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檀令陸峮》[崔檀令陸峮] - 第10章

她鼻尖泛酸,喉嚨哽咽:「許先生,為什麼我現在看到你,眼淚往外涌呢?」
崔檀令曾以為時間可以治癒一切。
在失去陸峮的八年里,她一直在嘗試和過去和解。
她以為她早就放下了。
可是在看到陸峮這一刻,她卻恍若回到了當初。
陸峮看着崔檀令,目光是一如既往的溫柔:「以後我會留在南市。」
崔檀令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是喉間的澀意讓她難再開口。
「我很快要結婚了,屆時希望你能來參加。」
可接下來,陸峮輕飄飄地一句話讓她心中一震,大腦也在瞬間變得空白。
等她回過神,陸峮已經不見,只有一群爭相搶問的記者。
「沈小姐,這次你獲得花樣女王桂冠,是有什麼秘訣嗎?」
崔檀令強忍着眼中的淚,回想陸峮的邀請,滿心苦澀。
「秘訣可能是八年中一直以來的孤獨。」
她說完便轉身離開,只留下一眾面面相覷的記者。
賽場外,正飄着凄冷的細雨。
崔檀令站在雨中,泛紅的眼眶中儘是悲戚。
從前,她遠沒有現在這麼優秀。
只是走不出與陸峮離婚的痛苦,所以將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在了滑冰上。
她以為這樣就可以忘記他……
坐在的士上。
崔檀令裹緊了大衣,卻總覺得有股寒意滲進了身體里。
她拿出手機,怔怔看着備註為「言書」的號碼。
這個號碼被她拉黑又找回了無數次。
如今也像那些回憶一樣深深印在了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崔檀令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按下撥通鍵。
電話很快接通,如沐春風般的聲音從裡頭傳來:「嘉禾,怎麼了?」
聽見陸峮的聲音,泛紅的眼尾霎時濕潤了。
崔檀令強裝着鎮定,想問陸峮這八年的事。
然而話到了嘴邊,卻成了有絲倉促的道賀:「剛才忘記和你道一聲恭喜了。」
良久,陸峮的聲音才重新傳出:「謝謝,那你這方面有什麼打算?」
聞言,崔檀令愣了一下後沉聲道:「現在以事業為重。」
「嗯。」
應聲過後,再無言。
崔檀令恍然發現她和陸峮已經生疏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
她抿了抿唇,正準備掛斷電話,那頭忽然傳出熟悉的聲音。
「言書,你在和誰打電話呢?」

崔檀令眸色一怔。
電話那頭是唐薇,她曾經的好友兼同事。
陸峮的新婚妻子竟然是她……
耳畔一陣悉索的聲音過後,唐薇更清晰的聲音從裡頭傳出。
「嘉禾,好久不見,你記得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她語帶笑意,而崔檀令卻覺喉嚨卡了根刺般難受:「好。」
匆匆掛斷電話,外面風雨依舊,她望着車窗外早已淚流滿面。
天色漸黑,崔檀令才回到家。
才一進門,沈母便迎上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媽就知道這些年的努力沒白費。」
崔檀令回抱住她,啞聲道:「媽,現在的我在花滑界已經是大齡選手了,我想退役。」
聞言,沈母臉色一變,立刻推開了她。
「你胡說什麼?我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來的花樣女王,你說退役就退役,你知道媽這些年都是怎麼熬過來的嗎?」
她疾言厲色,像是崔檀令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一樣。
崔檀令眸光一暗,哽咽地說不出一字反駁。
從小到大,她的生活就被沈母牢牢掌控。
別人童年在無憂無慮地玩娃娃、做遊戲時,她在學滑冰。
不準休息、不準聊天甚至不準上廁所。
哪怕受傷了,都還要繼續滑……
見崔檀令一臉落寞,沈母語氣緩和了些:「媽為了你能學滑冰,一個人做三份工,你要學會體諒我的辛苦。」
說完,她拍了拍崔檀令的肩:「我給你報名了幾場比賽,你多練習,一定要場場冠軍,知道嗎?」
崔檀令沒有回答。
是夜,她躺在床上,腦海中儘是自己的前半生。
她自小在沈母的嚴厲安排下長大,在大學時期遇到陸峮。
與母親的嚴厲不同,陸峮很溫和,他總是會鼓勵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崔檀令覺得陸峮就是她想在一起一輩子的人。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唯一。
……
之後,崔檀令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軌。
她做得最多的兩件事就是比賽和準備比賽,枯燥而機械。
一切彷彿都沒變,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從看到陸峮回來後,平靜的生活已經結束。
這天,崔檀令正在訓練,教練忽然說有新的隊員過來。
她停了下來,怔怔望着遠處緩緩走來的唐薇和陸峮。
休息間隙。
崔檀令看着面前的陸峮,忍不住問:「你和唐薇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陸峮還沒回答,唐薇款款走來,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你們離婚後,言書出國,我就跟了過去,我陪了他八年。」
她就像個勝利者睥睨着面前人,每個字都帶着極盡的自滿。
崔檀令愣在原地。
這一刻她不知道為什麼找不到一句適合的話開口。
唐薇又含笑着說:「言書是個很溫柔陽光的人,但你配不上他。雖然人們說你是花樣女王,但你骨子裡的自卑改不掉。」
說完,她挽着陸峮的手從已經僵住的人身邊走過。
崔檀令鼻尖泛酸。
她望着兩人的背影,回想陸峮自始至終冷淡的臉,才發覺自己是真輸的徹底!
訓練結束,崔檀令正要回家,有人叫住她,說老闆找她。
總裁辦公室。
老闆蕭洛羽慵懶地坐在沙發上,聲音卻透着一絲清冷。
「年底花滑大獎賽,我準備讓唐薇出場。」
崔檀令一愣:「這比賽不是安排好了是我出場嗎?」
「公司需要一個婚姻事業家庭皆完美的女性。」蕭洛羽站起身,一字一句,「唐薇是唐氏集團的千金,與花滑的貴族形象更為符合。最主要的是,她是陸峮的未婚妻。」
聞言,崔檀令無言以對,只剩滿心的苦澀。
是啊,她離異,母親還喪偶。
她從來就沒有一個完整的家,而唐薇什麼都有,還有陸峮。
崔檀令眼底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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