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已經是她的所有物。
毀掉了就算報警也沒什麼用。
民警管再多，也管不着她毀壞自己的財物。
大半夜的，姜星語懶得為了這樣的事情折騰民警。
更何況，看着一瞬間神色間驟然染上欣喜的賀採薇，她嘴角的笑意更濃，微微壓低了聲音。
淺聲問道：「你該不會覺得，只要不報警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吧？」
素白的手掌，在黑夜中白得彷彿在發光。
姜星語抬手示意了一下，精緻的下巴微微抬起，微笑道：「看看四周。賀採薇，你總不能把每個人的嘴都堵上。」
賀採薇下意識跟着抬起眸子，環顧四周之後，心底頓時發冷，如墜冰窟。
她這才察覺，臨近窗戶的宿舍大都已經打開了窗戶，圍觀着他們之間的衝突。
甚至還有幾個窗戶裏面伸出一雙擎着手機的手。
喜歡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就算是考上H大也並不能滅絕這種本能。
賀採薇咬着嘴唇，恨不能衝上去把她們的手機全都奪下來，扔到地上摔個粉碎。
毫無疑問，這些人錄下了她丟臉的全過程，甚至錄下了她痛哭流涕向著姜星語求饒的樣子。
想到這些，她的眼底戾氣橫生。
不需要等到明晚，現在的信息傳遞這樣發達，她今晚就會成為學校論壇的熱門人物，明天整個學校都會知道她做過什麼事情。
想到那些異樣的目光和竊竊私語，賀採薇渾身發抖，幾乎要站立不住。
她恨不能就這樣消失，又或者時光倒流。
這跟當場社死有什麼區別？
看着她這副接受不能的模樣，施音兒的眼底閃過幾分快意。
抱着手臂冷笑着嘲諷道：「活該，就該讓所有的同學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免得她以後再去騙人！」
她的性格就是這樣愛憎分明，前面還不遺餘力地護着賀採薇，知道她的卑劣之後就毫不猶豫地開始討厭她。
看得姜星語忍不住抿唇輕笑，抬起手在她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
「小學妹可真可愛。」
她忍不住帶着笑意，將她蓬鬆的髮絲揉了揉。
眸光流轉，她驟然貼近，在她的耳畔輕聲道：「小學妹的含糖度也太高了吧？」
「你，你你你你……」
施音兒一瞬間臉頰漲紅，根本維持不住剛才高傲的表象。
一瞬間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全了。
幹嘛啊！
好端端的突然湊這麼近，還這麼好看……
小姑娘紅成個番茄，心跳加速站在一邊，說不出話來。
姜星語笑意更濃，沒有再繼續逗弄她。
重新看着明顯已經僵住的賀採薇，冷聲道：「禮服裙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我的手機……」
「我賠。」
賀採薇咬緊了唇瓣，不等她說完就率先接口。
她已經恢復了理智，臉上還帶着未乾的淚痕，表情已經平靜了下來，冷聲道：「多少錢我照價賠償就是。」
「當然，如果學姐不滿意，我也可以三倍四倍。」
抬起眼，眼底帶着幾分鋒利，重複道：「不管是什麼價位，我都願意賠償。」
為了不報警，不被小叔叔知道她在外面做下的事情，她剛才都可以不顧形象地卑躬屈膝，這會兒當然不會允許自己功虧一簣。
不過就是一塊手機罷了。
她還是賠得起的。
在H大待不下去也沒有關係，大不了再繼續忍耐一段時間，然後就想辦法去轉學。
只要她沒有被小叔叔徹底厭棄，其他的事情都不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