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鳶裴詔》[楚知鳶裴詔] - 第7章(2)

他不是恨不得自己去死嗎?他救自己只是為了自己身上流着能救楚知鳶的血吧。

沒想到事到如今,自己還在痴心妄想。

只是微微愣了兩秒,林夢就好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隨後全身無力,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林夢!」

裴詔捂着自己的手臂,抱着林夢坐了起來,悶哼了一聲,剛剛裴詔在救林夢的時候自己的手臂也受了傷,熨燙整齊的襯衣被磨破了,血跡斑斑。

這個時候從醫院對面也趕來了裴詔的保鏢,裴詔眼神複雜的看着躺在自己懷裡的林夢,想到了醫院裏面正在等待救助的楚知鳶,嚴重閃過一絲複雜,裴詔便一把將林夢橫抱了起來。

朝醫院走的路中,裴詔無意之間看到了林夢的臉,本來應該是無比厭惡的人,為什麼在此刻看着懷裡瘦弱的林夢,為什麼心裏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裴詔不願意多想那種感覺,這個女人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個工具,或者連個工具都不如。

可是,明明在醫院休養了半個月,每天都有專門的保姆會送來豐富的食物,保養品以及各式各樣的營養品,林夢的身體不僅沒有起色,居然還日漸消瘦,整個人骨瘦如柴,讓裴詔的心裏就想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這個女人,就這麼想死嗎?

醫務人員在醫院門口接下了林夢之後,裴詔鬆了一口氣,不顧及自己身上的傷口,直接打了一個電話:「兩個小時之內,將你們血庫立馬給我空運過來,如果時間延誤了的話,我就讓你們醫院倒閉!」

掛掉電話的裴詔慢慢坐在了椅子上,一群醫生這才沖了過來,開始處理裴詔的傷口。

處理完之後裴詔便馬不停蹄的衝到了楚知鳶的手術室前。

第12章你要是不想死,就不要動

病房裡的林夢,一個人和夢魘作戰,臉上布滿了冷汗,突然一聲驚叫,雙眼才猛地睜開,狠狠地喘了兩口粗氣,胸口不停地起起伏伏,似乎還沉浸在那個無法自拔的噩夢當中。

平復了心情的林夢,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坐了起來,就像失憶了一般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林夢意識清醒了過來,這才想起自己之前昏倒之前,看見了一個巨大的卡車正加速的朝自己的衝過來,自己嚇得閉上了眼睛,我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在這裡?

恍惚間,林夢似乎想起了自己昏倒之前還看到了一張臉,似乎是那個人衝過來救了自己,那個人好像就是……

就在林夢不敢相信自己腦海裏面浮現的人影的時候,病房的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了,林夢驚嚇的抱起了被子,似乎這軟綿綿的被子可以拯救脆弱的自己一樣。

此時呈現在林夢面前的臉和之前林夢腦子裡出現的臉是一樣的,林夢立馬抓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不!不可能!」

男主看着床上似人似鬼的林夢,嗤笑了一聲,緩慢的朝着林夢走了過來,林夢在被子裏面喘着粗氣,但是卻明顯能夠感受到門口那人步伐的靠近。

林夢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油然而生了一種恐懼,他害怕自己會再次像之前那樣受到**,他害怕那人冰冷的眼眸!

可是現在的她是連死都不怕的人,為什麼還會怕這些呢?

她不可以就這樣躲避,不可以向裴詔妥協,因為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朵朵!

林夢立馬從床上困難的起身,穿上鞋便直接從裴詔的旁邊走了過去,努力讓自己不要看裴詔,就因為那張臉,讓她沉淪了十八年。

裴詔心裏一驚,他沒有想到林夢居然忽略了自己,裴詔心中一陣煩悶,一個轉身,一把抓住了正準備開門的林夢,用力一拉,直接將林夢拉了回來。

林夢踉蹌着被一股不可抵擋的力量給扔到了床上,林夢身上的傷口被震得劇烈疼痛,可是林夢沒有發出聲音,死死地抗住身上的疼痛。

裴詔將林夢的雙手按在了床上,雙眼死死地盯着林夢那張臉,「林夢!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想死,就不要動!」

