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韶華不負情深》[匆匆韶華不負情深] - 第5章

幸好水不深,白冉渾身濕透的站起來,卻在看到姚靜不善的目光後,心中一驚。

她立刻反應過來:「是你騙我來的?」

姚靜冷笑:「是又怎麼樣?」

她一步步走近,彎腰掐住白冉沾滿水的下巴:「你那天是想跟宋朝辭說什麼?白冉,我警告過你,別惹事,你他媽找死是不是?」

白冉渾身發冷,緊接着,姚靜又伸手狠狠將她拽起來,不顧白冉的掙扎,將她拖到一處隱秘的角落,那裡有一個公園已經廢棄的遊覽車。

白冉彷彿知道她想做什麼,更加用力的掙扎,可姚靜的力氣很大,強行將白冉塞進了封閉的遊覽車,還搶走了她的手機。

最後,用帶來的鎖把門直接鎖上。

曾經被她關在教室里的恐懼再度襲來,白冉不停的拍打車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姚靜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這是對你的懲罰。」

說完,她冷笑着轉身離開。

寂靜的公園,逼仄的車廂,黑暗的氛圍,這一切都讓白冉渾身顫抖。

自從高中被關的那一晚後,她就患上了幽閉恐懼症,根本無法在幽閉的空間待着!

待久了,就會有生命危險!

「放我出去!有沒有人!朝辭哥……」

她的心跳越來越快,額頭上也冒出一層又一層冷汗,整個人都好像失去了力氣,只能憑藉著最後的力氣,哭着喊着她最信任的人的名字。

「朝辭哥,救我……」

她一遍遍的求救着,可四周安靜,始終沒有人來。

直到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白冉感受到自己的意識在慢慢流失……

第五章

再次醒來時,白冉發現外面天光微亮,而自己已經躺在醫院裏。

一偏頭,便撞上了宋朝辭擔心的眼神。

「朝辭哥!」

他如同從前她生病的每一次一樣守在她身邊,白冉看見他,立刻鼻尖一酸,很想抱住他,從他身上汲取溫暖和安全感。

可她剛剛死裡逃生,渾身是傷,連手都抬不起來。

宋朝辭主動俯身抱住她,一邊幫她擦掉眼角的淚水,一邊溫柔的哄着:「乖,冉冉,有我在,沒事了。」

彷彿這幾天兩人之間的隔閡和疏遠從不存在,彷彿他們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

「怎麼這麼不小心?居然在公園暈倒了,幸好阿靜去晨練發現救了你。」

白冉渾身一僵,怎麼也沒想過姚靜居然會這麼顛倒是非黑白。

「不是!」白冉立馬從朝辭哥懷裡出來,「朝辭哥,我不是在公園暈倒的,是姚靜用你的手機騙我出來,把我鎖在遊覽車裡一晚上,她還……」

她激動地說完,卻看見宋朝辭立刻變了臉色,臉上的溫柔褪盡,站起身沉沉的看着她。

「荒謬!」

他語氣帶着隱忍的怒意:「白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阿靜救了你,你就這樣陷害她?」

白冉一怔:「我沒有……」

「夠了!」他厲聲打斷:「阿靜是什麼人我很清楚,她每天救助流浪貓狗,不可能會做出你說的那些事,你就算不喜歡她,也不能這麼污衊她。」

污衊?

他竟說,是自己污衊姚靜?

他從未這樣疾言厲色的跟白冉說過話。

他對姚靜的喜歡,甚至到了不願意聽別人說一句她不好的程度?

白冉渾身發顫,還想再說些什麼,宋朝辭卻已不願再聽,直接摔門離去。

兩人就這樣不歡而散。

宋朝辭黑着臉走了,沒再回來。

她一個人躺在病床上,麻木的看着外面的天色從白到黑,淚水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在醫院住了一周,宋朝辭也沒再來看過她。

她本來就傷得嚴重,卻沒有一個人照顧,連吃飯都吃得磕磕絆絆,甚至餓了兩三天,還是隔壁的阿姨發現後實在看不下去,連帶着照顧了她兩天。

白冉出院那天,更是沒人來接她,她一個人沉默的收拾好所有東西,卻在離開的時候,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越洋電話。

