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檀令陸峮》[崔檀令陸峮] - 第9章

崔檀令忙跑了過去,拉住她:「媽,別鬧了,我們回去吧。」
說話間,她便看見陸峮和唐薇站在門口。
唐薇挽着陸峮的手,厲色責問:「崔檀令,我們都是成年人,你自己想和言書複合,讓阿姨過來吵鬧是什麼意思?」
崔檀令自知理虧,硬着頭皮道歉:「對不起,我馬上帶我媽走。」
然而,沒等她將人拉走,沈母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你個沒用的死丫頭,她搶你男朋友,你給她道什麼歉?」
左臉火辣辣的疼痛伴隨着沈母尖銳的痛斥,讓崔檀令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覺自己狼狽至極。
她紅着眼看着沈母:「當初不是你以死相逼,要我和他離婚的嗎?現在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也請您看清現實!」
見沈母仍舊不死心,還想開口,崔檀令又道:「十多年前,您逼死了我爸,現在還想逼死我嗎?」
聞言,沈母面色一僵,說不出話了。
崔檀令拽着她往的士走去。
轉身間,她忽然聽見身後陸峮對他兒子說:「沒事了,就是一對瘋子。」
坐在車上,崔檀令耳畔彷彿還回蕩着陸峮那句話。
喉間的苦澀也漸漸漫延到了心底。
而一旁的沈母卻還在不停地數落着她,罵她沒用,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
崔檀令望着車窗外,聽着辱罵聲,十幾年前除夕夜的記憶不知不覺地在腦海中浮現。
那天,家裡的親戚朋友都在。
沈父坐在客廳,沈母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指着他的臉,數落他無能……
崔檀令還記得,那天夜裡雪下得特別大,也特別冷。
次日,她是在沈母撕心裂肺的哭聲中醒來的。
沈父去世了,他喝下了一整瓶的農藥。
從那以後,她童年唯一的溫暖,沒了……
視線漸漸模糊,崔檀令緊抿着唇,竭力讓自己忘記那些悲痛的回憶。
都說時間可以治癒一切,可有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癒,而有的人一生都在治癒童年。
如今,她還需要治癒被背叛的痛!
或許是因為陸峮造成的打擊,崔檀令在訓練場更加拚命。
她只有靠這種方式才能緩解以往的傷痛。
這天,崔檀令如同往常一樣第一個到了訓練場。練習很久後,忽然看見陸峮和唐薇牽着許書然走進訓練場。
她眼神一滯。
不過幾秒的遲疑就讓她不慎摔倒,隨着「嘭」的一聲,腿骨處劇烈的疼痛讓她倒吸了口涼氣。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崔檀令。LJ
這是她第一次摔得這麼重,她只覺骨頭都好像碎裂了一樣。
「沒事吧?」
唐薇走過來,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崔檀令忍痛爬起來,沒有發現自己此時臉蒼白的可怕。
她看了眼唐薇,視線落在不遠處冷眼旁觀的陸峮身上,僵硬開口:「沒事。」
說著,她緊咬着牙關,換下冰刀鞋後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這時,一隻小手又把她給拉住了。
崔檀令轉頭看去,竟是許書然。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創可貼遞到她的面前。
崔檀令愣住,一時忘記了腿上的疼痛。
陸峮眸色微變,他幾步就走到許書然身邊,將他拉至身後:「她們滑冰摔跤是常事,不需要創可貼。」
話落,他突然將一張新婚請柬遞了過來。
「除夕前一天婚禮。」
崔檀令眼眸一震。
那骨節分明的手中紅色太過刺眼,讓她難以接過。
「我現在已經有家庭有孩子,你出席,算是對我們過去的和解。」陸峮將請柬直接塞進了崔檀令手裡。
手中薄薄的一張請柬重如千金,崔檀令看了一眼陸峮,目光又落在他身後的許書然身上。
她啞聲開口:「和解前,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我喜歡過你,不過,僅僅是喜歡。」
一句話打破了曾經崔檀令無數的幻想,也解釋了他為何會背叛自己……
崔檀令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的訓練場。
她的腿很痛,但遠不及心的痛。
遠處,蕭洛羽將一切都看在眼裡,他終於忍不住走了過去:「心死了嗎?」
崔檀令看向他,沒有說話,然面色如紙煞白。
蕭洛羽眸色一緊:「走,我帶你去醫院。」
他伸手想要握住那微顫的手,準備帶她離開。
崔檀令卻躲開了,只是輕輕說了句謝謝,便轉身迎着風雪離開了。
雪落滿頭,冷風像是刀子般刮在她的臉上。
崔檀令邁着沉重的腿,一步步在雪中走着。
她對自己的身體很清楚,早在兩個月前,醫生就已經說過了。
「職業傷病過重,不建議繼續比賽。」

第六章體面

從沈父去世後,崔檀令就很少去醫院,更少吃藥。
恐懼早已在她心裏深深地紮下了根……
幾天後。
年底花滑大獎賽結束,唐薇拿下了第二名的成績。
同時,公司也宣布唐薇將取代崔檀令參加最重要的洲際比賽。
場外的崔檀令怔怔地看着被記者簇擁着的唐薇。
她辛苦多年才得到這次機會,竟然就這麼被唐薇給奪走了……
崔檀令心有不甘,找蕭洛羽詢問。
而蕭洛羽只說:「這事不是我決定,你應該找陸峮。」
聞言,崔檀令一怔。
見她失神的模樣,蕭洛羽慢慢走上前,語氣似警似勸:「在花滑的江湖裡,技巧並不佔第一,你得罪了陸峮,想要抽身,嫁給我是最好的選擇。」
崔檀令眸色微變,喉嚨發澀。
她看着蕭洛羽,緊握着拳:「我不信,花滑沒有我的一席之地。」
言罷,她轉身離開。
一個普通家庭很難培養出一名花滑選手。
因為在冰上的每一秒都是鈔票在燃燒!
離開了比賽場,崔檀令給陸峮打了個電話。
「我們見一面吧。」
電話那頭,陸峮語氣有絲不耐:「沒時間。」
「那在電話里說,你為什麼要把我的參賽資格給唐薇?」
崔檀令儘力掩去聲音中夾雜的幾許委屈。
陸峮嗤笑道:「唐薇是我未婚妻,我在職場給她提供便利,理所應當。」
「可你…殪崋…」
話還未說完,電話中清冷的聲音又傳了來。
「你年許也不小了,讓你參加,你真能奪冠?」
崔檀令心底狠狠一抽,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
陸峮繼續道:「你的病例我已經看過了,現在退役,你能留下最好的體面。」
聽起來像是在為她着想,但每個字都充滿了冷厲的寒意。
崔檀令第一次覺得陸峮是那麼陌生。
電話早已被掛斷,她卻還獃獃地站在原地,任由冬風刮著她的臉。
遠處的熒屏上,正在播放着陸峮和唐薇即將結婚的新聞。
女主持人說陸峮特意為唐薇買下了一座島,還送給她一顆價值連城的鑽戒……
崔檀令仰着頭看着,眼底刺痛的讓她眼尾泛紅。
曾經她和陸峮在一起時,許家沒有人歡迎她。
兩人只能在外獨立門戶,生活處處碰壁。
但是陸峮卻握住她的手,認真地說:「我以後一定會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送給你。」
然而崔檀令沒有等到。
女兒夭折後,陸峮經常徹夜不歸,打電話發短訊從來不回……
她想,或許從那時起,他就已經和唐薇在一起了吧。
風雪未停,冷意隨着天色的昏暗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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