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心淪陷》[存心淪陷] - 第10章(2)

,終於在我們的三十三歲,迎來了它盛大的凋零。
但是有什麼關係,你看,今天陽光很好。
……
那些負面輿論沒有之後,我的事業開始慢慢步入正軌,雖然人氣依舊是不緊不慢地積累着,但我並不着急,只是將原來的佛系更新換成了如今的每周按時更新。
漫畫有了很多讀者,之前被擱置的出版事宜也順利地進行着。
我拿到了一筆還算豐厚的稿費,足夠我慢慢地生活一段時間。
我的漫畫按時連載着,足夠我慢慢變好。
我在這時候才恍惚明白過來,原來如此,原來十八歲的姜未,他的到來,是為了再拯救我一次。
我輕聲笑了,笑出了眼淚。
姜未,謝謝你,再見!
——正文完——
三十三歲的姜未番外:
我和矜矜早已過了相識相戀的七年之癢,我以為以後會慢慢好起來,可沒想到,婚姻也有七年之癢。
而今年,恰好是我們結婚的第七年。
我認識了一個很像她的女孩。
她的眼睛像水一樣,一眨一眨地看着我,濕漉漉的。
我突然就想起很多年前的矜矜,她也是這樣看着我,不同的是,那個時候,矜矜的眼睛裏,是切切實實的悲傷。
我那時候想,我一定要保護好她,誰都不可以欺負她。
可後來,那雙熟悉的眼睛裏不再有那種近乎依賴的渴求了,她像看平常人一樣看我,然後微微笑着,隱逸在柴米油鹽的生活瑣碎里。
我很少回家了,我沒有討厭她,只是莫名其妙地,會把所有不好的情緒都帶給她。
好像確定了她不會走一樣,好像確定了,她永遠不會不管我一樣。
好像確定了……不管發生什麼什麼,她都會一直愛我一樣。
於是我開始有些肆無忌憚,我很少在意她的感受了。
直到有一天,她認識了一個男孩。
唐矜矜和那個男孩在一起,她說她很開心,她說她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我突然就有些害怕,可害怕之餘,更多的卻是氣憤,好像有一個很重要的東西,正在被人爭搶着離開我的身體。
我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會提出「離婚」,為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男孩子。
我開始慌了,我才想起來,是該挽留她的,可唐矜矜不願意了。
那個男孩子長得和我很像,起初我還有一些得意。
我想,她是在乎我的,不然怎麼會願意找一個和我有八分相似的替身呢。
可是當我在窗邊看着她很小心地給那個男孩擦拭傷口的時候,我才猛然發覺,我似乎是想錯了。
「唐矜矜,你管我了嗎?」
「是,姜未,我不管你了!」
唐矜矜她不管我了。
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怎麼就會變成這樣,明明那麼多黑暗的日子我們都一起熬過來了。我分明是不相信的,不相信一起走了那麼遠的路,以後真的就不能再同行了。
那天晚上,我再一次遇見那個男孩,他主動過來找我,手裡用塑料袋拎着幾罐啤酒。
他伸直胳膊:「喝點嗎?」
工作之後,各種酒局和應酬,昂貴的酒水不要錢似的往胃裡灌, 倒是這種便宜的啤酒,確是很久沒喝過了。
我們席地坐在路邊,天已經暗了下去,公園裡的甬路上沒什麼人, 只偶爾路過幾個遛狗的鏟屎官。
他給我講了他有一個很喜歡的人, 講了他們兩個的故事, 都是些稀鬆平常的瑣事, 可他說的時候,臉上卻帶着藏不住的笑容。
「可是她過得不好。」那個男孩說。
「你知道嗎姜未,得知她過得不好,我心臟那裡,就好像空出來了一塊, 怎麼填都填不滿了。」
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
「姜未, 我很努力了, 可來到這兒我才發現,世事難料且無常,我無力改變什麼……我想你也一樣,未來還有幾十年的路要走,如今的你, 已經陪不了她了。」
那天晚上, 我在離婚協議上寫下了自己名字!
十八歲那年,有一首詩我總是背不過,也不算長, 但就是莫名其妙地會忘記下一句。
為了幫我記住,唐矜矜每天都在我的耳朵邊重複:
揚子江頭楊柳春, 楊花愁殺渡江人。
數聲風笛離亭晚,君向瀟湘我向秦。
十八歲的一首詩,在我三十三歲的時候, 化成姜未兩個字,印在了那份離婚協議上。
——番外完——

待續...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