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只有你》[此生只有你] - 第2章

鄭環不忍的說著,看着這滿地凄慘,堂堂七尺男兒也哽咽了。

楚子睿背對着所有人,轉過身飛快的逃出了落梅閣。

落梅閣一夜之間化為灰燼,蘇蕪歡和蘇暮沉,像是從未出現在這皇宮之中,所有人都漸漸的淡忘了那場大火和在火中消失的那些人。

楚子睿不敢讓自己有清醒的時候,整日把自己關在宣和殿中泡在酒罈子里,日漸荒廢了朝政,辰太后去過宣和殿幾次,都被楚子睿拒之門外。

辰太后不忍看著兒子這樣生不如死,責令鄭環就是捆也要把楚子睿捆出來。
鄭環聽了,帶了人強行撞開了被楚子睿釘死的宣和殿的殿門。

楚子睿披散着發,站在殿中直直的盯着牆上的畫,那副畫鄭環認得,那是還是太子時的皇上,正是那副畫,讓皇上找到了蘇娘娘!畫旁貼着的,是一幅幅不完整的塗鴉之作,一看就是小孩子胡亂畫的,定是小皇子留下的。鄭環跟了楚子睿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亦是不忍,一夕之間妻子慘死,任誰都無法承受。

第三十一章時疫四起

「皇上,太后命微臣來請皇上,朝中有要事稟報!」

楚子睿的眼睛一刻都不曾離開那副畫,像是沒聽到鄭環的話,自顧自開口問鄭環。

「鄭環,你說,她當時畫這幅畫的時候在想什麼?她那樣恨我,太子府中那樣地獄般的三年,她卻還是畫進畫里不想忘記,她是不是一直在等着我找到她?她一直都想給我機會!」

「皇上,蘇娘娘她,不會想看到皇上為了她這般痛苦的,天意弄人,請皇上看開吧!」

楚子睿木訥的搖了搖頭,像是在回想着什麼。

「我知道她和沉兒都死了,死了便是死了,再無什麼來世!我只是後悔,若知道與她和沉兒的時間那麼少,我應該早些找到她,應該早些把那些話告訴她,若早知今日,我就不該把她留在這宮中!是我,終是我又害了她!」

「皇上!」鄭環跪倒求楚子睿「請皇上為江山社稷暫且放下心中傷痛吧,太后已為您哭壞了眼睛,微臣懇請皇上不要再這般放不下了,蘇娘娘和小皇子已經去了,可您的母后還在,這江山還在啊!這些時日朝中早有微辭,微臣懇請皇上保全大局!」

楚子睿揮袖狠狠的把手中酒壺摔在地上。

「若是連心中最愛都要失去,我還要這江山社稷何用?到頭來,這江山是誰的江山?我又能剩的下什麼?踩着血爬的這樣高,誰又知道這萬人之上的代價?」

楚子睿忘不了!蘇蕪歡和孩子已經被刀刻在了他的心上。

楚子睿知道那場大火絕非偶然,就算無意失了火,落梅閣中的下人們怎麼會睡的那樣死,直到火勢那樣大都不曾逃出來?芙蓉台燒死的寧貴人並無家世背景又不曾得他寵愛,怎麼會有人害她在她宮裡放火?那場火,根本就是衝著蘇蕪歡與蘇暮沉去的。

是誰要害他妻兒?

楚子睿絞盡腦汁,執拗着像一個瘋子!他只想給他的妻兒報仇,若不是身在皇位系著一國百姓,他寧願報了仇就去陰曹地府與蘇蕪歡與孩子團聚,也好過他在這人世孤零零的忍受痛苦的折磨。

自那以後,楚子睿雖活着,心卻早已死了,行屍走肉般,猶如一個病入膏肓的人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流年不利,一年大旱下來,入了冬,楚國內一場瘟疫像是洪水猛獸般來的迅猛,在整個楚國境內迅速蔓延着,從鄉野民間到繁華都城,最後連北陽城中都有染上這場時疫的,皇宮內太醫院的太醫們不分日夜的研製者醫制時疫的藥方,甚至連民間偏方都試着採用,卻還是未能控制住這場時疫的蔓延。

