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祖》[登祖] - 第4章 夢海幻象
不知是涼風掃起了落葉,還是落葉捲起了涼風,竟讓偌大的主院升起了少許的冰涼。
血沫氣泡混着粘稠的葯汁和水霧,覆蓋著桶內的一切。屋內的黎霄雖然昏迷不醒,但當瀕臨死亡的一瞬,身為解凡上境的他,也曾爆發出強大的求生執念,但終究還是靈魂意識淺薄,無端沉浸於夢海深處,陷入到萬般幻象之中。
「喂……喂喂,醒醒呀!孩子,你快點起來吧,太陽都快要曬屁股喲!」一位面容姣好的婦人,正在推醒着自家還在賴床的孩子。
隨着腦海中一陣莫名的刺痛傳來,孩子睜開了睡意朦朧的眼睛,看着眼前出現的婦人,低喃出聲「媽……你是我媽媽……我是……我還是黎……黎霄嗎?這是哪裡?好熟悉呀,真的是我的家嗎?」
一隻溫暖的手掌伸了過來,輕輕地放在了孩子的額頭上,摸了又摸。狐疑道「這也沒發燒呀,寶貝,是不是睡糊塗了,你當然是黎霄了,我的孩子,趕緊起床洗漱,今天你還要去學府路上補習了,可別再像之前一樣耍性子,總是愛上課遲到了。」
婦人說完便徑直地走下了樓,房間里再次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那個叫作「黎霄」的小男孩。
他迷迷糊糊地從被窩裡躺了起來,雙手重重地拍在了發沉的腦袋上,搖晃之間也算是清醒了不少。
「我似乎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呢?」心中藏着一股不甘的情緒,但還是想不出任何結果。
黎霄下意識地默認了眼前的事實,開始適應着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家」。
門被哐哐兩聲關上了,黎霄踏着碎步,走在前往學府路的街道上,一切都顯得那麼流暢,順着心意,彷彿是排練了無數次的劇本……
叮鈴鈴的鈴聲響起,刺進了黎霄已然糟亂的思緒。講堂上的師長,還在一板一眼地講解着這個時代瑰麗的科技文明。
在場的學生都聽得極為專註,只有黎霄獨自一人,內心久久無法平靜。無論他自己如何嘗試去聽,去品,去想,大腦卻總會傳來難言的痛楚,似在警告着什麼。
終於,當講堂上的師長講到了一個著名公式時,黎霄還是忍不住地爆發了,他捂着痛苦的腦袋,直接撞開了大門,衝出了教室。
此刻的黎霄不再有絲毫的顧忌,他不想去思考任何問題,只想一直跑下去,跑到這個世界的盡頭,或者說累得身心俱疲了,自己也就自然會停下來。
可事不由人,心不由意。黎霄拖着身子僅僅跑出幾公里的距離,就轟然摔倒在了馬路牙上,喘着大口大口的粗氣。
不久後,黎霄眼前一沉,黑暗籠罩着這片虛無的空間,他下意識地便昏睡了過去。
不知是下一個夢幻還是真的清醒,隨着睫毛微微顫動,黎霄再一次有了知覺,他發現自己還是倒在之前的地方,只不過現在天已然黑了,路上除了飄着凄零的孤風和亂屑,再無長物。
他直直地站起了身子,儘管全身還是一陣酸痛無力,但此刻他的心境卻更為凌亂,真實與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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