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望汐段寒》[段望汐段寒] - 段望汐段寒第37章

寢房內,侍女焦急地進進出出。
直到獨孤姒月再次睜開眼,入目的是高懸的房梁和青色帷帳。
門外,不知誰欣喜地喊了一句:「公主醒了!」
緊接着,寢房響起許多男子沉穩而急促的腳步聲。
獨孤姒月偏頭看去,就撞進了五個哥哥熱淚盈眶的銳眸之中。
太好了,哥哥們安全回來了,但這場戰爭結果如何……兄妹之間,一個眼神便知道對方所想。
「贏了沒有?」
「刑西揚呢?」
獨孤姒月啞聲問道。
為首的太子獨孤軒珩走上前,溫柔摸了摸獨孤姒月的頭:「這仗贏了,但幽州乃兩朝重要關隘,我們兄妹幾人又都在這裡,邢西揚不會輕易退兵。」
三皇子獨孤凌宇也沉聲道:「小妹,太危險了,你此次雖然用巧計救下了我們,但如果沒有段寒,你此刻就不是在別宮裡頭,而是在敵營之中。」
二皇子也蹙眉道:「我們兄弟五人都商議好,以後你決不許再參與到此事上,晉王此人最是記仇,他若再遇上你,絕不會輕易放過。」
……看着幾個哥哥你一言我一語的關心,獨孤姒月終於淡淡一笑。
正要說話,就見柳嬤嬤抱着孩子走了進來:「公主,前廳里段指揮使等了許久,可要一見?」
話落,寢房之中驟然安靜得瘮人。
獨孤姒月伸手接過兩孩子,低眉沉思。
她與段寒,如今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不過這人在此戰中救了她一命,到底也該給些答覆。
……不知過了多久,前廳之中。
段寒身上掛着幾分狼狽,卻仍然端正而立,安靜等待。
直到聽見熟悉的腳步聲,男人回過頭,幽深的黑眸忽明忽暗:「你怎麼自己過來?」
「不過是一點小內傷,不礙事。」
獨孤姒月抬頭,一眼便見段寒身上的刀傷,腳步微頓。
但也就是一瞬間,獨孤姒月撇開眼,扶着紅楠木坐下,眸色冷淡:「段指揮使是來領賞還是來領罰?」
賞,自是指抓住姦細之功,救駕之功。
罰,則是指那日酒樓之中未盡之罪。
======第16章======前廳之中,日光昏暗。
獨孤姒月就坐在高椅之上,一襲素衣,膚白勝雪,濃密的烏髮用玉簪半綰,端的一副素雅清冷的絕美姿容。
這副相貌,一般旁人絕看不出她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獨孤姒月凝視着段寒,等着他回話。
領賞還是領罰……段寒想,他只是一心要來看看她是否安好。
但這句話,他已經沒有這個資格來說。
段寒拱手下腰,在獨孤姒月面前頗似一隻失去了領地的孤狼:「任憑公主處置。」
「段寒,外邊敵國大軍壓境,幽州關隘對於我朝有多重要不用我提醒你。」
獨孤姒月輕睨着段寒左臂上還未來得及處理的傷口,聲音淡漠:「本公主若真要處置你,也不至於現在來多事。」
說著,獨孤姒月捏了捏有些發痛的眉心:「幽州總指揮使這個位置你暫且先做着,沒有其他的事就退了吧。」
話落,獨孤姒月從紅楠木椅上緩緩起身,剛要離開身後卻突然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小傻子,我還有機會嗎?」
嗓音像是壓在喉間許久,渾厚而沉悶。
獨孤姒月脊背一僵,小傻子這個稱呼是恥辱,也是不堪回憶的過去。
她當初也就是失憶變傻也會嫁進段家做段寒的沖喜新娘,不然她鎮國公主的身份哪能給他機會肆意侮辱。
如今,若不是看在他治護幽州多年,又救了她一次的份上,早就該殺。
良久,獨孤姒月冰冷的杏眸瞥向日光下欣長的影子,聲音淡漠:「沒有。」
說完,獨孤姒月沒有再看段寒一眼,徑直離開。
……再次見到段寒是在幽州郊外臨時駐紮的軍營之中,時隔不過一日。
彼時,獨孤姒月正在軍營之中與哥哥們一同商議着退敵之策——「雲城是幽州的直屬上城,但如今沈耀松這個老狐狸所掌的雲城已經策反,幽州孤立無援,距離最近的援軍最快也要等15天後才能抵達。」
「刑西揚不會讓我們等到15天後再發動進攻,探子來報說,交界之地有投火機鎬的車輪印,若是不出意外,就在這幾天,刑西揚便打算用火石攻城。」
「這大冬天的用火石攻城,他瘋了?」
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邢西揚賣的是什麼湯藥,只有最善計謀策略的太子獨孤軒珩和獨孤姒月兩人緊鎖着眉頭。
營帳之中陷入沉寂,忽然賬外傳來低沉一聲:「糧草。」
素白的營簾之中伸出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段寒身穿銀甲戎裝走進,銳利的黑眸望向沉思中的獨孤姒月:「攻城是假,斷糧是真。」
聞聲,營帳中紛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氛圍。
「段寒,你現在還在戴罪之身,胡亂闖入帥營,還偷聽我們講話,該當何罪?」
為首的太子獨孤軒珩緊盯着段寒,鷹眼不悅。
幾個皇子也紛紛上了臉,可段寒那雙修長的腿也未退半寸,如松柏而立。
獨孤姒月端詳着帥案上幽州關隘的地形路,不經意淡漠道:「幽州總指揮使這個位置是我讓他繼續做着,這個帥營他可以進入。」
大敵當前,對於獨孤姒月來說,私人恩怨皆可先放一邊。
本劍拔弩張的局面,在獨孤姒月淡漠的聲音下,幾個寵妹的大男人瞬間沒了氣焰。
======第17章======營帳之中,氣氛詭異的和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段寒漆黑如耀石的眸子緊盯着低垂着頭的獨孤姒月,嗓音微啞:「公主大義。」
聞言,獨孤姒月掀眸,看向段寒,不帶絲毫個人情感:「糧草之憂,你與本公主不謀二合,幽州要等到援兵至少需要15天,若有糧草,還可一守;若沒了糧草,那便是一隻困獸,抵抗和進攻都要瞻前顧後,最後就會被慢慢耗死。」
「這樣一來,刑西揚便可不廢吹灰之力就將幽州拿下。」
一旁,太子獨孤軒珩面色凝重:「只是不知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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