城中每日都有大批的屍體被推到城外荒地中,城中一時人心惶惶。

楚子睿竟也染上了時疫!辰太后知曉後趕緊急召鄭環。

「子睿怎麼會也染上這要命的病?本宮不是萬般叮囑要你保護好皇上嗎?」

「太后贖罪,皇上執意去城中巡視疫情,微臣該死未能攔住皇上才讓……」

「罷了!」辰太后嘆了口氣擺擺手「這大概是我子睿的命數!皇上染疾之事萬不能傳出去!如今朝中時局動蕩不安,為保完全必須要做打算了,鄭環,本宮把軍符交與你,你速出城調兵來鎮守北陽,宮中也要加派人馬。」

「微臣領命。」

辰太后把鄭環從地上扶起。

「鄭環,你自子睿十幾歲第一次上戰場便跟在他身邊,他待你比他的手足都還要親近幾分,你們雖為君臣但也有着兄弟一樣的情分!如今楚國的安危就交付在你手上了!」

「微臣不敢!請太后安心,臣就是拼了性命,也定護的皇上周全!」

「好!本宮知你忠心!你去吧。」

「微臣告退。」

命鄭環調了兵進城,辰太后的心踏實了一點兒,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注意着朝中動向,只盼着楚子睿的病能有些起色,可為首的幾個太醫對這場時疫都束手無策,楚子睿漸漸藥石不進,整個人發熱漸漸的開始陷入昏迷之中。

辰太后站在楚子睿身旁看着他這般樣子忍不住流淚。

「是天要亡我子睿啊!」

第三十二章要回宮見他

鄭環皺着眉看着榻上的楚子睿,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太后,微臣想起一個人,或許他能想制出方子救皇上!」

「是誰?」

「太后可還記得暮沉小皇子中蛇毒一事?那時太醫院所有人都不敢下藥,是他憑着半截燃剩的香料就解了小皇子的毒!」

她怎麼會不記得?就是那個女人和那個孩子要了她兒子的半條命啊!

「此人可在宮中?」

「此人名叫丘墨寒,從前在太醫院任職,如今賦閑在家中。」

「請他進宮!」

鄭環奉命將丘墨寒一路帶進了宣和殿,丘墨寒給楚子睿診了脈,拿出早就研製好的方子遞給一旁的太醫。

「太后,臣雖不在朝中任職,可治病救人乃是醫家本分,微臣在家中一直在研製治療這場時疫之方,只是這葯還需在其他患時疫之人身上試過後才可給皇上服下。」

「好,若你能救的了皇上,救的了這天下無數得了時疫之症的百姓,本宮定會重重的賞你榮華富貴!」

「小民不敢,如此有幾味葯甚是複雜繁瑣,還需小民親自去看守熬制。」

丘墨寒一連幾天都在宮中留到子時才回到家中,這日還未進門忽然被人叫住。

「墨寒哥哥,墨寒哥哥!」

丘墨寒推門的手瞬間僵住,這聲音,明明是蘇蕪歡啊!丘墨寒轉過身踉蹌着撲到前面的馬車上,伸出手來扶他的,竟真的是蘇蕪歡!

「蕪歡,你不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被丫鬟梅兒救了,我二人趁亂帶着沉兒逃出了宮中!那場大火雖慘絕人寰,倒也成全了我,皇宮之中人心險惡,沒了蘇余楓還不是有別人想要我的命!我又能躲得過幾次?所以離開皇宮,是最好的選擇。」

丘墨寒看着蘇蕪歡面色平靜的告訴他這一切,他差點兒就以為她真的要跟皇宮裡的那個人斷個乾淨,可是她眼下卻回來了,這又是做什麼?

「你走了也好,你這性子在那深宮中是鬥不過那些女人!可既走了,眼下世道這樣亂,你為何又回來?」

「我方才聽你府上守門的人說,你進宮了?」

「是。」

「是宮中有人染上時疫了?」

「是。」

「是誰?」

丘墨寒看着蘇蕪歡着急的模樣,那一瞬間他便知道,她從未放下他!即使走到天涯海角,他在她心裏,又如何能忘?

