君,怎麼了?」
兩人靠的很近,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
霍珍跟秦氏說要給楚風傳宗接代都是哄秦氏開心的,除了被鳳佑麟輕薄,她還從來沒有和男子這樣近距離相處過,臉不由得發燙。
楚風保持這個姿勢好一會兒才撤身退開,淡淡的說:「你昨晚打呼嚕,很吵。」
霍珍原本就很燙的臉頓時變得通紅,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昨天可能有點太累了,我平時都不打呼嚕的。」
「不用覺得抱歉,」白日楚風的俊美比在燭光下更清晰,他的嗓子還是啞的,語氣透出雲淡風輕,好像只是隨口這麼一說,也不是要責怪霍珍,霍珍剛想順勢說幾句討好的話,又聽到他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還有下次,我就擰斷你的脖子。」
霍珍:「……」
昨天人家可都是為了你才累成那樣的,你說這樣的話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吃過早飯,霍珍問楚風:「天氣太熱了,我想去找二少夫人要點冰,再要兩個丫鬟在院里伺候,她們都住下人房,絕對不會打擾到夫君,可以嗎?」
果然,她就不是操勞的命,她要是累得打呼嚕,她家夫君可是要擰斷她的脖子的呀。
楚風沒有回答,霍珍當他默許,直接去找姜氏,要了穀雨和青霧。
姜氏聽到霍珍要往楚風院里添人,掩不住的驚訝,反覆跟霍珍確認:「大哥當真同意了?」
霍珍點頭,說:「我跟夫君說了,她們都住下人房,日常起居還是我自己來。」
姜氏將霍珍從頭大量到腳,問:「大哥讓你近他的身?」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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