林夢也毫不退縮,兩隻眼鏡里燃起了點點星光:「我要見朵朵!你把我的朵朵弄到哪裡去了!我要見他!」

林夢用力的掙扎着,胸口劇烈的起伏,情緒激動的一度喘着粗氣。

裴詔厭惡的鬆開了手,緩緩從床上起來,開始整理自己的領帶和袖口。

林夢胸口鬆了一口氣,雙眼望着純白色的天花板,沒有焦點:「只要你讓我見朵朵,我一切都聽你的!我答應捐腎給楚知鳶。」

第13章我沒有害過任何人

裴詔微眯着眼睛,打量病床上這個瘦骨嶙峋的女人。

「既然已經想通了,那現在就好好養着吧,至於你女兒,我會安排你們見面。」

冷血又薄情,裴詔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冰刀,狠狠地**了她的心臟,讓她喘不過氣來。為了楚知鳶能得到一顆完好第腎臟,他才會說出讓自己好好休養的話,多麼可悲。

林夢嘴唇張合幾次,欲言又止。說什麼也沒辦法喚醒這個走在迷霧中的男人,她又何必浪費口舌。

看着林夢這欲言又止,楚楚可憐的模樣,裴詔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這樣子看起來倒像是受害者,他裴詔成了那個施虐的。

他眉心微蹙,冷哼一聲道:「你那把刀刺向楚知鳶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的結果?」

「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林夢倔強地仰着頭,眼底沒有一絲怯懦,她問心無愧。

臉頰Zꓶ突然被銅鑄般地手指卡住,鈍痛襲來,但她依然沒有退縮,倔強而倨傲地看進男人的瞳孔深處。

「如果不是你,依依現在會瘋嗎?如果不是你,此刻她會躺在醫院嗎?」

裴詔雙眸射出凌厲的光,灼燒着林夢到心臟。

眼波流動,卻沒有說出一句話,反正她說什麼,男人都不會相信。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能說嗎?之前不是說這一切都是依依的陰謀?現在怎麼沉默了?」

男人到瘋狂和熾烈刺痛了她的眼睛,十八年到愛戀付諸東流,灌注到對自己根本就不屑一顧的男人身上。林夢突然覺得很可笑,這麼多年到苦戀,在別人眼裡恐怕也都是一個笑話吧。

她嘴角掛上嘲諷的笑意,她笑自己的痴傻,也笑男人的愚蠢,這麼多年被一個女人蒙在鼓裡,或許等到許多年後,他終於清醒的時候會悔恨當初的絕情,但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等到那一天。

林夢痛苦而絕望地閉上眼睛,沒有再說出一個字。

裴詔手指猛然用力,眼底滿是怒火。

「反正依依現在也在養傷,你也趁現在好好養着,等着做移植手術。」

冷漠的語氣,再也激不起林夢胸腔到怒火,如今連活下去的**都寥寥無幾,還有什麼閑心去生氣呢?

「嗯。」林夢從鼻腔里發出一個音節。

裴詔微愣,手下力道鬆了兩分,「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我不保證你到女兒能不能活着和你相見。」

裴詔甩下這句話後,理了理衣袖,繃著臉,冷漠地掃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最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林夢猛然睜開眼睛,朵朵現在有危險么?

病房外,醫生拿着病例和檢查結果,面上露出難色。

「鄭先生,林小姐的右腎已經出現了些問題。如果執意要摘除左腎移植給鄭夫人,林小姐的風險很大。」

這是他們最新得到的檢查結果,確認了很多次,都是這個結果。這種損人利己的做法,醫院的醫生其實都不提倡,畢竟,誰的命不是命呢?在生命上,沒有誰更高貴。

第14章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嗯。」

裴詔眉心褶皺漸深,心頭似乎壓着一塊石頭,出來這個結果又怎樣?和楚知鳶比起來,林夢的命在他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再說這本來就是林夢欠她的。

「鄭先生執意要做這個手術嗎?」

醫生暗嘆一口氣,無力地搖搖頭。捐腎的已經簽字同意,要腎的也一定要要,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說再多也沒法改變這中你情我願的事情。

「繼續做。」

裴詔下了命令,沒有半點動搖。

醫生咬咬牙,輕輕點了點頭,錯身走向了林夢的病房。病人有權利知道這個事情,或許知道這件事了,她會反抗,但是結果怎樣醫生不敢保證,畢竟裴詔是連他們院長都惹不起的人物。

「林小姐,你聽清楚我剛剛說的了嗎?」

兩眼空洞無神,林夢現在活像一具行屍走肉,沒有任何意識。

「嗯,我知道了。」

就是活不了多久了而已,反正照現在這麼折騰下去,她同樣是活不長久了。

醫生像是卡了一口氣在喉頭,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憋屈,替面前這個女人感到憋屈。

「那你的意思是?」

「我已經簽字了。」

「可以反悔。」

「不必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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