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舒心暖看向父親。

後者一直抿着唇不說話，她忽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從頭到尾她父親都由着顧馨兒瞎逼逼不反駁，對離婚協議書也沒異議，再看母親，雙手握着拳，眼眶微紅，難道顧馨兒說的……都是真的？！

爸媽在她面前的相敬如賓，兩人出席應酬的夫妻情深難道全都是演戲？其實爸爸早就背叛了媽媽？！

男人，果真沒一個好東西！

舒心暖紅了眼睛，父親的高大形象轟然崩塌，寒意竄起，渾身微微顫抖。

「爸，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媽媽到底是哪裡不好讓你如此背叛她？你良心都被狗吃了？」

在舒心暖的眼裡，媽媽是世界上最漂亮，最氣質，最溫柔，最完美的女人，她不應該遭到父親如此對待。

「小暖，你別說了，我，我答應離婚……」秦若紅着眼睛，拽住了舒心暖的手。

「媽媽！你真的要任由小三這樣騎到頭上嗎？我不答應。」舒心暖甩開秦若的手，血紅着眼睛瞪向舒祖明。

今天的她就像一隻小刺蝟，渾身的刺都豎起來了，誰觸她逆鱗，她就扎誰。

「爸，請你好好睜開眼睛看看，這個小三兒哪裡比得上我媽媽一根頭髮絲？一個心機婊，白蓮花，從骨頭縫裡就透出一種狐媚，她連給我媽媽提鞋都不配！」

顧馨兒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指着鼻子罵過，氣得抬手就一巴掌扇過來，舒心暖一把給她抓住再扔開。顧馨兒順勢趔趄着跌回沙發里。

扶着肚子哀嚎，「嗷——我肚子痛，祖明，我可能要流產了……」舒可兒趕緊蹲下身抱住舒祖明的腿，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滾。

「爸爸，求你救救媽媽肚子里的弟弟……」

母女倆唱雙簧，演得很假。

「心機婊，狐狸精，裝什麼裝啊，趕緊滾出我家。」

舒心暖想去拉顧馨兒，舒祖明起身直接一個巴掌甩過來，打得她狠狠偏向一邊，眼前金星直冒，有一股熱流順着鼻孔滾落。

「你這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全都被你媽寵壞了，給我滾，和你媽一起滾！」

「啊——舒祖明，你打我女兒做什麼？」女兒就是秦若的底線，她尖叫一聲，像頭髮怒的母豹子，猛地推舒祖明一把，將女兒護在懷裡。

眼前的父親好陌生。

平時他刻板嚴肅一心撲在公司，沒有多的時間關心她的事情，她的一切都是媽媽在打點，可至少他不會打她。

今天竟然為了一個小三，不僅打她，還讓她和媽媽一起滾。

她已經失去了愛情友情和清白之身，現在就連父親也失去了，老天爺這是何其殘忍。

「哈哈……」舒心暖笑得淚了，就連演戲的小三母女都驚得忘記了台詞。

眼前發黑，小腦袋一偏，她暈在秦若的懷裡。

「小暖——」

……

男人高大的身影立於落地窗前，就像夜帝俯瞰着腳下的芸芸眾生，渾身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氣場，讓人不敢輕易靠近。