「蕪歡,宮中得了時疫的,是誰又如何?即使你知道了,你又不通醫理,這麼遠你跑來是想做什麼?無非,你是放不下他,對不對?」

蘇蕪歡聽了雙眉緊鎖。

「竟真的是他?他現在如何了?可有性命之憂?」

蘇蕪歡帶着梅兒和蘇暮沉一路流浪到了梅州,當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安了家,蘇蕪歡賣畫,梅兒做些女紅手工,倒能養活她三人。

只是最近時疫四起,日日有大批將士過往,梅州城內人人都傳宮裡出了大事,楚國要打大仗了!蘇蕪歡心裏總是預感着要出事,沒想到,他竟真的得了那要命的病!

「墨寒哥你說話啊,他究竟如何了?」

「皇上,命數由天了!」

蘇蕪歡聽了瞬間沒了力氣跌坐在轎中。

「你是說,他沒救了?」

「宮中來人召我時,他已病的太久,本來我研製出的藥方熬了葯給街上染上時疫的人喝,是看得到效果的,但皇上高熱已有幾日,風邪侵入心脈,能否醫的好,我心中確實沒有把握。」

「我要去看他,墨寒哥你帶我進宮去看他!」

丘墨寒拉住蘇蕪歡。

「你不要這樣衝到蕪歡,你好不容易才脫離那皇宮,眼下你再回去,還出的來嗎?再者,你去了又能如何?只能是徒增傷心罷了!」

「我要去!你若不幫我,我闖也要闖進去!」

蘇蕪歡說著就要揮動手裡的馬鞭,丘墨寒趕緊一把抓住。

「你這丫頭是瘋了不成!宮中形勢嚴峻,你現在要闖皇宮會被當場打死!」

蘇蕪歡堅決道。

「我一定要去看他。」

「明日,左不過三四個時辰後,我會再進宮給他診脈,到時我們再做打算。」

第三十三章命在旦夕

蘇蕪歡應下,瞪眼等到了天明,蘇蕪歡換了男裝,便跟在丘墨寒身後進了宮。

宣和殿里,蘇蕪歡遠遠的看着一動不動的楚子睿,他雙眼緊閉呼吸微弱,她看不到他胸口的起伏,心疼的眼淚憋在眼眶裡,恨不得馬上衝到他身邊。

辰妃見丘墨寒帶了別人進來,心下生疑將二人攔在了寢殿外。

「丘墨寒,誰給你的膽子將皇帝染病的事外傳?泄露了天機,你知道自己的下場嗎?」

「回太后,此人是我的徒弟,這時疫的藥方便是我二人共同研製,因此葯繁瑣需微臣親自看着熬藥,皇上身邊需留一人時刻觀察着皇上的體熱高低,這關係到微臣用藥,還請太后允准,微臣以項上人頭擔保,絕不會亂說一個字。」

太后想了想。

「既如此,你二人便在宮中住下,皇帝未大愈之前,不得出宮!」

「是,微臣領命。」

丘墨寒進了寢殿替楚子睿診了脈,又仔細查看了一番,便開了今日的藥方去熬藥,留蘇蕪歡在寢殿內照看,蘇蕪歡心急着,奈何寢殿內太監宮女眾多,她只能遠遠的看着。

片刻過後,蘇蕪歡實在是等不得,出了寢殿找到了大殿外的鄭環。

「鄭將軍借一步說話。」

鄭環以為是楚子睿的病情有了什麼變化,趕緊跟了過來。

「出了什麼事?」

「鄭將軍,是我,蘇蕪歡。」

鄭環難以置信的上下打量着蘇蕪歡,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穿着男裝的就是大半年前,應該早就死在那場大火里的蘇蕪歡!

蘇蕪歡着急的扯開發髻散下頭髮。

「真的是我,我根本就沒死,而是趁亂逃出了皇宮。」

「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小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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