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涵不確定盲婆婆是否還記得自己，她試探性地開口：「奶奶，是我啊。」

盲婆婆聽見熟悉的聲音，蒼老年邁的臉上迸射出濃烈的驚喜：「晚晚，是你嗎？」

沈念涵輕挑眉梢，沒有否認，她應道：「奶奶，是我，我來看你了。」

盲婆婆激動得眼淚都出來了：「你這丫頭一走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奶奶都快擔心死你了。」

沈念涵嫌棄地用紙巾幫盲婆婆擦拭眼淚：「奶奶，對不起，是我不好，我這段時間太忙了，才沒來看你，你不用擔心，我過得很好。」

「他們接納你了？」

沈念涵重重點頭：「接納了，家人都對我很好。」

盲婆婆欣慰地說：「看見你苦盡甘來，奶奶就放心了。」

沈念涵試探地問：「奶奶，你在海市醫院呆的好好的，怎麼來帝都了呢？」

盲婆婆狐疑地說：「是你幫我辦理的轉院手續，你不記得了嗎？」

沈念涵面容一僵，暗自慶幸盲婆婆看不見，不然她差點就露餡了。

她懊惱地說：「瞧我這個記性，最近事情太多，都忙完了。」

她頓了頓，又說：「奶奶，我近期可能要回海市發展，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去嗎？」

盲婆婆有些遲疑：「我跟你回海市，你的家人不會忌諱嗎？」

「不會，他們都是很通情達理的人，而且知道您養育了我十幾年，很感激你，讓我一定給您頤養天年。」

盲婆婆擰起眉頭。

她總覺得沈家不應該是這樣的態度。

旋即，她安慰自己。

沈家一定不知道收養蘇晚晚的人是她，所以才會這樣說。

沈念涵見盲婆婆擰眉，心裏咯噔一下：「奶奶，你不願意嗎？」

盲婆婆笑笑：「沒有，晚晚需要，我去哪裡都可以。」

「那奶奶等會兒見到醫生跟他說，轉回海市醫院，好嗎？」

盲婆婆有些疑惑：「我的醫院是晚晚安排的，難道不應該你去找醫生說嗎？」

「對，但醫生要徵求奶奶的意見，奶奶堅持和我一起回海市就好。」

盲婆婆再三詢問：「我和你去海市真的不會拖你的後腿嗎？」

沈念涵佯裝不悅地說：「奶奶說的是什麼話，你怎麼可能拖我的後腿呢？」

盲婆婆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應下了。

只要孫女需要，她去哪裡都無所謂，她也想呆在離晚晚近的地方。

沈念涵見她答應下來，愉悅地笑了，她看了一眼時間：「奶奶，我快到上班時間點了，我先走了。」

盲婆婆記得她還在上學，怎麼去上班了呢？

她有很多疑惑，怕耽誤孫女的上班時間，忙不迭說：「好好好，路上注意安全。」

沈念涵壓低帽檐，匆匆離開了。

她沒有注意到，一輛商務車停在療養院門口，蘇晚晚走下車子。

她看見沈念涵的身影，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個身影像極了監控錄像里的那個人。

「等等。」

蘇晚晚轉身去追她。

沈念涵聽見蘇晚晚的聲音，瞳孔驟然緊縮，更是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她踩着高跟鞋，因為步伐太快，不小心崴了一下。

尖銳的刺痛襲來，沈念涵額頭的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她卻不敢有片刻停頓，強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跑進路邊的士里，焦急催促：「師傅，快開車！」

沈念涵不敢開自己的車子，蘇晚晚只要查車牌號一定能查到她。

她不能這麼早就暴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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