來自她遠在美國的媽媽,趙蘭。

趙蘭大概是知道了她住院的消息,象徵性的關心了幾句,白冉從小對父母沒什麼感情,這種遲來的關心便更是不需要,於是只是語氣靜靜的符合。

直到最後,趙蘭問:「冉冉,我半年前問你移民來美國的事,你考慮好了嗎?」

半年前趙蘭的確問過她要不要來美國,但那時候白冉毅然拒絕了。

一方面,是為了宋朝辭,另一方面,她不想跟趙蘭生活。

小時候,父母離婚,他們都默契的拋下了自己。

沒有一個人想過要帶走白冉。

可半年前,趙蘭卻突然找她,還說要帶她移民到美國生活。

白冉知道,人年紀越大,對感情的需求也就越多,趙蘭在異國他鄉生活了多年,或許是忽然覺得需要親情了,而自己這個曾被丟下的女兒,就成了滿足她情感需求的第一選擇。

可她的一切補償都讓白冉抗拒,自己算什麼?讓大人心裏好過點的工具嗎?

想起這些,白冉握着電話再次拒絕:「我不想去。」

那頭,趙蘭沉默了會兒,沒有逼她。

「你再考慮考慮,媽媽會一直等你。」

第六章

白冉掛了電話,一個人回到了家。

看着家裡熟悉的陳列,又控制不住的想起了小時候的那些畫面。

父母吵的天崩地裂,她抱着娃娃縮在角落裡發抖。

沒有人關心她,也沒人給她做飯,最後是宋朝辭帶她去他家吃飯。

他將她抱在懷裡,溫柔哄着哭得眼睛都紅了的她,「冉冉,別哭了,以後哥哥帶你離開這裡,我給你重新買一個房子,裏面只有我和你,給你一個真正的家,好不好。」

真正的家……

白冉苦笑,這個沉重的諾言,只怕他早就忘記了吧。

深夜。

白冉一個人躺在床上,久久都睡不着,唯有一遍又一遍的回憶從前,記憶中宋朝辭寵愛她的畫面,成了她如今唯一的慰藉。

不知過了多久,白冉終於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愛她的父母,有可愛的弟弟,有從始到終眼裡只有她的宋朝辭。

這夢太過美好,美好得讓從未體驗過這種幸福的白冉流下了淚。

清晨時,她是在夢裡哭醒過來的。

最後,回到冰冷的現實,她麻木的睜眼望着天花板,發了許久的呆。

直到她生日的前一天,連續幾天沒出現的宋朝辭竟然來了白家。

房間里,兩人面對面站着,白冉頭一次面對他有些緊張。

上一次兩人不歡而散,在這種情況下,他還願意來看自己,或許這也證明,她在他心中,始終還有一席之地吧。

宋朝辭面目冷淡,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似在確認什麼:「你媽媽擔心你的身體情況,讓我來看看你恢復好了沒有。」

白冉身子微僵,原本欣喜的心情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原來,他是因為趙蘭的囑託才會來?

白冉的心緊了緊,不得不面對一個殘忍的現實——在他心裏,自己也許已經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了。

宋朝辭看着她蒼白的臉色,終究嘆了口氣:「我帶你去個地方。」

白冉溫順的點頭:「好。」

宋朝辭開着車,載着白冉去了一個繁華的別墅區。

最後,在一棟漂亮的別墅前停下,下車後,宋朝辭拿出鑰匙牽着白冉走進去,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跳忽然加速。

別墅外,種着她喜歡的海棠、山茶花、黃玫瑰,走進裏面,整個別墅呈暖色調,各種擺設也全部跟她的喜好一樣。

白冉立刻便想起了他幼時許諾自己的誓言。

所以……

宋朝辭從未忘記承諾她的誓言。

沉寂已久的心因為這棟房子慢慢回暖,而這時,陸澤川也看着她開口。

「冉冉,你覺得這棟房子作為生日驚喜怎麼樣?」

白冉眼中瞬間升起水霧,所以,他沒忘記她的生日,更沒忘記當初他許下的承諾。

眼淚忍不住的流了下來,她哭着就想抱住他。

「很好,朝辭哥,謝……」

可下一秒,宋朝辭再度開口,生生將她的一切期待斬斷。

「那就好,阿靜肯定也很喜歡。」

第七章

轟!

