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音姚景年嵐官》[崔音姚景年嵐官] - 第4章(2)

我正興緻懨懨地望着窗外長街,忽聽那姜小姐問崔媛:「芯芯,這位是?」

芯芯,是崔媛閨名。

我回過頭,他們的目光正望向我,等着崔媛介紹。

崔錦澤率先道:「這是家妹崔音,不久前剛從雍州過來。」

姜知涵挑了下眉,依舊不解地看着崔媛:「崔家之女?你父親不是就你和崔姝兩個女兒嗎?」

我看到崔媛神色古怪,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句什麼。

然後那位世家貴女,用帕子掩了下唇,望向我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嫌棄。

我知道她說了什麼。

無非就是崔音,是他父親休棄的那位夫人生的女兒。

當年我娘被撞破**,逃離崔家,一度是京中議論紛紛的談資。
這也正是為何我回到崔家之後,祖母冷漠,父親厭惡的原因。

他們覺得崔家失了面子。

我還知道,崔家接我回來,不僅是為了郡公府的婚事,還因為年前禮部尚書辭了官,我父崔謙在仕途上將有調動。

這種時候,遠在雍州的崔家長女,失了母親,外祖家又沒落,將她接回來,更能彰顯出崔家的氣度和仁善。

他們需要我來博個好名聲,還能順便將我嫁到郡公府。

既厭惡我,又要將我利用到極致。

我覺得我的頭又開始疼了,骨子裡的煩躁蠢蠢欲動。

姜知涵此刻心裏,一定在想,哦,原來她就是崔家那個**之女。

我的目光望向崔錦澤,他面容平靜,無一絲波瀾。

也對,他是蘇氏的兒子,又不是我娘那個**的兒子。

他同所有人一樣,唾棄着她,厭惡着她。

甚至於內心深處,也唾棄着我,厭惡着我。

偏又要裝模作樣,彰顯阿兄的好樣子。

來京城第十日,我發病了。

我這一生,都不能忍受別人詬病我娘。

想都不能想。

姜知涵眼中的那抹嫌棄,令我有些喘不過氣了。

崔錦澤喚我過去,給姜小姐和魏小侯爺見禮。

我過去了,只不過方向錯了。

我沖向了站在魏長且身旁的那名侍從,抽出了他佩戴的長劍!

一瞬間,我聽到很多人的驚呼聲。

槐花喊道:「姑娘!不要!」

頭好疼,眼睛好熱,分不清身在何處,只有狂躁在體內橫衝直撞。

離我最近的魏長且,反應極快,一把握住了我拿劍的手。

而我憑着本能反抗,揮劍而出,劃傷了他的小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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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長且將我打暈了。

醒來後我便在了崔家。

他們將我關了起來。

槐花極力解釋:「我們姑娘在鄉野長大,夫人死在她面前,自那之後就一直鬱鬱寡歡,有輕生念頭,她拿劍是為了自裁,這些年若非有人日日守着,姑娘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她說的也是實情,我的手臂上有很多深淺不一的疤,是癔症發作時,對自己施的虐。

槐花說因為初到京中,我成宿地睡不好,精神極度緊繃,所以才會在茶樓突然失控。

他們看我的眼神,像看一個瘋子。

終於,連最後的體面也懶得遮掩了。

我被關在汀蘭苑的時候,無一人來看我。

三日後,崔錦澤來了。

他要帶我去永寧侯府,給魏小侯爺賠罪。

聽聞,魏長且與姜太傅的孫女姜知涵,郎情妾意。

二人由太后賜婚,已定下年底的婚期。

我父崔謙,已經去過一趟永寧侯府,向老侯爺告罪了。

他們如此地怕得罪了魏家,思來想去,由崔錦澤帶着我,又專程去向小侯爺賠罪。

室內敞亮,燃着熏香,魏長且一襲玄袍,眉眼如鴉,滿不在意地表示:「崔姑娘並非有意,無妨。」

他聲音低沉,姿態隨意,是真的滿不在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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