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會在家裡？」

陳皮質問着眼前的阿婆。

阿婆囁喏：「他……他是街上的小乞兒，我看着可憐……就給帶回來了……」

她說完小心翼翼地看了陳皮一眼，她很怵自己這個孫子的。

「讓他滾出去，我們家裡沒有多餘的錢養一個閑人。」

陳皮坐在了凳子上，倒了一杯水，看也不看叢也。

叢也：「……」

他還不想露宿街頭，這樣很容易死掉。

「我……我可以幹活。」

叢也抓住了阿婆的手，他不要流浪街頭，那樣死的太快了，低聲說道：

「不要把我丟出去。」

阿婆頓時心軟成了一灘水。

「不丟，不丟。」

她安慰地拍了拍叢也的手。

「幹活？」

陳皮冷哼一聲，「你細胳膊細腿兒能幹什麼活？」

他把碗重重地放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叢也趕緊拿出自己的高學歷：

「我……我會認很多很多的字，也會寫字！」

在這個時代，窮人家會認字的孩子如同鳳毛麟角。

陳皮：「我憑什麼相信你？你不過就是一個乞丐。」

他盯着水面上那顆濕漉漉的腦袋，眼中寫滿了冷意。

「你……你可以考我！」

叢也舉起手。

他又把自己的手給掰下去。

可惡，說話之前舉手的陋習究竟什麼時候能改掉。

陳皮眯了眯眼睛：「穿好衣服，待會兒你就跟我去市裡。」

叢也點點頭：「好。」

他和陳皮大眼瞪小眼。

陳皮：「你還在磨蹭什麼？」

他語氣中充滿了不耐。

叢也：「你不出去嗎？」

陳皮他都不覺得羞恥嗎？

正大光明地看別人**穿衣服。

陳皮反問：「我的家我出去？」

叢也覺得這人脾氣不太好的樣子。

他沉默片刻，義無反顧地從水裡站起來。

沒事的，他現在就是一個八歲的小孩兒。

不存在的，不要害羞，不要尷尬，這很正常。

叢也便給自己穿衣服，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沒料到陳皮這脾氣古怪的人看到了叢也穿着他小時候的衣服，又開始不滿：

「我的衣服這乞丐他配嗎？」

叢也：「……」

阿婆摸着叢也的腦袋：「你不穿也是浪費了，也子穿上正合適。」

叢也猛地抬頭，看着阿婆。

也……也子？

他叫叢也，不叫也子啊。

「別磨蹭了，跟我走。」

陳皮才懶得管那麼多。

他只在乎能不能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叢也跟在他身後。

陳皮長得高，步子邁得大。

叢也營養不良，很快就跟不上陳皮了。

陳皮走了一段路，發現身邊突然沒人了。

他急忙轉身，就在身後十米處看到了艱難跋涉的叢也。

等叢也氣喘吁吁地跑到了陳皮身邊，他感覺他的肺都要快炸掉了。

「我……我要死了。」

沒開玩笑。

被餓死不久的孩子開不起玩笑。

叢也蹲在地上，一邊喘氣，一邊抬起頭看陳皮的臉色。

陳皮冷着臉盯着他，過了至少有十秒鐘才開口：

「給你五分鐘。」

五分鐘足夠叢也喘會兒氣了。

聊天群就在他身邊，大家依舊聊得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