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着眩暈，拚命往那個方向撲去，終於被我抓住了一個衣角。
我緊緊抓住這萬分之一的機會，將對方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我不能要她的命，我只能先把她摔暈。
「不錯。」
青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但還不夠。」
我心中一沉，她的胳膊還在我手裡。
我下意識去摸，摸到白褂的觸感。
我摔的不是青梅，是馬嬌的屍身。
未等我做出反應，第二擊已經正中我的後腦，悶痛如泥。
我徹底站不住了，沒手沒腳地跌在地上。
緊接着是第三擊，我被青梅的靴尖踢飛，後背撞到了什麼東西，震得差點嘔吐。
「咳、咳……」地面冰涼，我想去抓什麼東西防衛，可周圍一無所有。
「我不明白……」我努力問出心頭的困惑，「剛剛你大可以幫馬嬌逃走，將我困死在這。
你為什麼要殺馬嬌？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青梅停了片刻，她悠悠的聲音傳來：「我煩了。」
「煩了？」
「厭倦了。
獵腎，賺錢，沒勁。」
青梅短促地解釋，「這場鬧劇真的很無聊。
該結束了……」「……結束的方式，就是我與馬嬌同歸於盡。」
我接過話，「獵腎已死，而我是非警署人員，獵腎案結。」
青梅沒回答。
「你是為了錢？」
我追問。
「我不相信你這麼笨，猜不到緣由。」
青梅聲帶嘲笑，「是什麼讓你變遲鈍了？
監獄嗎？
還是三年的洗衣做飯？」
青梅聲音近在咫尺。
我伸手就能抓到她，但我知道我抓不住。
我只要敢伸手，手一定會被青梅當場切下來。
青梅是專案組長「老警長」的養女，而老警長，是城市刑警隊首席搏擊教官，年輕時，是全國搏擊冠軍。
青梅自小深得老警長技戰真傳，一路穩紮穩打，功勛無數，進入獵腎專案組後，全組無一人能與之爭鋒。
我全盛時期也遠不夠與她抗衡，更罔論如今已經目盲。
「這三年，我每次想到你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在那奴顏婢膝像個姑娘，我就恨不得替你嘔吐。」
青梅說，「你明明已經不是警察了，幹嘛還要這麼執拗，咬着獵腎不放口？」
「這是我答應老警長的……」我下意識解釋。
「哈，真是高尚，真是無私。」
青梅啪啪地鼓起掌，突然用警靴踹中我的臉。
我倒飛出去，口鼻酸熱。
牙齒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