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妾身沒有照顧好念池，才會讓她變得痴傻，老爺要是怪，那就怪妾身好了。」
白志才怎麼會怪殷雪晴，握着她柔軟的手，溫聲安慰她不要多想。
「陛下向來寵愛昇王，如今知道程書言是痴傻的事情，必定不會輕饒她，」白志才說這話時，心裏沒有半點的波瀾。
甚至巴不得陛下處死程書言這個廢物。
殷雪晴也跟着假裝嘆息，帕子捏緊了問道，「老爺，念池畢竟也是你的骨血，真的沒辦法救她嗎？」
「救什麼救，能讓她活這麼多年，已經夠了。」
白志才不耐煩說這事，擺了擺手，就轉去書房。
殷雪晴看着他寫滿不耐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程書言那個痴傻總算要死了。
這麼多年來，老爺一直都以為她是心善才將程書言養在莊園。
但事實上，她只是想在外人面前搏個善待繼女的名聲罷了。
但這日日夜夜，她只要想起程書言那張跟她娘一模一樣的狐狸精面容，她就恨不得劃花她的臉！
送她早日下去見她早死的娘！
「娘，程書言真的還沒死？」
白若琳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殷雪晴的身邊，一張精緻的小臉上滿是驕縱，語氣更是不客氣。
殷雪晴看了下四周，還在院子中，人多眼雜，隱晦的瞪了一眼白若琳。
「那是你姐姐，不可以直接喊名字。」
白若琳不高興反駁道，「一個傻子不配做我的姐姐，我只有一個姐姐。」
見娘還想在這個問題上說話，白若琳趕緊轉移話題，「娘，你不是說程書言這次死定了嗎？
為什麼還活着，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死啊！」
每次去女學，總有人笑話她的姐姐是個傻子。
白若琳很多次都氣的想直接殺了程書言。
殷雪晴眼眸微垂，想了一會兒說道，「程書言暫時不能死，否則昇王一旦出事，定然有人會查到我們。」
白若琳面上閃過一抹失望，腳下也不高興的踢着石子，「那等昇王活了呢？」
「等昇王活了，」殷雪晴面上浮現一抹笑意，「那就讓你姐姐嫁給昇王，她不是一向喜歡昇王嗎？」
白若琳對母親這個想法，表示贊同，兩人商量了一下，將一直看守程書言的丫鬟送去昇王府。
一旦昇王沒事，就立馬殺了程書言！
昇王府。
程書言這一覺睡到了天黑才悠悠轉醒。
睜眼看見的不是漆黑的棺材板，而是明亮的藍色床頂。
身下是柔軟的床鋪，不再是硬邦邦的棺材板。
身旁悠長綿軟的呼吸聲一起一伏，她轉頭過去，看着擁有完美側臉的溫溪恬，眨了眨眼睛，哦，這次昇王沒作死。
許是，程書言的動作驚到了溫溪恬，那雙黝黑如同宇宙般吸引人的眸子緩緩睜開。
兩人四目相對。
溫溪恬眉心攏起，聲音嚴厲，「下去！」
既然醒了，就不準再繼續睡在他的床上。
程書言撇了撇嘴，就這麼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她半點不受威脅慢悠悠的坐了起身，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在軍中忙碌的時候，兩天顧不上換衣服是常有的事。
她不在意這個，但在意這衣服是陪葬衣服。
聞着就一股蠟燭味道，讓人渾身不舒服。
「給我找身衣服，我要洗漱。」
程書言淡淡的說著，扭頭對上溫溪恬滿是不悅的眸子，她唇角微微勾起，眼眸含笑，「想活命，就聽我的話。」
溫溪恬五指收緊，從來沒有女人敢這麼對他說話。
這女人是第一個！
不過毒還是得解，否則自己這條命隨時會丟掉。
溫溪恬喊了李全過來，讓他安排程書言的事情。
「王爺，外面來了個丫鬟，是白尚書府送來，說是一直照顧王妃的。」
李全之前聽到王妃裝瘋賣傻說的那些話後，就已經認定白尚書對王妃並不好。
現在卻讓人來伺候王妃，肯定是有陰謀。
他沒有私自做決定，而是想等着交給王爺王妃處理。
溫溪恬沉默了一下，擺手道，「把人送回去，王府不缺丫鬟。」
「諾，」李全恭敬的行禮，退出房間後，就準備給王妃物色個伶俐的丫鬟。
「等等，」程書言忽然出聲，黝黑的眼瞳滴溜溜的轉着，彎起的唇角，讓人不由聯想起狡黠的狐狸。
「白志才將麗香送來給我？」
李全裝作聽不見王妃直呼其父的名諱，恭敬稱是。
程書言笑了一下，靠在床邊的身體隨意的往後靠了靠，身體舒展的更開，更放鬆，唇角帶着一抹譏諷的笑，「麗香可不是白志才送來的，而是殷雪晴一直放在我身邊的監視丫鬟。」
修長的手指支着精緻的下巴，紅唇勾起，「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原本在自己被送到王府之後，麗香就已經回了尚書府。
如今卻又被殷雪晴送來，定然不只是監視，說不定還有更大的陰謀。
程書言正愁不知道該怎麼接近殷雪晴呢，現在他們送了把刀過來，她豈有不收的道理。
「把人收下來，管事，麻煩你再給我安排個會武功的丫鬟，不要被殷雪晴的人害了。」
李全看了眼王爺，得到王爺的點頭後，他才退了下去。
至於會武功的丫鬟，王爺也私底下給了一個暗衛過來。
一是保護王妃，二也是監視她。
「什麼時候給本王解毒？」
溫溪恬看着大大咧咧坐在自己床上，不修邊幅的女人。
身上就猶如被貓兒抓了一般，難受的幾乎快要抓狂。
眼見女人還想蓋上被子繼續睡，溫溪恬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神經，砰的一下斷了！
他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女人的衣領，準備將她丟下床，洗乾淨再過來。
可沒想到，他不僅沒有抓住女人的衣領，反倒是被女人快准狠扣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