猶如一道驚雷劈過耳側,白冉渾身一震,整個人都像被釘在了原地。

過了足足好幾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阿靜?」

宋朝辭勾了勾唇,「嗯,明天是阿靜的生日,我不太會送女孩子禮物,想着女孩會更懂女孩一些,所以想讓你來提點建議。」

姚靜居然和她是同一天生日!

寵了她那麼多年的男人,第一次忘記了她的生日,只因為,他的全身心都放在了另一個女孩的身上。

可為什麼要是姚靜。

為什麼偏偏要是那麼惡毒的姚靜。

哪怕知道自己每次提起這件事,宋朝辭都會怒不可遏,白冉此刻卻還是鼓足了最大的勇氣,抓住了他的衣袖。

「朝辭哥,不要和姚靜在一起了好不好。」

「你知道我高中有段時間被校園霸凌過的吧,為首的那個女孩,她把我關在廁所脫光了我的衣服打我;大冬天她讓人往我身上倒了五六桶的冰水;她讓人用小刀在我的手臂上刻字,有一段時間我手上的傷好了壞,壞了又好,血色染紅了我一柜子的校服,她是全天下最惡毒的人,她的名字就是……」

白冉強行忍着心中的恐懼,將姚靜對她的惡行一一講述出來,可就在她要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宋朝辭卻推開她的手,面色極冷的朝後退了兩步。

「白冉,或許是上次我說得不夠清楚,那麼這次,我再認認真真的跟你說一遍。」

「姚靜是我此生見過最善良最單純的女孩,她是我要娶的女孩,更是我發誓要愛護她一生的人,所以,無論誰惡毒詆毀她,我都不會放過那個人。」

白冉腦子嗡的一聲,淚眼朦朧的看着他。

無論誰惡毒詆毀她,我都不會放過那個人。

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他終究,還是??ℨℌ??不信她。

有一瞬間,她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彷彿當年那個擋在她父母面前,說「你們不要她,我要,你們不養她,我養」的少年,早就隨着時光飄逝,再無蹤影。

原來,每個人都是會變的。

原來,從來沒有誰會是誰的救贖。

只有她信了,還傻傻的被困在了原地。

「朝辭哥,我沒有說謊,我也沒有必要說謊,我承認……這些年我對你是有那種心思,但我……」

「白冉!」宋朝辭再次打斷她,猛地背過身去,似是不想再聽。

空氣瞬間寂靜得可怕,只剩下白冉的哭聲和宋朝辭陡然急促的呼吸聲,不知過了多久,他冰冷的聲音才再次傳來。

「我喜歡的是阿靜,我們的婚期就定在下個月,請柬過幾天送到你手上。」

「我只拿你當妹妹。」

「別讓我討厭你。」

說完,再不看面如死灰的白冉一眼,他轉身離開。

白冉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離開那棟別墅的。

深夜。

她抱着雙腿坐在地上,腳邊有幾個空了的酒罐。
這是她第一次喝酒,冰涼的液體入喉,滿是苦澀。

可再怎麼苦,也苦不過她的心。

她半醉半醒,眯着眼迷離的看着前方,眼前又出現了宋朝辭溫柔的臉龐。

她伸手想抓住他,卻在觸及到他的一瞬間,那張臉便消失了。

如水中月,鏡中花。

都是幻象。

第二天,是白冉的生日。

可一整天,白家都是安靜又空蕩的。

宋朝辭沒有再來。

本來這個世界上,除了宋朝辭就沒有人會記得她的生日。

如今,連他都不在乎了。

她一個人坐在客廳,從白天喝到晚上,連燈都沒開。

直到覺得自己快要昏厥過去的時候,她才拿出手機,本想看一下時間,卻無意在朋友圈裡看到從來不發圈的宋朝辭,破天荒的更新了一條視頻。

他和姚靜站在那座別墅里,四周都裝扮上了慶祝生日的綵帶,兩邊圍了一圈宋朝辭的朋友在起鬨。

暖色調的別墅在燈光的映照下,無端添上一層溫柔的曖昧。

而宋朝辭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鄭重而深情的吻上了姚靜的唇。

視頻還沒放完,白冉便面色慘白的按滅了手機。

心臟像被活生生挖空一塊,疼的她痛不欲生。

她像瘋了一樣,一遍又一遍的反覆的看着那個視頻。

忽然,手機一震,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了幾條短訊。

白冉,看到他親我了嗎?你覺不覺得自己很可憐?

