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望汐段寒》[段望汐段寒] - 段望汐段寒第36章

匍匐在地的百姓紛紛看向步步而請罪的段寒。
只見男人側臉的輪廓冷毅斂凈,蟄伏着城府的眼角眉梢曾讓幽州無數少女瘋迷。
段寒只深深看了獨孤姒月一眼,而後下膝而跪,拱手於額前,嗓音鄭重有力:「臣之罪,是不識公主真身,不辯讒言,但段家世代對朝廷忠心耿耿,絕無半分通敵之念想。」
段家與沈家剛剛定親,幽州城內無人不知。
現下,這個曾經能讓段寒高升的關係赫然變成了索命繩。
一旁,段雲喬連忙上前與段寒跪在一塊,顫聲道:「是是,公主……段家絕對沒有通敵,你就是不看在我哥與你兩年夫妻的情分上,也要看在我家老祖宗的救命之恩扶我段家一把,不然——」「不然你要如何!」
太子獨孤軒珩氣得甩袖,冷眼剜過段雲喬:「本宮的皇妹何時與你哥夫妻一場?
先是將本宮的皇妹推落下水,後是言語詆毀鎮國公主的清譽,你段家就是有千般能耐都不夠死!」
瞬間,段雲喬嚇得一哆嗦,根本不敢再開口說話。
她……說的明明沒有錯,太子殿下怎麼會生這麼大怨氣?
而段寒只是凝着獨孤姒月的淡黃色裙腳,眼底光色漸暗:「公主,臣再請罪,是臣對舍妹疏於管教,不敬之罪,臣願一人承擔。」
世人皆知,鎮國公主的五個哥哥對妹妹極其寵愛。
如今,她在自己受了這麼大委屈,她的哥哥們自是極力維護,又怎會承認那一段她與自己的那一段『不堪』往事?
8終究,是他被外欲迷了眼,辜負了那個曾經滿眼是他的小傻子。
話落,太子獨孤軒珩的臉色明顯好了一些,看向獨孤姒月,問:「小妹,段家一事,你如何看?」
獨孤姒月冷眼掃過段寒挺拔的脊背,蹙眉道:「關於段家通敵一事,我另有查明,段家確實是清白的。」
查明、清白的……段寒抬眼看去,就見獨孤姒月那雙似秋水般的雙眼倒映着他的影子。
原來,那夜她是為查探敵國姦細才潛入的他寢房。
也因她這一舉動,段家不用背負賣國的罵名……獨孤姒月說完,話鋒一轉,淡漠道:「不過段指揮使就算沒有真正通敵,如今也已是數罪纏身,現下又要替人攬罪,怕是這些罪責加起來都不夠死一回的,既是——」話音未落,就聽天邊炸開一朵煙花。
沈素曦透過窗戶看向那朵橘紅色煙花,原本絕望的眼神頓時變得光彩熠熠:「來了!
終於來了!」
獨孤姒月看着突然與眾不同的沈素曦,心下一沉:「你做了什麼?!」
沈素曦拉住還在發抖的沈銘源站起身,看着獨孤姒月大笑:「當然是我爹爹來救我們了,賤人,要不是你破壞我們的計劃,我們怎麼會被逼到現在這個地步?!」
沈素曦攥緊了手裡的耀石簪子,惡狠狠道:「說來我還得感謝你,要不是你讓五個皇子都聚集於此,我朝的行動也不會提前!
很快,我晉朝的士兵就會踏過幽州關隘,而幽州城就是我們發起進攻的第一個據點!」
說完,沈素曦從懷中扔下石灰散,和沈銘源一起逃走。
視線模糊之際,獨孤姒月看到段寒纖長的身影迅速追去。
這時,門外快馬加急而至:「諸位殿下,敵國來犯!
行軍已至幽州關外!」
一時之間,人人惶恐,躁動不安。
太子獨孤軒珩和其他四個皇子的臉色也都沉了下來,幾人不約而同看向獨孤姒月,沉聲道:「小妹,他們是沖我們無人而來,你保護好自己。」
「所有將士,準備迎戰!」
隨即,五人領着眾將士浩浩蕩蕩而出,不給獨孤姒月任何說話的機會。
獨孤姒月知道,她的哥哥們是怕了,怕她再如兩年前那般消失不見。
看着哥哥們一個個奮勇往前的背影,獨孤姒月再也壓不住心底的酸澀,她冷眼掃過酒樓里剩下的眾人,視線最終定格在瑟瑟發抖的段雲喬身上。
獨孤姒月冷聲威脅道:「段雲喬,你段家想要贖罪,就好好獃在段府不要出來挑事。」
「不然,天涯海角我必殺你。」
話落,獨孤姒月再也不管,飛身離開。
======第13章======正月回寒,風雪又至。
戰場兇險,獨孤姒月只道自己作為鎮國公主又豈能躲在哥哥們的身後旁觀。
獨孤姒月暗想着,再回神之時已經到了別宮裡。
「敵軍既是有備而來,那此次攻城的人必不會少……」想到此,獨孤姒月迅速喚來口哨鴿,在紙上寫下增援的訊息隨即放飛。
而越醫谷,她也已經聯繫好,相信不日後便有增援。
但是……幽州所駐兵隊,不過五萬人。
等到兵隊擇增援至少也得三日,幽州能堅持住嗎?
獨孤姒月不再多想,迅速換上戎裝,等到要推門而出之時,寢房內突然傳來孩兒的哭啼。
一瞬間,心癱軟下去。
獨孤姒月回頭,將兩個孩子從襁褓之中抱起,在他們小臉上輕輕嘬了一口。
她看向一旁信賴的柳嬤嬤,不舍道:「嬤嬤,照顧好我兒子女兒。」
「公主,你當真要去嗎?」
嬤嬤憂心問。
獨孤姒月凝了凝眸子,長舒一口氣,道:「家國之爭,我身為一國公主豈能旁觀。」
隨後,獨孤姒月放下孩子,再也沒有回頭。
……此時,幽州關隘已是戰火連天。
1兩方交戰,死傷無數。
在火光和利劍之中,獨孤姒月駕着黑馬而來:「五位皇子在哪裡!」
士兵:「稟公主,五位皇子追着晉王去了!」
晉王邢西揚,當初被她拒婚之人,也是一路派了殺手追殺她的人,他居然率兵親征?
獨孤姒月蹙眉,長劍迅速在敵軍前線切開一道口子,士氣大漲。
憑藉著獨孤姒月獨到的用兵才能和地形利用,戰局也從衰敗之象到有所逆轉。
可獨孤姒月還是一直沒有見到哥哥們的影子,手下更加急切。
突然,一把大刀從她的脖頸間擦隙而過。
緊接着,一張熟悉的俊臉在眼前掠過:「邢西揚!」
只見此時此刻,邢西揚一身銀衣甲胄,劍眉入鬢,丹鳳眼冷冷地睨着她。
刑西揚這個人,明明才二十齣頭,卻總愛將自己弄得老沉。
「小月牙,你果然沒死。」
月牙,是當年她竊取邢西揚的信任時,對方對她的獨特稱謂。
不過這個稱謂,兩年後再聽起來,早已經變了味。
獨孤姒月抬眸看着邢西揚剛剛明顯慢了半拍的大刀,淡唇緊抿:「托晉王的福,我還活着。」
「我聽沈耀松那老頭說,你嫁人了?」
刑西揚駕着馬匹轉身看向獨孤姒月,意味不明。
獨孤姒月手上的尖劍微頓,警惕道:「沈耀松果然是你派來的人,看來你為這個計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