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線極為昏暗，匆匆望去，只能看到不遠處的沙發上模糊的身影。
待走近，才得以窺探模樣。
只是那多年不曾有多少變化得模樣終究讓她心緒不平。
指甲掐進掌心，她站在一邊，幾度呼吸方才壓抑住內心的煩躁。
「來了，坐吧。」
慕念晚本要拒絕，但想到過來的目的，終究在另一側沙發上坐下。
男人一身休閑裝扮，服裝考究精緻，深色更添成熟穩重，五官儒雅出眾，乍一看倒瞧不出年紀。
慕念晚雙腿並攏，坐姿規範，可冷漠森寒的臉色彰顯了她對這次見面的抗拒。
男人看着她，沉沉一嘆，「晚晚……」
「賀先生還是叫我的名字比較好，我們沒那麽熟。」慕念晚打斷對方，那聲「晚晚」聽得她噁心。
對於她不算禮貌的態度男人也僅是皺了下眉，倒沒過多苛責，又道：「慕家出事，我們都很擔心你。」
「我們？」慕念晚抬眸，這是距她進來，第一次看向男人。
她輕輕一笑，「賀先生，我今天過來不是聽你表達關心的。」
說話的同時，身體也放鬆了，往後靠去，一雙眼在燈光下漂亮得不行，「路飛白。」
三個字，語調舒緩，不同於先前的嘲弄，倒有些彬彬有禮。
對方顯然也早已經習慣她這樣的態度，將一直擺放在桌面上的紙袋推了過去，「這裏有他所有的資料。」
慕念晚起身拿過就要離開。
「路飛白有個習慣，工作半年休半年，假期內他不接任何手術。」
腳步頓住，紙袋被拽緊，她回頭，目露嘲色，「所以你叫我過來是想讓我死心？」
「晚晚，我既然叫你過來，自然就有辦法幫你。」
「賀先生會這麽好心？」慕念晚將手裏的東西扔到桌上，雙臂環著。
從他明確表示可以聯係到路飛白那一刻開始，慕念晚就沒想過他會毫無條件的幫自己。
如若此，又何必約她見面。
見面，無非是談判。
男人再度一嘆，「晚晚，我們好好談談。」
「我現在不是在跟賀先生在談嗎？」慕念晚勾唇，眼神有些冷，「賀先生，我爺爺等不起，您有什麽條件直接說吧。」
既然來見她，慕念晚沒想過要端著。
她連自己都賣了，已經沒什麽不可以付出的了。
男人卻因她的態度而擰了眉。
不知想到了什麽，今晚第一次露出了一絲不悅。
有片刻的沉默，他似乎在斟酌該怎麽開口。
想了想，最後卻意外的直接。
「我可以聯係路飛白幫慕老動手術，但晚晚我要你離開霍靳深！」
慕念晚猝然抬眸，目顯詫異。
來的路上她想過對方會提的各種條件，卻唯獨沒想到會是這個。
甚至有一瞬，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直到男人低沉極富磁性的嗓音再度響起。
「我要你離開霍靳深，不論是慕老還是慕氏危機，我都可以替你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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