暗戀那麼多年又有什麼用?他還不是不喜歡你,我勾勾手指他就對我愛的要死要活。

真是小可憐,明明那麼喜歡阿辭,可阿辭卻因為我變得那麼討厭你,討厭到連生日都不願意邀請你,我要是你,就會有自知之明,永遠消失,再也不出現在他眼前!

白冉閉上眼睛,已經明白這是誰發來的。

第八章

原來,痛到快要窒息是這種感覺。

像是有一根長針扎進身體,從頭到腳,牽扯着四肢百骸,骨骼神經……

黑暗中,宋朝辭親吻姚靜的畫面仍在循環播放,一遍遍侵襲腐蝕着她的大腦。

「我喜歡的是阿靜。」

「我只拿你當妹妹。」

「別讓我討厭你。」

多年愛意轟然坍塌,他真的沒有撒謊……

當年那個堅定選擇站在白冉身邊的宋朝辭,如今,早就把她當累贅了。

既然註定她都是累贅,那麼待在誰身邊,又有什麼區別呢?

白冉退出視頻,撥通了趙蘭的電話。

聲音平淡沙啞:「我答應你移民去美國。」

接下來的日子裏,白冉閉門不出。

她先是收拾好了所有東西,又註銷了自己在國內的所有身份信息,最後,在網上委託中介將這套房子賣掉。

日子很快就到了宋朝辭和姚靜結婚前一天,白冉看着桌子上前陣子送來的結婚請柬,打電話給姚靜,把她約到了自己家。

在走之前,她還要解決一件事情。

姚靜看着瘦了一大圈並且臉色非常不好的她,甜美的臉上掛滿冷笑。

「白冉,你看看你,從高中到現在,在我面前都只能活的像條狗。」

白冉聽着她的挖苦,從前面對姚靜時的恐懼,好像突然消失了。

她看着眼前的人,平靜的問:「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當年為什麼非要欺負我?」

她向來軟弱,連反抗都不敢,姚靜沒察覺到什麼不對勁,只冷冷道:「誰讓你成績好又討老師喜歡,每天裝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我每次看見你這張無辜的臉,都想撕爛它。」

僅此而已。

霸凌者的惡從來無需理由,僅僅是因為,你太聽話了。

白冉攥緊雙手,卻還是忍着那股憤怒,靜靜開口:「如你所願,我就要離開了,你再也看不見我了。」

姚靜意料之中的一笑,可下一秒白冉卻拿出了那件骯髒的高中校服。

「你說,如果我走之前把這件校服當做禮物送給宋朝辭,他會不會有所懷疑?」

果然,姚靜得意的眼神一僵,眼底閃過一抹狠意。

一向柔弱可欺的小白兔,竟然還想戳穿狐狸的真面目?

姚靜伸手猛地搶過那件校服,「你做夢!」

「姚靜,你說我可憐,你難道不可憐嗎?明明骨子裡都散發著腐爛的惡臭,卻還要披着一層華美的皮,在外人面前裝善良,你知道你有多噁心嗎?」她一字一句,彷彿不要命了一樣激怒着面前的人。

果然,姚靜臉色發黑,伸手便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接着,她揪住白冉的衣領,一邊扇她一邊惡狠狠道:「白冉,我高中的時候能把你欺負到抑鬱症休學,現在也能讓你生不如死,你這種廢物,也敢罵我?」

白冉不知被她扇了多少下,瘦削的臉頰快速紅腫,她卻忍着痛意,繼續道:「你就像陰溝里的蛆,只要被發現真面目,還有誰會留在你身邊?」

姚靜徹底被激怒,一腳狠狠踹向她的肚子,把她踹到三四米遠。

第九章

劇烈的痛感襲來,白冉痛的快要睜不開眼。

姚靜打完她,恢復了冷靜,她現在畢竟已經成年,又即將和宋朝辭結婚,不想多生事端。

陰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白冉,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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